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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记(139)

楚渝依旧不露丝毫,懒洋洋道,“难得见爹你赞谁啊!我告诉卿妹妹,她一准深觉荣幸。”

楚将军不再说赵长卿的事,道,“宋公子的事,你去安排一下。宋子焘的长子跟你年龄相仿,想来宋嘉让的年纪也差不离,咱们两家本就不是外处,你们多亲近没有坏处。可惜宋子焘生了三个儿子都没生个女儿出来,不然两家正好做亲。倒是听说宋侍郎有闺女。”

楚渝笑,“爹你地处高位,再跟御前红人结亲,不知陛下会不会多想?”

楚将军道,“难道帝都那些高门大户便不结亲了?行了,这事不急,你先把宋嘉让的事安排好。”

事情说完,楚渝欲告退,就听楚将军问,“李翰林酿的酒,陛下都亲赞过的。只是他为人狷介,等闲不送人。你既得了,怎么也不说孝敬你老子两坛?”

楚渝只顾着说他家卿妹妹的好话,完全忘了这茬,见他爹找后账,只得干笑两声,“其实也没多少,卿妹妹送了我两小坛,我吃着不赖,多吃了几回,一不留神吃光了。”

楚将军笑骂,“滚吧。”打发楚渝下去了。

楚渝要与宋嘉让接触,也不好唐突的跑去自荐家门说:啊,你二叔的老婆的爷爷是我爹恩同再造只是没啥血缘关系的表叔爷……

这种话,借楚渝三张面皮都张不开嘴。

虽说宋嘉让的老爹是御前红人,可楚将军若不是深得帝王信任也掌不了边军。论官职,还是楚将军更胜一筹,何况,男人与男人之间么……楚渝当初是把李睿归结到可能隐性情敌一类才细查了李睿的底细,如今要同宋嘉让来往,须找个好时机才是。

宋家与郑家的关系,远比李家与郑家更为亲近,上次李睿来边城都住的郑家,这次宋嘉让更不会住在外处。

楚 渝思来往去,还是决定通过赵长卿给宋嘉让递个信儿。赵长卿与郑家姑娘相熟,也同李睿认识,若非李睿对赵长卿感观不错,也不能送她酒。楚渝先将事与赵长卿说 了,对赵长卿道,“总不好不知会一声就大咧咧的上门,尤其我看宋公子李公子都不是张扬的人,若是他们不欲相见,亦不必勉强。”

楚渝向来照顾她,人品是很有保证的。赵长卿自然愿意帮楚渝的忙,她善解人意的一笑,“楚哥哥不知道还罢了,既然知道,就没有装不知道的理,我问郑姐姐一句便是。”

楚渝笑,“有劳妹妹了。”

“这话客套。”赵长卿笑问,“楚哥哥不会是因我多嘴查了李公子才留意他的吧?”

楚渝亦不否认,只道,“我在边城,消息总是灵通些。何况妹妹送我的酒的确极好。”李睿给赵长卿的酒,除了送凌腾的,后来看楚渝有兴趣,赵长卿便分装两小坛给了楚渝。

楚渝问,“上回李公子送你的酒,还有没?”

赵长卿道,“早没了,我爹好几回在家请人吃酒,已经吃光了,我都没轮到吃几回。楚哥哥还想喝么?”

“倒不是我想,是我爹说李翰林酿的酒,连陛下都赞过,大大的好酒。”楚渝笑,“你给我的两小坛,我早喝光了。前天没留神跟老爹说漏嘴,老爹还想尝呢,我只得实话实说自己吃光了,给他一顿好骂。”

赵长卿直笑,“我去问问,若李公子又带了酒来,要两坛也没什么。”

“哪能因这等小事向李公子开口,叫人笑话!你别去给我丢人啊!”李家的酒虽好,不喝也不会死,楚渝千万叮嘱,“给我记牢了,不准跟人家要东西!”对于男人而言,面子比性命都重要!

“知道了。”啰嗦鱼。

楚渝之所以敢把事托给赵长卿,还因赵长卿的一桩好处:嘴紧。

先前楚越的事,赵长卿早察觉了出来,非但她不往外说,连丫环的此都封的严实。非得这样,不然楚渝还不敢将事情相托。当然,李睿赠酒的事,就是赵长卿说与楚渝知道的,这主要是因为赵长卿没觉着是什么不可说的秘事,便不留神说了。

楚渝这事,赵长卿没跟家里提一个字,就是给郑妙颖下了回帖子,悄悄的同郑妙颖说了而已。郑妙颖回去问过兄长,因宋嘉让的确是住在郑家,这事便宜的很。

宋嘉让是御前红人宋荣宋子熙的嫡长子,生母出身高贵,其外祖父身上还有武安侯的爵位。自己家里的一些关系,宋嘉让还是知道的。这楚家,与他家走的并不近,但,与他二婶是极亲近的。只看两家千里迢迢还有年礼往来就知道了。

既然楚家递了信来,何况这是正经的正二品守边大将军,哪怕武将官职没有文官那般吃香,但,到了楚将军这种地步,亦是简在帝心之臣,寻常人岂能小觑于他?

