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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凌烟传(28)

作者: 长街旧人 阅读记录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张副官通过后视镜将这一切都悄悄看在了眼里,倒是见怪不怪。

早在张凌烟被安进堂口的第一日起,张副官就接到了张启山的命令,找人去监视张凌烟,一举一动都要报告。

连着这么多天,报告的内容都很是普通,再平常不过了,独独有一件事很是好玩儿。

那天张副官亲自去监视张凌烟,就见着张凌烟叫停了送她去堂口的车子,自己下车就站在那卖桂花糕的小铺子前,静静的停了好一会儿。

张凌烟气质卓然,又长了一张那么绝色的脸孔,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引得经过的人都看着她,久久的不愿挪开目光。

一开始张副官没弄明白她到底在干什么,看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她是在嗅着桂花糕的香味儿。

当他把这事儿报告给张启山的时候,他发现低着头阅览文件的佛爷竟然笑了,他有些惊讶,自他跟在佛爷身边起,就几乎没见过佛爷这么笑过。

张凌烟在车上吃的开心,这边车也缓缓驶入了张启山的府邸。待车停稳的时候,张凌烟满意的摸了摸肚子,将包点心的纸整齐的这折了起来,是的,她把那么一包糕点全吃了个光。

刚刚有些阴鸷的心情一扫而空,她下了车,只觉得天气都变好些了。张启山自另一边下车,走到张凌烟的身边,见着张凌烟笑眯眯的一双眼睛,视线下移,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伸出手很是自然的就将张凌烟嘴边沾着的糕点渣子给拭了去。张凌烟愣住了,一双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惊慌失措的瞅着张启山。

“丑死了。”张启山就丢下这么三个字便大步走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哪些可耐的小朋友送了我营养液?

爱死你们了!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张凌烟本还溺在张启山的漫络温情中不可自拔,结果没想到他的温柔不过昙花一现,他就立刻敲碎了张凌烟接下来的所有幻想。

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句话“张启山!”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也没能让张启山有丝毫的停滞,反而是把站在一旁的张副官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

张副官见着张凌烟腾腾直冒着火的双眼,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张凌烟极度不好的脸色,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小心翼翼的对她比了个手势“凌烟小姐,烦请您配合做一下笔录,这边请。”

张凌烟的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见着张启山悠哉悠哉地早已走得没影儿了,一股火气堵在心口上也没地方发,鼓着腮帮子好好地舒了几口气,这才转过身来遵着张副官的手所指的方向过去。

张副官无奈的挠了挠头,见着这两人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火气冲天。明明听说这二爷府上的凌烟小姐很是厉害,早先与佛爷第一次见面,可是伶牙俐齿,呛得佛爷没话可说了。现在看来,还是佛爷更胜一筹。

每每都是凌烟小姐受了一肚子的气,他也不知该如何去形容佛爷了。

就觉着跟那些幼稚的孩子捉弄人还是颇为相似的。

“难道我们是要在这外头做笔录吗?”张凌烟都走到了屋子门口,一转脸就发现人根本没跟过来,她哀叹了一口气。

张副官本来在这浮想联翩,张凌烟的一声发问叫他醒了神,他一瞧张凌烟早已走到了门边,而自己还在原地一步未动,就赶忙迈开步子跑了过去。

由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很是简单,也没用太久的功夫这笔录就做完了。张副官在这极其简短的时间里看了张凌烟好几眼,发现她的神情不知何时又恢复了那种极度镇静的状态,跟刚才急得跳脚的人儿判若两人。

淡然如水的眼眸,生硬冷漠的脸庞,极度寡淡的语气,张副官只觉得坐在她对面的自己都要被这逼人的寒气给冻住了。

这期间,他数次抬头与张凌烟对视,本应该是毫不避讳的直视,但都未坚持过三秒他就败下阵来,自动移开了目光。

他不是不敢,不是惧怕,只是,发现自己做不到。

即使他身处军队之中,见过不少浴血奋战过的老兵,那些人能从刀枪无眼的战场上活着走下来,且还不止一次,就是这样的人,都无一人能炼出张凌烟这样的一双眼睛。

那双狭长的眼睛里什么情感也没有,黑曜的眼瞳里散着冷冰冰的光泽,且这双眼睛好像有一种魔力,不经意间就扰乱了人的心智 ,让人从心底里腾起一股敬畏与臣服。

张副官此时才是最最佩服佛爷,就是这样一位的人儿,到了佛爷跟前,也是显出了小孩子的脾性。

他理了理手上的笔录,在底下签了名字,就交到了张凌烟的手上,给她指了一个地方示意她在那签名,张凌烟接过他手上的钢笔,端详了一下,手顿着一直没往纸上落,张副官以为是笔录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刚要发问,张凌烟就将钢笔交还到他的手中,“换支毛笔来吧,这笔我不会用。”

张副官有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但很就反应过来,收起了脸上的诧异,对着张凌烟说道:“那烦请在这儿稍等一会儿。”张凌烟点了点头,他便转到书房里,将那砚台和毛笔都捧了来。

他对这些文雅的东西是一窍不通的,也着实没有佛爷的那种雅致和气定神闲去日日习得一篇的。他左看看右看看,很是笨拙的摆弄着砚台,张凌烟见着他东戳戳西戳戳,默默地接过他手里的墨锭,竖得笔直在砚台上轻轻划着圈儿。

只几圈的功夫,墨香就出来了。

张凌烟捻着袖子,抿着唇,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园园出来的墨汁,期间停顿下来看了看砚台里的墨汁,嗅着这扑鼻的独特香气,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好墨。”

张副官听到她的夸赞,一脸自豪的说道:“这是我们佛爷亲自挑选的墨,自是不会差的。”

张凌烟一停顿,她倒是没想到张启山在这方面还算是很有造诣,不由的挑了挑眉,也不回答,又磨了两下,就将墨锭包了回去。

拾了毛笔在墨上微微一靠,又在砚边舒了几笔,手腕一转,笔锋一运,行云流水的就落了款。

张副官有些看呆了,就这么一瞬间,张凌烟眉眼低垂,在那儿就仿佛是一幅画。

当真是,眉眼如画。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生怕擦糊了上面未干的墨迹,眼睛一扫就看到了上面娟秀的三个小字,但仔细看看有没有远观的那样柔美,笔锋带得很是凌厉。

凌烟。

原来是这两个字,果是人如其名,同样的清冷。

张凌烟手上的毛笔并未放下来,而是依旧夹在指间,顺便还端起了桌上的砚台,转过来问张副官“这套是从哪儿找过来的? ”

他也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指了指门外,“出门左转,最里面一间便是。”张凌烟就这样端着砚台走了出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张副官才反应过来,这砚台不该是自己去归还吗?

待他匆忙追出去,发现张凌烟早已没了踪影,张副官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只得拿着手上的笔录去归档了。

张凌烟站定在书房前,抬手轻叩了叩门,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应,她又敲了一次,还是同样的一片寂静。于是她便转动了门把手,推门而入。

很是简单的一间书房,空气中尽是淡淡的书墨香气,一排排的书架上整齐的摆着书本。张凌烟往里走去,只觉得看得有些眼花缭乱了,这儿的书真的是太多了。

她在书桌前停了下来,将砚台轻轻地放在桌上,把毛笔投进了洗笔筒里,细细的涮了几水,捞起后在软布上擦了擦,这才悬到了笔架上。

张凌烟突然就看到了桌上铺着的几张书法,她往前走了走,仔细看了看,都是相同的字,苍劲有力,虽是龙飞凤舞但却不觉得潦草杂乱,写出了独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