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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凌烟传(43)

作者: 长街旧人 阅读记录

仿佛那个吻,从未发生过一样。

“如今这般不情不愿,多日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张凌烟这才觉得张启山穿着军装说这种话活脱脱的流氓相。

张启山也是不甘示弱,字字诛心,但更不好听的话溜到嘴边还是不忍说出来,只得随意地择了个指代不明的词儿换了上去。

说到底,不论张凌烟对自己如何,他还是有些狠不下心来的,起码不想用自己的言语去伤害她。

张凌烟知道他就是故意想要让自己不舒坦,所以她也毫不客气的回击:“那是张大佛爷教得好,凌烟不过是照葫芦画瓢,这瓢儿画得还不是那么回事儿,是着实不能同您相提并论的。”

“你也不用这么谦虚,不差的,彼此彼此而已。”张启山一脸的由衷的夸赞相。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指桑骂槐,丝毫不愿差彼此的威风的。

“若论利用,凌烟真是甘拜下风,不敢与佛爷争个高下,知道佛爷位高权重,不是什么人都能入您的法眼的,但也请您不要去践踏别人付诸的真心,也莫再伤害了人还要她给你赔笑脸!”

张凌烟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说出了“利用”两个字。她其实一直不愿意去承认,也一直不愿意去相信,但她只要将前后串起来,很快就能发现,张启山从始至终都在打着爱意的幌子去欺骗她,博得她无条件的信任与付出,而如今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她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好假装的了。

张启山就静静地等待她把这通脾气发完,张凌烟说到最后,鼻子有些发酸,但她还是倔强地瞪着一双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他见张凌烟眼眶中又泪水在打转,却还是这么嘴硬,顿时心就软了下来。

她一直都是这样,该要强的时候连命都能不要,不需要她要强的时候死活都不肯服个软。

张启山长叹一声,这真是前世的冤家今生来找自己讨债了,一把将张凌烟拥在了怀里,喃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啊。”一字一句里尽是无奈。

张凌烟听着这句话,心跳漏了一拍,好容易稳住了情绪,她苦涩的一笑,“你是张启山,你怎会不知该怎么办呢。”

“对着你,我永远不知道。”刚刚还吐着狠毒语句的唇又开始说着世间最动人的情话,就如同刚刚那争锋相对的一幕根本不曾发生过一样。

张凌烟好奇着张启山为何能如此善变,如果她不是一直提醒着自己,她可能就真的傻乎乎的一头溺死在这温情里了。

“凌烟啊,如果我把你严严实实的藏起来,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你只要依靠着我就好,你愿意吗?”

“不要。”

“我现在已经把你引上了这条路,无论多艰难,往上走,往高处看。”

“那如果有一天我到了你这个位置,你该怎么办?”

“若你真有这本事,给你又何妨?”

此时的张凌烟才真正领悟到张启山是九门里少有的能干大事之人这话所言不虚,他的那种沉稳和耐心让人佩服,他的那种观之纤毫让人颤栗,他看似轻而易举的就将自己的脾性摸了个透,然后就有条不紊的布局,请君入瓮。

张启山心里是明白的,那个位子,她张凌烟是不稀罕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满课,所以字数少了一丢丢,希望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我

很多小伙伴在问小哥啥时候出场,那么先剧透一下吧,估摸着到那个史上最大盗墓活动的前期,我们的小哥就胜者归来了,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很感谢小天使们的默默支持,但你们偶尔也吱一声,不然我以为你们都跑路了。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张凌烟仿若一刻便长大了,抛开了那汹涌的爱意,她更加容易的想清楚了很多事儿,她嫣然一笑,从张启山的怀抱里挣开,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要你那位子做什么,我可不拿它当个什么稀罕玩意儿,再说了,你在那位子上,一切才有意义。”说着搭在张启山肩头的手指似有似无的滑过他的脖颈,那丝丝凉意撩拨着他的心弦。

此刻的张凌烟,嘴角带着的笑足已蛊惑人心,但那双眼睛里,却是一片荒凉。他不得不承认,还是从前那个偶尔会羞怯会生气的张凌烟更生动些,但是只有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才能在走接下的这条路的时候,少受些苦。

张启山一把捉住了她贴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握在了自己的大掌里,细细为她暖着,好祛除些寒意。他语气里有些责怪,“手这样凉,多穿些,别冻生病了。”

张凌烟笑吟吟的同他说道:“天生的,不打紧。”

他挑挑眉,暂且先松开了手,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披风担在了张凌烟的肩上,仔仔细细的帮她把系带给系上,一边动作着一边还不忘叮嘱她“你总是不小心,染上风寒了才晓得难受。

张凌烟眨了眨眼睛,默默地听着他说话,觉得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他讲着动听的话,自己认真的听进心里,表面上是其乐融融的一派景象,但实则两人都很是清楚,彼此谁也没往心里去。

两人就靠着日前生出来的一些情义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在甜言蜜语和呵护至极的动作里用尽了算计和狡诈。

他们怀着不同的目的靠近彼此,又神使鬼差的需要同一样东西以装出样子来让对方放心。

张启山替她理了理披风,然后便将张凌烟领了出去,期间一路皆是默默无言,但两人的脑子却是动得飞快,心静若止水,死一般的沉寂。

张启山将张凌烟一路送到了车跟前才止步,张凌烟对着他作别,刚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了头,眼眸里因映衬着夕阳显得格外的明亮和柔和,她对张启山说道:“刚刚的你,是最令人欢喜的。”

可是,你张启山是不可能永远那样的。这句话,张凌烟放在了心里。你只在,需要有所图谋的时候,才会那样温柔。

说出来的那句话,张凌烟是很真诚的说的,没有虚假欺骗和阿谀奉承,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允许自己这样冲动莽撞,说话不计后果。

就权当做,是对过去了的一种诀别了吧。

张启山本还是一脸严肃的神情,见着这样的张凌烟,两步并作一步的到了张凌烟的跟前,捧着她的脸就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

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抛开所有利害关系和身份姓名,完全顺着心意去做这么一件疯狂的事儿,张启山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张凌烟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这个吻,有一滴眼泪在她的睫毛上滑了一下,便悬空滴落了下去。

当张启山的唇离开她的额头的时候,两人的表情便如同渐渐逝去的黄昏一般,开始变得冷漠和严峻,张凌烟对着他点了点头,便毫无留恋的上了车。

张启山目送着车远去,定了定神,便回了书房,刚坐定没有多久,张副官便进来打算汇报事情,见张启山正在思索,便打算等一会儿再说。但张启山已经看到了他,便打了一个手势。

张副官心领神会,直接说道:“佛爷,村庄里所有死者的尸检都已经出来了,大多数都是匕首和短刀造成的致命伤,但惟独一人,死因与旁人不大一样。”张启山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张副官继续汇报,“那是个男童,手臂的关节有人为挫断的迹象,致命伤在脖颈上,人为的直接拧断了他的颈椎骨。”

张启山听到后面一句话,眯起了眸子,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嘱咐张副官,“这个孩子的死因隐瞒下来,就归入成与其他人一样的。”

“佛爷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张副官见他一脸若有所思,有些好奇的追问道。

“她还是出手了,不过也是好事。”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张副官有些疑惑,刚想再接着问,张启山摆了摆手,张副官便止住了好奇心,敬了个礼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