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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谨玉(270)+番外


薛蝌叹,“其实我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忠顺王不过拿我当个幌子,这京里的生意早被张德辉把持着呢,他跟忠顺王走得很近。”
“你呀,还是好好念书吧。”薛蠑笑,“你太善,不适合做生意。琴妹也快芨茾了吧?别让她住荣国府了,那不是什么好地界儿,我这宅子空得很,你们搬过来住,就是正经主子。寄人篱下,不是委屈了琴妹吗?”
薛蝌摇头,“妹妹大了,日后出嫁怎么着也得有长辈女眷出面呢?”
“傻子,现今皇商一革,薛家就与普通商家无异了。”薛蠑道,“再者,我跟几位长辈商量过了,长房无德,已不适合做族长。如今就你与长房血缘最近,族长之位理当由你继任。待你成了族长,族中多的是长辈愿意出头为琴妹打点呢。”
“这怎么行?”薛蝌觉得那人的手越来越不老实,摸到哪里去了,脸一红,忙提了裤子起身。薛蠑淡淡一笑,拿起汗巾为薛蝌系好,在榻上摆了个软软的垫子,道,“轻点儿坐。”
薛蝌斜歪着身子强坐了,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这族长哪是随便谁都能做的?我又没个做生意的脑筋。”
“听我说。”薛蠑从茶壶里倒了盏凉茶递给薛蝌,笑道,“天下没有不衰败的世家,何况我们商贾门户。贾史王薛,四家互为倚仗,联姻共荣,到我们这一代,长房薛蟠其实最有优势,舅舅为相辅、亲姨母为国公府二太太,娶得是皇商桂花夏家的独女,这种情势,族人才默许他长房继续执掌薛氏商铺。不过最不争气的也是薛蟠,这样的大好形势,皇商在他手里两次被革,我听七房叔叔说,去年年底分红,每房只得一万两,这够做什么?还不如四房撤股单干的利大呢。族人不满已经很久了。”
“那我就更不行了。”
薛蠑浅笑,眸光融融,“知道你不行,可是大家都同意了,你猜是为什么?”
“你,你提议?”薛蝌见薛蠑笑意更深,抬手推了他一把,皱眉道,“你这不是胡闹么?”
薛蠑抓住薛蝌的手,缓缓的摩挲着中指间那一小块儿茧子,笑道,“因为他们争执不下,谁也不服谁?三房不服二房,五房嚷嚷着要单干,六房七房早在外面另起炉灶了,实际上,现在的薛氏已经散了。他们同意你有三点原因,第一,薛蟠无德,早晚要惹下大祸,为了避免祸及宗族,必须要族长之位易手;第二,血缘上论,你的确是最合适最亲近的人选;第三,薛氏要分产,各房应得的股份红利铺面,全都分开各自打理,这样他们与你再无利益关系,除了宗族的几亩祭田,那合起来也不过几万两银子,谁会放在心上?何况每年家族祭祀等一应花销都要从里面出。而我,会推荐你做族长也有私心。你做生意不行,不过心肠好,喜欢念书,虽然也是连个秀才都没考出来。”
这是在夸人吗?薛蝌硬听不出来,将手抽出来不理薛蠑。薛蠑挪到榻上坐在薛蝌身旁,浅笑道,“薛家并不缺钱,不缺人,之前我们靠着贾史王三家的势力,生意上风调雨顺,近年却是损兵折将亏了不少,究其原因,薛蟠无能,再者就是三家并不比以前了,而薛家在朝中无人。文润,你向来是悲天悯人的,你做族长,可以整敕族风,多培养几个读书人出来,让他们考功名。靠人终不如靠己,只有朝中有薛氏族人,薛氏才能真正站稳脚根。”
薛蝌低头道,“大伯母收留我们兄妹,我倒把堂兄的族长抢了去,这……”
“什么叫收留?我问你,二叔给你留的银子还在吗?”薛蠑挑眉问。
“在,我用了一部分给妹妹置办嫁妆。”
薛蠑有些吃惊,这个笨家伙竟然变精明了?忙问,“你没给大伯母骗了去?”
薛蝌敲他头一记,斥道,“你是怎么说话的,那是长辈!什么骗不骗的!”
“好好,长辈。”薛蠑眯着眼睛,搔了搔下巴逼问,“这不像你的作风哪,怎么没给大伯母收着?快跟我说,我为你可是搭了半条命进去。”
“嗯,那个,”薛蝌扭过身子,背对薛蠑,“我干嘛要跟你说,你派个人去跟大伯母说一声,别让她挂念,这两天我也没回去。”
薛蠑扶住薛蝌的肩将人扳扭过来,正对面的望着自己,才道,“行了,你别操这个心了。你被抓的这几天,我去荣国府给大伯母请安,人家提都没提你一个字,你还傻实在呢。跟我说,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