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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凌烟传(61)

作者: 长街旧人 阅读记录

张启山一把将张凌烟动着的手指握在了手里,眼底里散出了些危险的气息,沉声说道:“只要你不背弃,我也永远不会放弃你。”

张凌烟唇边划过一抹笑,眉眼微抬,“成交。”

两个字掷地有声的从她的唇齿间蹦了出来,在两人的耳朵里回响了许久。张凌烟盯着一头的汗和乱蓬蓬的头发,但是眼神不知不觉间已经恢复了冷意,带着脸上未干的泪痕,说不出来的诡异。

如果从前的张凌烟时不时还能摇摆一下,不那么坚定的做回几次小孩子,那么从她说出刚刚那两个字的时候开始,就是将自己逼上了绝路,逼到了悬崖边,要么顶住风沙立在崖边,要么就是一头栽下去,粉身碎骨。

她决绝的斩断了所有的退路。

只是为了在今后的岁月里,她能有选择机会和说不的权利。

也是,为了他罢。

更是为了自己了。

毕竟,这个脆弱无能的自己,连她自个儿都不屑一顾。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凌烟”这个名字一夜之间响彻起来,在长沙城里掀起了越来越大的波澜,成为了长沙城众人茶余饭后的谈点。

如花面容,罗刹心肠,诡秘手段。

身手通天地,眼睛连地狱,唇边一抹笑玩味且残忍,一双手纤长若无骨,戏耍权谋轻松自如。她就像最妖冶的一朵花,一朵曼珠沙华,猩红美艳,却带着拒人千里和死亡的气息。

这是在长沙城里广为流传的一段话。

张凌烟,红府的外姓小姐,拜在二月红门下,不说承了多少功夫,单凭她自己那一手本事,年纪轻轻就稳坐堂口第一把交椅,杀伐决断,狠辣精明,算盘打得极响,原本不温不火甚至后来陷入绝境的堂口在她的手上起死回生,一时间门槛都险些让顾客给踏平了。

没人能请得动她夹喇叭,但道上的人皆知道她风水的造诣极高,偶有人能得她指点一二,皆是赚得盆满钵满。

就说得张凌烟一把匕首玩得风生水起,之前堂口那一次,寒光一闪就钉在了闹事人两指之间,她还能气定神闲的端坐在那开玩笑,看着闹事者情绪崩溃,跌坐在地。便知道她手上功夫了得。还听得她下斗的功夫很是奇异,能徒手抽青砖,传得是有鼻子有眼的。

最羡煞旁人的是,她除了二爷的庇护,九门中的第一门张大佛爷,一直是冷面无私,从不谈及儿女情长。近来也被人陆续看到他也同张凌烟同进同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过想想也是,不然她怎可能在九门把控全局的时候,还能轻松地越掉一切障碍,如同有特权一样拿最好的货,走最快的路,其中的弯弯绕,不用说明眼人也是明白的。

这个诡秘多变的时代里,终于有了张凌烟的一席之地,她也能探入芊芊玉手,搅弄风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们的女主正式走上了变强的道路了!撒花!

后面几章差不多是女主和九门里的其他几门会面了!

这也就意味着很快我们的小哥就要登场啦!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此时的张凌烟,正倚在张启山书房里的窗户边,静默的看着外面,她还是极瘦,自医院回来也是进了不少补食,也不见得长一两肉。

换做张启山的话,他时常握着她盈盈易折的腰肢,捏着她瘦削的脸颊,咋舌感叹道:“也不知这补品吃进去都到了哪儿,一点儿肉也没长,要是补品店的老板见着你,怕是招牌都要掉了。”

张凌烟一开始还狠狠地打开他乱动作的手,后来也就懒得理他的,打掉他的手,不一会儿又攀上来。张启山嘴里说着心疼的话,但还是极爱捏着张凌烟瘦骨嶙峋的肩胛骨和狭长的锁骨。

