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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凌烟传(23)

作者: 长街旧人 阅读记录

他早就猜到张凌烟会这样回答,不急不躁的说道:“这样吧,凌烟小姐出了门后随便找一家铺子问问,你只管问摊主老九门,如果听完之后你改变主意了,尽管找二爷,如若你依旧坚持刚刚的想法,我也不强求,如何?”

张凌烟想了想,点头应了下来。

出了张启山的府邸后,张凌烟偏是不信了张启山的邪,于是同二月红商量了一下,便由着张凌烟自己挑地方去问,二月红则在车上等她。

张凌烟是极度不以为然的,她不觉着就凭一个一个老九门就能改变她自己的想法。告别张启山之后,张凌烟也试着直接问二月红,但他一句“不予置评”便堵断了张凌烟所有的后路。

她随意找了个卖古玩意儿的小店铺,老板是个年纪略大些的男人,饱经风霜的一张脸见着张凌烟进门立刻堆上了市侩的笑容,“这位小姐今个是想看些什么?”

张凌烟止住了他的介绍,直截了当的问道:“我是想向老板请教个问题。”那男人连忙摆手,“平头百姓而已,哪里谈得上请教,尽管开口。”

“想问问老板知道老九门否?”

此话一出,那人的脸立马一僵,慌张的看了看门外,凑近了张凌烟低声说道:“看来小姐是初来乍到,这城里许多事儿还不明了,这老九门事儿,深的打听不得,名号儿还是该知道的。”

据这老板所说,长沙城的老九门,外八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实内里就是九个盗墓家族,几乎所有的明器想要流出长沙必要经过其中一家,势力之大可想而知。

而这九门里又分上,平,下三门,比较有名的便是这上三门中的头两门,第一门便是张启山,第二门,竟是二月红。

张凌烟听完这些,这才完完全全明白过来,为何自己的身手这么快就被看破,为何张启山提出这么一出儿,为何二月红不愿评价老九门。

皆是门中人,当然是不便评定。

她也知晓了张启山是看上了自己的下斗的功夫才千方百计的要留自己下来。最让张凌烟哭笑不得的是,她发现这个偌大世界里,除了这儿,竟没有比老九门更适合自己的地方。

这么些年,她除了倒斗的功夫,什么也没学会。

张凌烟坐上车,身边的二月红还是一脸恬淡的神情,她刚刚是听得老板形容过二月红梨园开腔的盛况的,她是诧异的,戏台上风情万种,戏台下温润如玉,而在背后,又是下斗的高手,她猜着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不同的面。

“问到了?”二月红问张凌烟。

“嗯,我觉着佛爷的提议也不错,但我希望能留在二爷的府上。”

二月红听到她答应了,倒是没什么惊讶之色,只是说道:“跟在我后面学的可不止那些个,还要学戏。”张凌烟耸耸肩,“这么些年也没正经学过别的什么,说不准我还有学戏的天赋呢。”

他见着张凌烟一双眸子里少有的带着些许笑意,轻点了点头。他知道丫头这下能高兴好一阵子了,不过,他自个儿也很是期待,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个特别的孩子能长成如何的一个人。

二月红倒是没有打算急着教张凌烟什么下斗的技艺,就凭她今天接住佛爷的那一招来看,她的能力甚至可能与自己不差上下,不同的不过是形式罢了。

下斗嘛,带得出东西,保得住命,便成了。

张凌烟心里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在老九门择了二月红这一门,也算有个倚靠,而且二爷的为人,日后必不会生出什么变故。老九门名声如此之大,且跟明器流通和土夫子都紧密相连,说不准能通过这些错综复杂的线打探到他的一些消息。

回到二月红的府上,饭菜早已备好,只等着二月红和张凌烟回来,在饭桌上,张凌烟正吃着丫头亲手下的阳春面,二月红就将张凌烟留下的事儿同丫头讲了。

丫头自是欢喜的不得了,不停给张凌烟夹着菜,还差人将房间收拾出来,饭后还要亲自去点点东西,添置些物什。

别的些也说了许多,但张凌烟就记着丫头说的一句话。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不要拘谨。”

张凌烟不知该说什么什么了。

原来自己,也有一个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觉着小天使们都超级有爱了!

我很喜欢你们哦!

希望你们能一直陪伴我!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张凌烟就此便在长沙安顿了下来,在二月红的府上日日也就是跟着调调嗓子,练练身段儿,二月红绝口不提倒斗的事儿。

她也是乐得清闲,从前练手艺受的苦她可一刻都不曾忘记,先不计较着二月红的独门手艺是何样的,但凡是下墓用的,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极其轻易就可成的。

张凌烟图个舒服,自己有几斤几两自个儿心里清楚,不是那种邪乎的古墓,都能全身而退,既然二月红不提,她也不问。

在唱戏这方面,张凌烟绝对是一窍不通的,见着二月红手把手教之前,她连看都没看过。这是门学问,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是那么容易,要看学的人的天赋和领悟能力。

张凌烟跟着学了小半个月,吊嗓子着实是没什么长进,她的音质都是不错,这点二月红也是夸过的,但只要一提气,一发声,那音儿便散在了空气里,随着微风飘得零零散散了。

二月红也是不急不躁,日日教着,看着张凌烟日日练着,也能听出来没什么长进,但也不会出言狠狠地责备。

张凌烟倒是奇怪,凭着从前的经历,她忍不住挑了空子问了二月红,彼时二月红正坐在石桌边小口品着茶,闻得张凌烟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沉吟可好一会,才笑眯眯的问道:“为何会觉得我要责罚于你呢?”

“练不好难道无需责罚吗?”张凌烟有些奇怪。

二月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从你第一日学这个时,我便说了,这需要天赋,不是努力了,用心了,就一定会有什么成绩的,但是,若是不下功夫自然也不知道你的那条高线在哪儿。你日日练习,不拖沓,不贪懒,我又何必为了强求你到那个顶峰而责备你呢?”。

张凌烟被二月红的这番话震到了,在她的认知里,学任何的东西,都会是像在张家那样,有鞭子和拳脚逼迫着你必须要做到极致,只有完成所有的任务,才能有资格活下来。

仿佛有了那些逼迫的手段,就没有学不成的东西。

她从未喜欢过自己学来的那些手艺,有的只是惧怕,她在伤痕累累和流血流泪中苟延残喘,所以也让她练就了一颗冰冷的心。

二月红似乎看出了她的迷茫,接着说道:“小烟,要记住,这世间有许多东西是强求不来的,若是努力尝试了,未能所愿,不如就放手随它去。”

张凌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神情依旧带着些疑惑。

她的唱腔虽是练了许久都没有长进,但是身段却是练出来了些,许是从前训练时有些基础在吧,从她第一日练身段起便比其他人要轻松,也不见张凌烟有什么痛苦神色。

张凌烟自己也是能察觉到自个儿的长进,脸上的愁苦也少了些,更加的喜欢去练身段儿了。 二月红虽没说什么但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早也是觉得张凌烟毕竟是个姑娘,成天同一群小子混在一起也不太合适,借着这个机会就将她单独分了出来,也消了她跟着学下斗功夫的心思。

二月红实则也没有给张凌烟什么优待,但是先于张凌烟拜在二月红门下的那些人心里是不明白二月红的用意的,风言风语的一传,人人耳朵里嘴巴里过一遍,事情就被扭曲的厉害了。

张凌烟这日照常起了早去吊嗓子,腔还没开呢,麻烦就找上了门。之前跟那些人一同训练的时候,张凌烟便没太注意长相,自然也是对不上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