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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待长成(10)

作者: 那年猪小胖 阅读记录

“现在不是让你看我有没有资格取得腰牌,而是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来考核我!”话语一出,房内尽是杀机!腾王的周身突然有气流绕他旋转起来,它们低低地伏在地上,并不张扬却蓄势待发,屋内尘土不由在地面附近的空气里翻腾不止。

看都不用看就明白现在的事态了,不过他似乎并不把面前的杀气当做是威胁,苍龙将军从书桌后面走出来,居然轻视地在嘴角露出一抹讥诮,说:“如果腾王殿下执意要与我比试,请一定三思而后行,末将久经沙场,并不是一个善于点到为止的人。”

没有更多的对话,腾王脚边回旋的气流暴涨起来,无数看不见的气刃从中弹出,掀起一阵狂风带着凌人的寒意冲向苍龙将军,所经之处,但凡挡在前面的物件全部都在刹那间千疮百孔,桌椅、瓷器、布幔、屏风全数支离破碎,它们被甩在气刃之末,全然来不及落地,夹杂在强势的气流之中也击向了苍龙将军!

苍龙将军后发一掌,那一掌推出了闪耀的光亮,仿佛正午的太阳忽至于身前,强大的热量也紧跟在后,腾王诧然,在逼人的光芒下强睁着眼睛赶紧双手一扬,脚边盘踞的气流再无保留,翻滚向前轧去!于是,这一局胜败如何即将在下一刻两力相撞之后见分晓!

但是,这个浮躁的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风声湮灭,气流不知道为什么暂停了侵袭这个空间内更多的区域,光耀在渐渐退散,它携带的热量也失去了前进的方向,溃散在空气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两人之中,最后风彻底平息,强光完全消失,半空中的各种碎片通通摔在了地上,烟尘难免飞扬。

中间那人的身体晃了一晃才勉强站稳,姿势有些僵硬,此人身上大襟宽袖的蓝色大褶裂了好几处,所以就连面对苍龙将军那张脸上的笑意都有些逞强,极富磁性的声音虽嫌微弱却十分清晰:“二位好有雅兴,居然都喜欢关在屋子里拆房子。”说罢,那人调侃地笑了起来,好似在缓和屋内紧张的氛围。

腾王看清来者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狄旭!”

苍龙将军不露声色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拦在两人中间的中年男人,全然没有搭话的意思。冷场之下两鬓已见白丝狄旭依旧带着笑意说:“师兄,自从殿下受封为腾王之后,就由我辅佐至今,我也算是他半个老师了。殿下的能力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如我信中所说,通过筛选第一轮的资格他当之无愧,何故多此一举呢?”

“不必了!”腾王朝对面的苍龙将军缓缓走去几步,最终站在苍龙将军的面前,那阴冷的目光几乎可以胜过他气刃的锐利,“这不过是一场闲来无聊找对手打架的游戏,本王在西境苦无对手拿来消遣,所以才过来解解闷。没想到苍龙将军名不虚传,有你这样的对手,我何必再玩什么盛军大典里面那些良莠不齐的货色?”

狄旭听到这话,眼角温和的笑纹一点点被什么给抚平了,他说:“腾王殿下,苍龙将军的对手是东界以外的魔族,我神族法令……”

“我同你改日再战!”腾王没等狄旭把话说完,一字一顿扔下了这七个就大步离去。

狄旭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腾王此时的心意,正是困扰的时候,更为雪上加霜的是苍龙将军简短明了的答复了一个“好”字!

狄旭明显不同意这样的做法,待腾王走远后,他看向苍龙将军,说:“他要入盛军大典,你把腰牌给他一个不就完了,你跟他赌什么气!”

“中宫蓝鸦带来羽檄急报你没看过吗?”苍龙将军负手而立,语气坚决,“八年前的事情,绝不能在我这里重演。”

“你的意思是,他又逃出来了?”狄旭忍不住笑出了声。

苍龙将军责备地看着狄旭,后者马上收敛了笑容,如此将军才开口道:“赶紧带腾王回封地,以免多生事端!”

