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天帝待长成(68)

作者: 那年猪小胖 阅读记录

“真奇怪,据我所知,门徒一旦违背了当初入月墟洞时所立下的誓言,必然会遭受相应的惩罚,但……”逝云小心翼翼地看了冬隐一眼才接着说,“没听说过要连同孩子一起惩罚的,难道是因为你是第一个由守护者门徒所生下的孩子?”

“也许吧!”冬隐嘴角扯动,带出一抹惨笑,接着说下去,“我真的很好奇,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相爱了多久,但我知道跟她一辈子的自由相比那一定是无比短暂的。真的值得吗?”

逝云发现冬隐最后一句话不仅是在自问,好似也在问他。他迎着冬隐些许困惑的目光尴尬而笑:“我不清楚你父亲是否知道你母亲的特殊身份,但是你母亲却很清楚她自己的身份还有当初立下的誓言,所以,你母亲一定是错了。”

听着这样的话,冬隐自然是难以接受的,不过咬了咬牙,认命般笑道:“是呀,誓言就是誓言,不管我明不明白,终此一生,我都必须留在这里,这是对她的惩罚的延续,因为我是她的延续。”

逝云坦然而公正地说:“可我始终认为,这里的人没资格惩罚你。她们可以惩罚你母亲,甚至找到你的父亲施以刑罚,却不能将你的一生困在这里,你确实是无辜的。”

冬隐忽然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身旁的逝云,好似对他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神色复杂间,心中情绪也因极力压抑而显得有了起伏不定的端倪。

逝云不明所以地跟着停下脚步,迎着冬隐变化多端且微妙难察的目光问:“怎么了?”

冬隐的嘴角好似露出一丝欣慰且无尽感叹的笑意,深吸一口气定了情绪之后继续往前走,接着说:“我每天都思考着许许多多的问题,特别是在母亲死后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光里,竟然发有些问题永远都是说不清楚的。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答案,而我会不会找到自己的答案?谁知道呢!直到……你们来了。”

“我和清缘?”

冬隐微微低头哀叹道:“如果我父亲待我母亲能如你待她一般,我的人生就不会如此了!”

☆、难料

沿着长廊走了许久之后,再回首就看不见当初的石室了,就连远处的村落房屋都被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沿着山体内壁的长廊稍显曲折,长廊外时而是远处延伸过来的岩层,时而是一望无际的万丈深渊。

朝前看去,这条长廊依旧望不到尽头,但是前方不远处却有一座石桥出现,垂直衔接过来将长廊拦腰隔断。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石桥与长廊的交接处。如果继续往前走,则是下一段沿着石壁的长廊,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

若是右转则会踏上这座宽大的石桥。石桥两侧漆黑一片,隐约有地下河流的声音从下面很远的地方传来,放眼望去却是漆黑一片看不清水流位置。

冬隐领着逝云走上了这座石桥。此桥宽约五丈,桥的那一端深埋于黑暗中,故而看不清尽头,辨不出长短。逝云踏上石桥之后,遥遥听到下方流水声不断,便问:“这地下河该不会就是连接着负雪山山脚处的那个水池入口吧?”

冬隐思考了一下才确定地回答说:“是的,不过,自九年前月墟洞在战火中被封闭之后,下面的水流就变得十分湍急,水势也涨高了许多,同时将那个入口给完全堵死了。谁要是想从那个入口进来,就会有无数机关伺机待发,无疑是找死了。”

逝云这时才发现石桥的方向正对着中央的月磐柱,走在桥上仰视月磐柱,如见参天巨物,显得逝云十分渺小。

不久之后两人下了石桥,地势平坦终于,开阔的道路前方是一堵墙挡住去路,那堵墙足有七八丈高的样子且看不出这堵墙有多厚?它是由纯冰制成的,还没走近就已经觉得寒气逼人了,冰墙呈半透明状,可以看见冰墙的另一边有光芒从内透到了外侧来,但看不清这墙后到底是什么。

逝云不解地问冬隐:“这不是条死路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冬隐停在距离冰墙两丈外的地方,说:“这里面就是洞穴的中心,也是雪山的中心,世间极寒的月磐柱就在里面。”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逝云望着这堵墙,以为冬隐要做的事情已经结束,迫不及待地伸手向她说,“好了好了,这可是条死路,你要我来我也来了,赶紧把解药给我。方才我执意抛下清缘离去,她一定急死了!”