指尖触及便是硬实的骨感,细细勾勒着总有一种画进骨血里的感觉,分明的骨骼走向,分外的漂亮。留恋不舍间他总能看到张凌烟随着呼吸活动着的脖颈,还有一起一伏的胸膛,眸色不由自主的就加深了。

张凌烟明明就没有回过头,但总能适时的挪摸开张启山越贴越近的脸颊,轻轻出来一声,“别闹。”这时候的张启山只能尴尬的笑两声,然后压着气息来降降燥起来的火。

她一直都不喜艳丽的色,总是将自己裹在灰不溜秋的衣服里,远远看过去乌黑的一团,更添了煞气。偶尔清新些,也是着素色的衣裳。但奇特的是,张凌烟虽讨厌花花绿绿的衣服,但是眼角的嫣红和指尖的豆蔻红却从未改过的。

即使厌烦了,最多也是从淡红改成猩红,再换回嫣红而已。

红与黑的碰撞,总是在泾渭分明间平添了一丝醒目,就如同是淡淡浓浓的山水画,不多的留白间,点上一点红,总是好看且特别。

张凌烟最是喜爱特别,甚至是独一无二。

她听到身后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也是懒得拆穿他,索性就没有回头,直到一股热气喷洒在了她的脖颈边,张凌烟才懒懒的开口:“你来啦。”

张启山应了一声,越过她的肩膀去看窗外,也没见着什么别样的景致,也不知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凑在这窗边,时不时的都能看呆了过去。

“之前的那个墓我已经命他们填平了,人也撤回来了,尸体明天就能葬下去,对家眷也给了抚恤,这事儿就算是翻篇了。”张启山说道。

张凌烟听得出来他的欲言又止,也没打算瞒着他,便将话头挑开了,“我知道你真正想问什么,不错,人是我杀的。”

“嗯?”

张启山不是没有怀疑过。

尸体虽然已经有些腐烂,但那脖子上整齐的切口充分说明了用刀的精准,一刀毙命。在他看到其中一具尸体被扭断的脖子,心里便有数了。

只是没想到张凌烟承认得如此干脆。

“我若不下死手,如今躺在停尸房的就是我了。”张凌烟转了转瞳仁,轻轻说道。

张启山没有接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记得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来得及恢复原样,所以主墓室的门是敞开着的,那么,应该已经有人给你汇报过了吧。你这样藏着掖着半说不说的,莫不是想诓我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吧?”

张凌烟如此精明,只言片语间就把住了核心,根本没有被张启山的话给套进去。

“哈,是说了,但也只是瞧了一眼,自然是不如你亲口说来得清楚了。”张启山扯起了一抹笑容,言语又放柔了些,好缓解一下有些僵持的气氛。

他感受到张凌烟抖了下肩膀,力道不大不小,正好将他放在肩上的手抖落了些,便知道她是有些不愉悦了。于是贴近了些,附在她耳边哄着,“好了,若是现在不想说,那就不说了罢,免得你心情又不好了。”

张凌烟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戛然而止,她今天之所以过来,不也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吗?

她哼了一声,但是接着说道:“那个墓填平就罢了,里面的东西不是你我能碰的,特别是那个铃铛,如果当时不是有一个人碰响了那玩意儿,下斗的事儿也不会是这么样的收场。”

张启山终于听到她提及了铃铛。当时派下去找尸体的人也报告到了这件事,光听着一整间主墓室里缠着密密麻麻的丝线,就为吊着一个小铃铛,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正打算将这个话题引下去,张凌烟就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一样,匆匆又跟了一句:“别去打听有关铃铛的事儿,你不知,我不知,没人知道,若是这事儿再翻出来,还是要流血的。”张凌烟侧过脸,递了个眼色过去。

张启山还在若有所思,一见张凌烟看过来,连忙点点头,虽是一脸的淡然,但是眼底翻涌着浓重的风云。张凌烟只是一瞥,就知道他大概在想些什么。

就如同张启山了解张凌烟一般,她也摸得清张启山的脾气,若是有什么勾起了他的兴趣,不让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绝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