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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凌烟传(89)

作者: 长街旧人 阅读记录

“于情于理,凌烟她都该有这样的礼遇,她配得上,担得起。”张启山沉声答道。

二月红闻言,收了伏在棺椁上的手,冷笑了一声,“这些个礼数死人带不走,全足了活人的面子,需我再唱一次云水别吗?”话锋一转,突兀得很,将那个“再”字咬得极重。

在场的人皆知二月红是有意拂张启山的面子,长沙城谁人不知当年二爷着红衣在他夫人棺前唱的那段《云水别》,叫人肝肠寸断。

“不管是《云水别》还是别的什么,佛爷自个儿掂量吧。我是老了,唱不动了,只盼着多活个几年,攒些钱打点打点,就算是无人送终,死了也能少遭些罪。”二月红没等他回答又接了这么一句话。

张启山听得出来他是何意思,也就没有再多言语,见二月红转身往府内走去,这才追问了一句:“二爷素来疼爱凌烟,这最后一程难道不亲自送一回吗?”

二月红脚步顿了顿,“佛爷办事儿我一向放心,这府是空了,祠堂里倒是热闹了。”说完便进了府。

解九倒是没有紧跟着,而是看着张启山一字一句的说道:“张启山,该你尽心尽力送阿烟的,是你对她不起。”说话间骇红了一双眼睛。

张启山看着这扇门从紧闭到敞开再到关闭。

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喊了一声“起”,队伍又朝着目的地行进。

张启山又想到了张凌烟从前说过的一段话。

“我若去了,佛爷尽管把我烧了,将灰都扬了,我可不信什么挫骨扬灰,不得超生。人来世间走一遭,本就该空空来,空空去,留下个墓算是个什么理儿?”

他犹记得那时候张凌烟脸上的笑容,明媚动人,却与往常十分不同。

现在仔细一想,也是能明白了。

那个笑,是有了意义的笑,充满了对死亡的渴求。

张启山是不能知道的,张凌烟有多渴求死亡,死亡对她来说,极尽奢求。

在送葬队伍经过的道路边,有一家小茶楼,二楼开窗临街的那个包厢里,坐着两个人。

一个西装笔挺,头发两边梳得一丝不苟,但前边却耷拉下几缕发丝,垂在那星眸前,却遮挡不住半点眸光,皮相生得极好,看着便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这人抬手摸了摸挺直的鼻梁,一双眸子瞥向旁边的人,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

不,应该是她。

她虽裹在一袭宽大的中山装里,戴着的黑色礼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小巧的下颌和一点朱唇,以及没有喉结的纤细脖颈还是暴露了她的性别。

这仅限于坐得极近的这个男人都看到,别人惊鸿一瞥,是万万发现不了其中的秘密的。

她感受到了身边男人的灼热的目光,手指挑高了些帽檐,一双冰冷的眸子便露了出来,毫不惧怕的同他剑拔弩张的对视着。

“自己的丧礼,好看吗?”男人连话语间都带着笑意,温柔至极。

“说不上好看,毕竟没几个人有我这样的机会,新奇的事儿还是要凑这个热闹的。”她也毫不吝啬的回了一个微笑。

是的,这个女人便是张凌烟。

她不仅没有死在古楼里,还毫发未损的回到了长沙城,悠闲的坐在茶楼里看完了自己的送葬队伍。

其实张凌烟只是看起来悠闲,内里她早已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只为提防身边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人:汪谨琛。

张凌烟不自觉的在心里叫苦,好不容易摆脱了张启山,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就莫名其妙的自己找上了门,怎么都摆脱不掉。