狄旭气得咳了起来,指着苍龙将军说:“既然你的本意是让我尽快带他回去,那又何必答应他改日再战?你们俩怕不是一个德性吧,嘴上过足了瘾,拿我不得了!”

明摆着理亏的事情了,苍龙将军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对狄旭说:“那就等我把他打一顿,你再带他回去得了,也差不多!”

这话说得狄旭马上瞪大了眼睛,好似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苍龙将军将师弟的脸色看的一清二楚,却不为所动。“顽石!”狄旭埋怨地看了他师兄一眼,移步就走,“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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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王从将军府内出来时一脸阴沉,明眼人都知道最好不要去惹带着这种表情的人,迎面走来一个牵着马匹白衣女子,他抬头去看时正逢对方低头回避,不想两人擦身而过时,那女子又多看了他一眼,不由引得腾王心中莫名烦躁。

这里并不是繁华的地方,除了道路两旁的绿柳,行人只有零星。身后视线如芒在背,没走几步的腾王突然止步转身,凌厉地问了一句:“是谁?”

砰然一声,他挥手送出的斗气撞上了一块凭空出现的圆形冰片之上,冰片裂开的时候,他的斗气也正好耗尽。四溅的破碎冰片后面,是一个女孩子有点不知所措的脸,她正收回之前控冰的左手向后退去,胆小又温顺的马儿低鸣着退离此地,绕道了一棵柳树后面。

腾王早就认出了这个在集市上见过面的女孩子,很不客气地问:“跟着我干什么?”

“公子多心了,我路过而已。”清缘微微后退,连忙否认,但是她的目光无论是停留在腾王身上还是移放在其他地方,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刻意。

腾王逼近一步,怀疑的目光扫过清缘身上每一处角落,最后停在了清缘右手中的刻有阴文图案的黄铜水壶上,上面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苍鹰站在树枝之上,双眼锐利有神,似乎正看着图案外面的人。

“我正要去苍龙府里办些事情,”清缘目光落在腾王刚刚走出的府门说,“事出巧合罢了。”

腾王盯着清缘嘴角泛起嘲弄之意,随手拿住清缘右手上的水壶,说:“你这水壶是在哪里买的?”

请缘虽不知为何对方话锋忽转,但还是如实回答:“朋友借我用的。”

“你这铜壶质地与众不同,特别是上面的苍鹰图,阴文刻出的雄鹰纹路精细无比,里面的每一根线条都比你的头发还要细。你告诉我,是哪一个朋友用得起南境巧匠贡入天端城的珍品!”腾王讲壶,本是娓娓道来,却在最后一句质问中,露出犀利的敌意。

清缘被这番举动惊得往后一退,铜壶脱了手,便由腾王拿着,这时他才发现水壶的重量不对,拔开塞子往内一看,意外地说:“水玉?水玉数量稀少,是疗伤良品,供不应求,也是别人送你的?”

“这水玉是我捉的。”清缘虽在答话,却若有所思地看着腾王拿在手中的黄铜水壶。

“一派胡言,我看你没一句话是真的。”腾王露出不屑的笑容,依旧是高高在上难以亲近的样子,随手摘下腰间的荷包朝清缘甩了过去,“不过,水玉我买下了。”

那个绣着金缕祥云的荷包正好落在了清缘的脚前,摔在地上时发出沉重的声响,清缘只看了一眼,被这轻浮无礼的行为惹得有些不悦,但还是有意忍让:“我此行来意并未有半分隐瞒,与你相遇实属巧合。我看你并没有受伤的样子,要我水玉做什么?”

腾王的目光冷冷扫过她最后一眼,转身离去,清缘没有追回水玉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地看着腾王越走越远,终于大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前方没有回答,清缘捡起地上绣工精致的荷包细细观看,思虑在心。

“争晓楼来取壶。”这是远处腾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时他已经走出十多步,说话时头也不回,似乎不在乎后面有没有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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