冬隐不慌不忙地说“解药就是时间。”

“什么?”逝云不禁挑眉。

冬隐捂嘴一笑:“放心,鬼藤上的刺虽然有毒,但不是剧毒,那种毒素进入体内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就会自动分解。也就是说,对一般人而言它的主要作用是麻痹肢体的感知能力约两个时辰。”

“你……”逝云虽然生气,但好歹那一路上为清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冬隐狡猾地说:“我可没说别的,我只是说两个时辰之后就算拿到了解药也只是白拿,是你们两个一起会错意了。”

“我现在就回去看看他,这里太冷。”逝云看了那堵冰墙一眼就要走。

“不行,”冬隐义正辞严地叫住了他说,“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你!”

逝云满脸不信地看着冬隐说:“你等我?你认识我的吗?”

冬隐直指面前的那堵墙说:“你必须先进到这扇门里去!”

“这是门?”逝云指着那堵寒气逼人的墙壁说,“我可是修习驭风术的,这堵墙连道透风的缝隙都没有,你跟我说这是门?”

冬隐严肃地说:“天帝陛下可也是修习驭风术的,这门是他封上的,怎么就不能封地密不透风了?”

“父皇?”逝云听到冬隐提起自己失踪多年的父亲,心头一惊,顿时激动不已。

“你们长得很相像,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想起了天帝陛下!”冬隐诚挚地盯着逝云,却也怀着自己心底的小小困惑说,“九年前,我第一次见到神族的男人,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你与他身上带着同一种气息。”

“封黎没有说错,父皇真的被困在了月墟洞里?”逝云仰视着这扇巨门冲了过去,耐着严寒站在门边急切地说,“那你就快点开门呀!”

畏寒的冬隐也跟着走近了些,说:“我要是能开这道门,就不需要在这等你这么多年了。”

“你别废话了,”逝云急切不已盯着这扇巨门,恨自己望不穿冰层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颇为焦躁地说,“到底怎样才能打开这扇门?”

冬隐看到了逝云眼中的希冀,马上说:“你先冷静点,九年过去了,里面的人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逝云所有的期盼都被冬隐的一句话给扑灭了,或许事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毕竟天帝陛下已失踪九年,这九年来逝云应该做好了任何一种准备。他激动的情绪缓缓冷却下来,神色黯淡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受诅咒的人,出生时她们就在我的掌纹里留下了印记,”冬隐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说,“那是永远将我囚禁在月墟洞之内的印记,我永远都得待在这个洞里。所以我出不去、我也没办法告诉外面的人这里发生过的事情,所与人都在那场血战中死去了,这些年来我能做的只有等。那一年……”

“不要解释了,”逝云抬手打断了她,另一手抵着这扇门,“我已经很冷静了,现在我要进去。”

无论逝云怎么催促,冬隐就是不急,稳稳地说:“天帝陛下用他的血液加印了这扇门,只有借用与他血脉相承的力量,才能打开这里。难道你不曾察觉,这些天来都有一种莫名的意念在召唤你?”

逝云马上就想起了这两天的梦境,忙问冬隐:“你为什么这么说?”

冬隐指着这扇门说:“最近里面发生了异动,这扇门内留下的强烈的意念,多年以前自从天帝陛下封上这扇大门的时候就留下了。这是召唤的遗言,召唤着与他血脉相连的人,只是你同他太远了,而且你所修习的并非念力,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没有感应到。但是当你离这里越来越近的时候,你的感应就会越来越明显。”

上一篇:不曾眠 下一篇:蛇王你的节操掉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