她深知,汪谨琛是比张启山可怕一万倍的人。

当时她领着十二个伙计进入山洞的时候,便注意到了两边岩壁上的不同寻常,不是常见的土色,而是白玉色,触手温润,张凌烟知道,这是玉矿。

但他们一行根本没有一丝喜悦,甚至是加快了脚步,因为这墙壁里有东西,而且正在慢慢向他们靠近。

就在他们到达吊桥边,往对岸瞧已经能看到古楼轮廓的到时候,变故发生了。

走在最前边的张凌烟止住了后面的人,独自往前走了几步查看情况,她不自觉的贴近了墙壁,就在这一刹那,那块墙壁突然空出了一个人形,张凌烟只感觉被一股力量拖进了墙里。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后边的人反应过来冲上来的时候,墙壁又恢复了原样,就像刚刚只是幻想而已,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洞穴里的十二个人慌了阵脚,都惊慌失措的乱窜乱跳,不知道是谁碰到了机关,就有大量的强碱蒸汽灌入了甬道内。

撕心裂肺的尖叫响彻整个山洞。

墙壁里的张凌烟能透过这通透的玉矿看到发生的一切,她挣扎着想要突破身后力量的束缚,只感觉颈后一痛,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作者君抱着电脑睡着了!耽误了更新!十分抱歉!

之前就有说过,重新写文是因为自己心里很重要的人,也很开心能在评论区看到粉oner的小姐妹!

所以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们也明白了吧,女主没死哦。

继续宣传新文《百日余年(娱乐圈)》,今天有看到一位小天使去收藏并留评了,作者君很感动啊,希望其他的小天使们有时间也去看一看,作者君希望这篇完结开始写那篇的时候,能攒到100个收藏,成为一个能申请到人生第一个榜单的作者。

依旧表白搭嘎哦!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待张凌烟再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旅店的客房里,常年养成的警觉习惯使她第一时间就巡视四周,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前的那个男人。

她保持住坐立的姿势,让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响来惊动这个人,没成想他也没回头,直接开口问道:“醒啦,睡得好吗?”

张凌烟停在半空中的手臂有些尴尬的顿了一下,便似抽了力气般甩在了被子上,她揉了揉后脖颈,咧了咧嘴,这人下手也真重。

“你是谁?”张凌烟问道。

“汪谨琛,你不认识的,我们从未见过面。”这个男人转过身,背逆着光芒对着张凌烟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半隐在阴影里,显得有些邪魅和不怀好意。

虽然张凌烟从未觉得他这么大刺刺的将自己绑架出来是出于什么好意,但这么仔细观察了他一番,长得人模人样,却带着变态的气质。

张凌烟没工夫跟他在这装傻充愣,踢开被子踩进鞋子里就打算这么走了,汪瑾琛也没有急着拦她,就任着张凌烟一步一步靠近门口。

她背对着汪瑾琛,自然看不到他微动的嘴唇,看口型,像是在倒数,就在张凌烟旋开门把手,外边有些微凉的空气散进来的时候。

张凌烟突然被一股莫名其妙的痛意绞断了所有的理智,这股痛意瞬时席卷了她的全身,霸道得仿佛要撕裂开她的五脏六腑。

她紧攥着门把手,但最后还是于事无补的滑坐在了地上,靠着门边粗喘着气,额角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流进了鬓角,顺着下颌线浸湿了衣领。

这种痛意,是一次性以最猛烈的状态爆发出来的,就是这样的不留余地,才更让人害怕,打从心眼儿里恐惧,会有一种错觉:这是劫后余生,若是再来一次,便是死地。

就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一般。

张凌烟缓了些劲儿过来,勉强撑着眼皮子偏头向汪瑾琛发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从刚才开始,汪瑾琛就一直在耐心等着张凌烟发作,直到看到她支持不住的时候,他才撇起一抹笑容,但眼中的冷漠也很是明显。

张凌烟于他,就是颗棋子。

对待没生命的棋子,要什么怜悯或是惺惜呢?

汪瑾琛踱步到张凌烟的身边,缓缓地蹲了下来,一根手指挑起了张凌烟的下巴,迫使她昂头看他,但被张凌烟厌恶的一移,挣开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