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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不及你情深(117)+番外

作者: 青青谁笑 阅读记录

季暖的视线投到了安书言的身上,安书言只是对她不咸不淡的勾了勾唇,再又看向墨景深。

墨景深淡漠道:“明早几点的飞机?”

安书言的脸色已经没有刚刚在石洞里时表现的那么明显,回答:“很早,大概天刚刚亮就得出发去机场。”

墨景深了然的淡淡点头,手始终都搂在季暖的腰间,直接带着她走了,没再多说。

墨家的夜,无论前院还是后院,每一条小路上都有着很古典式的一排小灯,哪怕已经是中秋时节,小路两边的园艺景色泛着青草树木的清香,穿过必经的鹅卵石路,看见不远处后园小湖,波光粼粼。

整个世界都是暗色的,却又有着温色的灯光照亮,整个世界一片静谧。

无论前后两世,季暖好像从来没有和墨景深在这样安静的小路上走过,此时此刻,来自于前世的很多戒心和孤胆,还有属于墨父的排斥外界的压力,仿佛都不复存在了。

风声在耳边擦过,季暖忽然反握着墨景深的手,很紧。

男人察觉出她的一丝变化,脚步顿住,低眸看她一眼。

季暖同时抬起眼对他一笑。

小女人笑的眉眼弯弯,墨景深看着她:“怎么了?”

季暖一脸神秘兮兮的摇头。

女人很多时候都是情绪化的动物,无论活过几生几世都不例外。

她只是在想,他刚刚说过的话。

会在一起一辈子。

不会离婚。

季暖更加握紧了他的手。

……

夜已深,毕竟晚上泡过那种有中药的温泉,虽然对身体好,但泡温泉之后的常态就是总觉得很渴。

季暖半夜十一点多还没睡着,墨景深躺在她身边,半靠在床头前,正在看手机里的电子邮件。

季暖没打扰他,掀起被子下了床,只说了一声“我去叫人烧点热水回来喝”就在睡衣外面穿上外套,脚步放轻的出了房间。

她对墨家还没到特别熟门熟路的地步,本来楼下附近应该有佣人偶尔过来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其他需要,但季暖下楼的时候,佣人正好不在。

季暖走出去,远远的就看见前厅里的灯还亮着,想着佣人估计是在那边,直接走了过去。

结果刚走进前厅,并没有看见佣人,只看见墨绍则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坐在沙发上,眉头微微蹙着。

“爸。”季暖见他这脸色很差,像是不太舒服,尽管不想受他冷眼,但还是走了过去。

墨绍则听见季暖的声音,转眼就冷冷的看她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找佣人烧些水来喝,没找到人,看见这边灯光亮着就过来了。”季暖走近:“您是哪里不舒服?”

墨绍则没什么耐心的皱了皱眉,抬起手按了按额头,语气不冷不热的说:“年纪大了,受不了太热的环境,在温泉里泡的太久,头疼了一晚上。”

季暖回头看了看周围,仍然没见到有佣人,问:“就您自己在这?没让人拿药过来?疼的很严重吗?用不用看医生?”

“老毛病,用不着吃药。”墨绍则放下手,面色不善的又看她一眼:“你也用不着跟我假惺惺,要喝水去别的地方找,别站这里让人看着生厌!”

要不是看在他是墨景深的父亲,季暖这暴脾气还真的不可能就这么忍,早就怼回去了好吗?

“您如果实在是头疼到睡不着,不如让我试着帮您按一按?”季暖语调缓缓,平静中带了些对长辈的耐心与客套。

墨绍则的眼皮朝着她掀了掀,冷嗤:“你会按?”

“我试一下吧。”季暖没多说,直接绕过沙发站在他背后,不等墨绍则冷漠拒绝的话出口,手指已经轻轻的按上他的头部,找准头上的穴位,再一点点加重力道。

墨绍则静默了一瞬,没多说,也没让她滚开,只冷冰冰的坐在那,片刻后才眯起眼道:“你还会这个?”

