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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待长成(82)

作者: 那年猪小胖 阅读记录

“狄旭大人还说了,他会一直守在这里,在天后见到天帝遗体之前,除两位殿下之外,绝不准他人再踏入那大殿一步,凡事都要等天后到来之后再做定夺。”

逝云并未觉得不可,而是说:“狄旭费心了。”

清缘关切地看着逝云,问:“所以,你和腾王殿下应该也会守在这里,不会离去?”

逝云沉重点头,说:“我要在这里守着父皇,等母后过来,瞬影应该也会如此打算。”

“所以,我就带了些食物过来,”清缘指了指果篮里苍白的果子说,“月墟洞里也没什么能果腹了,你们暂时就先吃点白果吧。听冬隐说这地下河流里有鱼,但是我不识路,等下冬隐来了我再同她一起下去一趟,看能不能抓住几条给你们熬鱼汤。”

逝云听了这话嘴角含笑,情绪又起来了一些,问她:“你也不打算出去吗?”

“狄旭大人在灵台那边将这里的信息传送到北宫玄武府之后,义父自然会知道我安全无事的,这样我就不急着回去了。”逝云的目光时而过于热烈,清缘不得不微微低头答他,以防被他看红了脸颊。

逝云轻轻地抓住了清缘的双手,拘礼地克制着心中对她的喜爱,还显青涩地看着她说:“清缘,你对我真好。”

清缘的目光有些闪躲,只察觉逝云掌心的温度好生温暖,她没有挣脱双手,而是赧然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从什何时开始的,我发觉,只要看到你开心,我就会莫名开心。所以……”

逝云惊喜地说:“原来你也是这样的!我以为就我自己是这样的!”

清缘微微抬眼看他,见到他目光灼然、热情如火,好似能把人融化了一般,心脏跃动异常,她竟有些受不住了。

“砰”的一声巨响来自逝云身后,是一扇门狠狠撞在了墙上的声音,清缘惊得挣脱了他的双手,逝云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瞬影,知道他是故意的,扫兴至极。

逝云反感地问:“伤好了,这么大力气?”

☆、摩擦

瞬影细细看着逝云当前神色,恼火中带着戒备,还得刻意暗藏,不能表露明显,弟弟头一次见到哥哥如此小肚鸡肠的警惕模样,颇为玩味。

“没有,所以要找人替我把脉。”瞬影走到了两人中间,有意将逝云挡在身后,把手腕递给了清缘。

没等清缘说上话,逝云挤上前来,一把就将瞬影的手腕推开了,嫌他麻烦:“你有玉璜在身,把什么脉,把不把脉都会很快痊愈的!”

瞬影盯着逝云,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说:“皇兄这嘴脸变得可真快,方才还说关心我的伤势,现在又如此冷漠无情。”

“刚才你把玉璜和药瓶全摔地上了,能跟现在一样吗?闲着没事就上床休息!”逝云有意拦在了清缘和瞬影中间,生怕瞬影又越过了他跟清缘站在一起的样子,如此一来,三人聚集,站位显得有些拥挤了。

清缘第一次看到逝云跟他弟弟说话时态度厌烦、炮语连珠,觉得十分奇怪,轻声问他:“逝云,你怎么了?”

“没、没事啊!”逝云这才意识到自己举止失态,马上从果篮里拿出一颗白果,上口就咬,故作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目光四顾却全无重点。

瞬影也很反常,逝云平时轻声细语跟他说话时,他都会冷不防地发脾气,这次逝云态度如此恶劣,他却不太在乎,看着逝云奇怪的表情,也挑了一个果子饶有滋味地吃了起来。

清缘望着不远处从岩缝里引流而下的泉水,对两人说:“这果子我还没洗呢!”

话音刚落,“噗、噗”两声,两人把嘴里果子全吐了出来。

.

狄旭和冬隐两人从灵台回来,看到逝云和瞬影对坐在石桌两边,对视的眼神中似乎有些不露声色的摩擦。

清缘见到狄旭,马上上前问:“义父可是已经收到消息了?”

