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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凌烟传(96)

作者: 长街旧人 阅读记录

从西沙探查开始,吴三省就只是一个身份,一个代号了,他们两个人共用这个身份,吴三省和解连环联手将队伍里的成员迷晕,送还给了组织,最后这一批人就被送入了疗养院,然后他们设法切断了疗养院和组织的联系。

这是吴三省和解连环的阵营。

霍玲和陈文锦也不傻,自巴乃送葬回来之后,她们就意识到了考古队里的不对劲,其实这支政府的考古队是有真假两支的,也分别代表了两股势力的对抗:“它”和吴解两家。假的考古队去往西沙,霍玲和陈文锦利用假的密令将冒充她俩的人调去了长白山,自己则跟着队伍进入了海底墓,最后一行人被困在疗养院里,进行着研究。

这是以霍玲和陈文锦为首的一行人的阵营。

张起灵在这个惊天的计划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本身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他也不愿意靠拢任何一个阵营,但每一个阵营都多少知道他的重要性,都想拉拢他或者利用他亦或者是控制他。他的每一次参与,都不是为了哪一方,在利益权势的角逐里,他始终坚持着他自己,只为了寻回他的记忆。

这是张起灵的阵营。

孤独且伤感的,只有一个人的阵营。

再加上“它”和汪家,这五方本就藕断丝连的阵营搅和在一起,各为自己,斗了快十几年了,也没争出来个高低。

吴三省一直在寻找着陈文锦这批人,但是陈文锦他们从疗养院出来之后便不再相信任何人,他们开始了自己的探索,去了长白山和格尔木,并且开始录制录像带,警示第三代。

这两个女人的保护和探索在血腥纷争的局势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但着实让人觉得暖心。

就连张凌烟都只看透了这个局里的一部分,还有很多事情就像是冰山一角,大部分都隐藏在了冰冷的海水里,不冒着生命危险潜下去,根本不能知道全部。

汪瑾琛见她兴趣平平,打趣着说道:“你倒是自在,出了这么些坏主意,现在搅得一团糟,你倒是撒开手不管了,乐个清闲,你难道就一点不好奇那青铜门后的终极吗?”

张凌烟慢条斯理的吃着她喜欢的糖醋里脊,细细品了一番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答道:“世人皆是企图窥探神的秘密,我身在张家,本就能容颜不老,生命极长,还能求些什么呢?你们汪家得亏了你们的老祖宗,不也跟我们张家平分秋色嘛,还是不知足,贪心着想要更多,那些个人,同你们都一样,因为不知足,还很自私,才会争个头破血流。”

汪瑾琛倒是没生气,抽了张纸巾将张凌烟嘴角沾的糖渍给擦了干净,而张凌烟也极其的配合,微仰着头任他在自己脸上轻柔的拂动。

两双眼睛的对视,没有任何的情动亦或是羞怯,就仿佛这等亲近的行为就如格斗对打一般平常和硬气,除了冰冷的四目相对,根本蹦不出什么其他的念头。

这是张凌烟内心的真实写照。

但汪瑾琛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每一次都希冀着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除了冰冷以外的东西。

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也没有。

“你不觉得能得到机会一窥天机,是件很舒爽的事儿吗?”汪瑾琛看着她脸上那恬淡的表情,不甘心的接着追问。

“那你觉得长生且不老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儿吗?”

汪瑾琛一脸的错愕,他咧嘴邪气的一笑,“难道不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事儿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若不是好事,现如今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打破脑袋都想要知道了。”

张凌烟点了点筷子,一脸惋惜的说道:“这就是你我本质上的不同,你当它是个宝贝,我却觉得这是天下一等一的苦事儿。不会老,寿命又极长,看着身边的人一点点老去,直至死亡,我就会感觉到被这世间遗忘了,我不觉得开心呐。”

汪瑾琛挑了挑眉毛,给张凌烟夹了一块里脊,便没再说话了。

是啊,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什么都不一样。

好像在她张凌烟的心里,那个人哪怕什么都不做,都是她一生尊敬追寻的人,都是与她最心意相通的人。

可是,人的灵魂本不就该是孤独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忙到忘记更新了,但是一直都有乖巧的存稿!

坐等微博私信的第一位小可爱!

看了一下大纲进度,就快要完结啦,从四月份坚持写到现在,觉得真的很不可思议,做事情真的得坚持,也感谢你们,如果没有大家的支持,我可能就中途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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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笔芯!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1999年,美国,华盛顿。

深夜。

大雨倾盆。

“咚咚咚……”此时正在熟睡的张寅被这阵坚持不懈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

他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闹钟,指针分明指在凌晨一点的地方。

这个点,能是谁呢?

张寅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屏息侧耳听了一会儿,没错儿,真的是敲门声,于是便打开了床头的灯,顺便取来金丝眼镜戴上,出了房门往楼下走去。

他将门打开,外边正好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门口站着的人。着实将他惺忪的睡意吓退了一大半,张寅使劲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觉。

门外,站着两个人。高大的男人打着黑色的雨伞为身边的年轻女人遮着雨。

女人穿着一身黑衣,伞沿压得很低,张寅从他自己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猩红的嘴唇。

黑衣黑伞,隐在这样的夜幕里,说不出来的诡异。

张寅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唾液,就听到面前的女人开口问了一句:“请问这里是张启山的住处吗?”声音极其年轻。

吴侬软语的调儿,清冷恬淡。

张启山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是张寅的父亲,他盯着这个素未谋面过的女人,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眼眸微眯,下意识问了出来:“你是谁?”

面前的女人挑了挑嘴角,示意了旁边的男人一下,伞便抬高了一些,张寅便看到了一张绝美出尘的脸孔,漂亮得不可思议,明艳动人。

“我是张启山一直想见的人。”女子轻启朱唇。

这个女人,就是张凌烟。

她从汪瑾琛那里得到的消息,张启山晚年便去了华盛顿,一个星期前身体状况突然恶化,看样子是撑不了多久了。

张凌烟本不打算再见他的,但是,她还有些问题没有弄清楚,而且她有些好奇,当自己再度站在张启山面前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张寅自见到张凌烟的真容开始,就觉得莫名的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的。

张凌烟是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见到张启山的。

那样的瘦弱干瘪,几乎快要被周边的各种仪器导管给淹没了。

张凌烟站在病房外边,透过玻璃窗静静的看着里面的情形,一旁的张寅和汪瑾琛站在那里,盯着张凌烟,也没有出声。

最后,张凌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走入消毒间,套上防护服,准备进入病房内。

她一步一步走近,心跳也在加速,她逐渐看清了病床上躺着的人,那是张启山吗?张凌烟在心里怀疑的质问了一遍。

哪里还有当年意气风发的半点儿影子在。

此时的张启山满脸皱纹,皮肤松垮,双颊凹陷,憔悴槁枯,瘦得只剩下一副骨头了,只能靠机器维持生命需求。

而且,他是真的很老了。

张凌烟看着熟睡中的张启山,莫名的鼻子一酸,但是她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只是轻手轻脚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张启山的苏醒。

她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