“我爸也经常有头疼的毛病,所以我简单的学过,只是一直没机会帮他按。”

“不是都说,海城季家的大小姐很娇纵么?你还有这份孝心?”

第2卷 第150章:他的手在她的手腕上握的死紧,没有让她站出去

季暖笑意浅浅:“别人嘴里怎么传,我怎么可能阻止得了?我承认自己以前在性格方面确实是被我爸给惯坏了,但也并不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您一直身在高处,更应该明白,在上流社会的这个圈子里,别人看见的只是身上的风光,发现任何黑点都会无限放大张扬出去,巴不得撕开你的光鲜再踩进地里去,谁会管你的真正本性如何?”

墨绍则闭上眼睛任由季暖继续帮他按着头部,静默了一会儿,没再说话。

大概按了十几分钟,季暖的手虽然酸了,但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力度,虽然她不算是特别专业,但每一个头部的穴位都还算是好找,她按的穴位都很准。

“刚才在温泉那里,你和景深一直在都在里面。”忽然,墨绍则说了这么一句,音调冷沉。

季暖给他按着头部的动作没停,坦然的回答:“是。”

“你答的倒是很痛快,当时不是还藏着?”他冷斥。

“我知道您会发现,也无意冒犯,只是下意识不想跟您再发生任何冲撞,所以才会躲起来。”季暖趁着他现在态度不那么距人千里的时候又说:“您该看得出来,我和景深之间的婚姻很和谐,感情也很好,今天在后山的温泉,我们的确是一直在一起,但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谁给你的勇气敢跟我说理所应当这几个字?我没同意,你这是哪门子的理所应当!”墨绍则仍然没拉下脸来,语气依旧不怎么好听。

季暖笑了下,手也渐渐放下了轻度的一边轻按一边说:“我知道您有您的看法,我和安书言的确不是同一类人,她对她严谨的有规划的人生已经习惯了,而我却是个很随性的人,该是怎么样的事情就是怎么样的,该说什么样的话也就会说,虽然活的简单,却并不等于盲目愚蠢。”

“你把话说的再漂亮也没用,景深也一样是严谨有规划的人生,他从小就是墨家最看好的继承人。”墨绍则冷哼了声。

季暖勾唇:“您始终没有真正拿我和安书言对比过,只坚信她和景深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难道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你哪点比得上书言?”虽然头部被她按的的确是舒服放松了许多,墨绍则这会儿却似乎也是难得的跟她杠上了。

“拿安书言的优点对比您从别人口中听来的那个所谓的季暖,这公平吗?”季暖态度平静,眼中有笑,语气始终淡淡静静的。

“的确,是很不公平。”

一道如清泉般朗澈的声音从前厅后门的入口传来,季暖回头看见墨景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也出来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又听了多久。

听见墨景深的动静,墨绍则亦是骤然转过眼。

墨景深只穿着柔软舒适的家居服,虽然没有平日里的严谨高然,可偏偏这副随性之至更又贴近了季暖口中的那所谓的简单。

很明显,他这是发现季暖没回去,连个外套都没穿,直接就这样下楼出来找季暖的。

“呵,说来说去,最后还不是要靠景深来给你撑腰才能站得住脚?”墨绍则看见墨景深的刹那,如同至高无上的权威被挑衅的彻底,他脸上的神色再度转冷。

墨景深缓步走进门,淡漠的开腔:“从始至终都是我将她包围在一个保护圈里,不愿意看见她太周折太辛苦,我是她的丈夫,给她撑腰难道不是应该的?”

“就为了这个女人,我几次三番叫你回美国接手Shine,你都没有同意,在海城守着你自己的墨氏,能有什么前途?墨家的基业都在Shine,你的未来也只属于Shine!”墨绍则像是骤然被墨景深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激怒,怒然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