“收到了,他正火速赶来。”狄旭答话时微微一笑,格外留神不远处的兄弟俩。

逝云见来者中差了一个人,便问:“御璟呢?”

狄旭缓步向前,解释道:“封黎不是要来嘛,他去入口守着了,入口那边如果无人接应,他是进不来的。”

清缘觉得石桌边上两人气场不对有一会儿了,见了冬隐便走过去对她说:“不如你带我下去捕鱼吧,光是果子怕他们吃不饱。”

冬隐盯着清缘的神色永远带着难以言喻的隔阂与冷淡,她点点头转身就走,清缘就跟了上去。

狄旭早看出了兄弟俩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没有去管,而是一本正经地说:“我先给你们交个底,封黎一旦来了这里,肯定不会平静。从现在开始,那大殿之中,除你们两人之外,我不许第三人进入,直到天后到来。”

逝云和瞬影都明白了狄旭的顾虑。

逝云有问题要问狄旭:“你能不能告诉我……”

“不能。”狄旭话都没听完就回绝了逝云,“一切事宜待天后到来再做定夺。”

逝云和瞬影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各有顾虑,都不再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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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隐带着清缘在环廊某处找到了可升降的石室,与清缘同乘而下。在独立狭小的空间内,冬隐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怎么,多年不曾回来,连这里的路都不认识了?”

清缘并不意外冬隐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自如应对道:“冬隐,我之所以对月墟洞如此了解,是因为我义父是镇守在北宫玄武府的边关大将。月墟洞地处北境之极,历来与北宫玄武府来往甚密,我了解其中诸多事情,也属情理之中啊。”

“你义父?北宫玄武府?”冬隐轻视笑道,“那么在你被他收养之前,你又在哪里?”

清缘冷静地说:“我在哪里于你来说并没有任何威胁,怎么我觉得你对我好似有什么误会?”

冬隐却不为所动继续说:“你认识我母亲。难怪我第一次听见逝云喊你的名字时觉得十分耳熟,原来你就是我母亲曾提到过的雪清缘!玄武将军收养你之后,你怕暴露身份,就把月墟洞的赐姓给隐去了。”

清缘郑重其事地说:“冬隐,我们不是敌人,我们的敌人是天玦界外虎视眈眈的魔族!”

“魔族?九年前,这里在被魔族攻破之前,母亲说很快就会有一批门徒将举行受印仪式,十岁加印的是出入印记。母亲一直希望我能得到自由,每逢月墟洞内有人举行十岁印的时候,她都会为我争取机会,虽然每次都会失败,但她从不放弃。那时,你们即将举行的十岁印是我母亲的又一次希望,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希望因为魔族的到来,又破灭了。”这话说得冬隐咬牙切齿。

清缘好似开解般说道:“所以,魔族若不除尽,我们神族将永无宁日!”

冬隐凌然的目光转向清缘,恨恨地说:“我真嫉妒你们这些被先知选中的人,不管你们来自哪里、什么时候来的,但凡入了月墟洞,施加在你们身上的第一个身份印记就会去除每个人的外界记忆。从此以后没有父母血亲、没有过往牵挂,御赐雪姓,将来一生所专注的只有守护天玦界这一个使命。我母亲也是如此,这月墟洞里的所有人都比我幸运!”

清缘担心地看着她,劝说道:“冬隐,你要学会区分,你所做的事情中哪些是有意义的、哪些是无意义的。不要被过往无可挽回的事情或当下负面的情绪所左右。”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冬隐盯着清缘,目光变得愈发凌厉,“你给我说了这么多道理,你又是否清楚你自己在做些什么呢?”

清缘被冬隐看得浑身不自在,小心问道:“你什么意思?”

冬隐冷笑道:“我母亲当年就是太糊涂了,她明明很清楚自己神圣的身份和职责,却偏偏动了俗世的非分之想。要么,她就应当与心爱之人远走天涯永不回头;要么,她就应该彻底断了所有念想,连我都得舍弃,然后再回到月墟洞。她错就错在摇摆不定、优柔寡断,最终自寻烦恼,铸成了不可挽回的错误,两个最好的结局她都没能抓住,最后害了她自己也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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