宋嘉让原是背着老爹偷跑出家门来边城北蛮游历长见识的,何况,他家教甚严,更不敢仗着父亲的名头做什么事。他与李睿交好,来了边城也只是打扰郑家而已,没有官场交际的意思。不过,楚家都递了话过来,两家着实有些关系,实在没有不见的道理。

宋嘉让私下同李睿道,“不愧是边城的大将军,楚家真是好快的消息。”既知道他来的事儿,李睿的底细定也给人打听清楚了。

李 睿摸着下巴微微一笑,“这事倒有些稀奇。”在边城行商的人多了去,好端端的,楚家如何会注意他一个贩货小商贾?郑家、李家,均与楚家没什么交情,他认识的 人里面,只有赵长卿同楚姑娘相熟。赵长卿的底细,李睿清楚的很。莫不是赵长卿与楚家姑娘说了什么,叫楚家人生了疑,才来摸他的底。如今知道宋嘉让来了边 城,楚家便起了相见之心不成?

既是有这份关系在,宋嘉让并不偷偷摸摸的,他身上没银子,当然,李睿手上的银子都是他妹妹的。李睿拿银子置了份不算简薄的礼,提前递了帖子,两人捯饬的光鲜亮丽上门请安。

楚将军豪气干云,对待晚辈热情又照顾,他自诩为宋嘉让二嫂的娘家人,便没将宋嘉让当做外人。起码是拿出了通家之好的架式来,楚夫人见着宋嘉让李睿也高兴,尤其对着宋嘉让,“我年轻时,也见过你母亲,再好不过的人。”武安侯府嫡长女,什么都好,就是命短。

而 且,自从闺女死活没眼光的看上了梁青远,楚夫人便添了一桩毛病,她面儿上不好挑剔梁青远,但,每每看到一个适龄少年,楚夫人便有意无意的同梁青远比较一 番。尤其宋嘉让,宋荣虽出身寒微,却是帝都新贵,且,宋嘉让母族显贵啊,又有这样有本事的亲爹,别看宋嘉让大大咧咧,前程已是十拿九稳。

当然,楚夫人瞧着宋嘉让如意,一对比行商的李睿,楚夫人便又觉着,梁青远还算不错了。有丈夫提携,也不缺前程,总比这书香门第出来行商的强。

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楚夫人也只得做此安慰了。

楚夫人很是周全的问候过宋家全家人,当然,也没有冷落李睿。只是,楚夫人明显对宋嘉让的同胞妹妹宋嘉言更有兴趣,还多问了宋嘉言几句,宋嘉让自豪又谦逊的答了。

之后酒席齐备,男人们便去吃酒了。

宋 嘉让的爹宋荣是状元出身,文采飞扬自不必提。状元三年一换,推陈出新的速度是一等一的。宋荣最大的本事还不在考状元上,只看他年纪轻轻已混成正三品户部侍 郎,与朱老太太的大儿子朱大老爷的品级相同。唯一不同是朱大老爷已是胡子花白,宋荣尚未至不惑,依旧面如冠玉,便可知宋荣做官的本领亦不逊于他科举的本 领。

有这样的一个亲爹,宋嘉让偏生不好文事而好武事。

一席人便没有不会交际的,尤其楚家父子都在军中任职,尤其是知道楚渝去年便已在军中帮忙后,宋嘉让颇是小小羡慕了一番,很是跟楚家父子打听了一回军中事。

楚将军笑,“先时知道你来了,以往也没见过你,你父亲是再有学问不过的,还担心我家粗人出身,说不到一处去。不想,贤侄竟大合我的心思,你这性子,不似宋子熙的儿子,倒似我的儿子一般。”

宋嘉让笑,“我因是私自离家,半点不敢声张。家父早跟我说起过伯父,我平素最仰慕伯父威武,却又担心伯父威严,故此不敢来相见。”

楚将军一乐,“似你们这般大的男孩子,正是胡闹的年纪。你私自离家,简直是胆大包天。只是,如今已到边城,想去开阔眼界便大胆的去,怕甚!反正出都出来了,索性把想看的想玩儿的都看过玩儿过,也省得日后惦记着。”

“哎哟,要是我爹有伯父这般开通,我得给菩萨一天三柱香。”

楚将军浓眉一挑,笑道,“反正回去也短不了罚,你现在乐呵些,回家不至于太后悔。偷偷摸摸出来一回,若心愿没达成,再回家挨一顿,那才叫一个悔不当初哪。”

宋嘉让哈哈大笑,一面执壶给楚将军斟酒,一面道,“伯父是过来人哪,我得好好敬伯父一杯。”

楚渝笑,“是啊,爹,你多喝几杯。”对李睿道,“你送卿妹妹的酒,她转送了我两坛,先时我一说是李家叔叔酿的酒。我爹还为我没孝敬他老人家把我骂了一顿哩,幸而李兄爽快,又带了好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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