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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日子(121)+番外

李平舟是工部尚书,天津港的事工部自然出了不少力气。就是李平舟也忙了不少时日,但凭心而论,开始他并不赞同建设天津港。

倒不是李平舟真就脑袋榆木,不通政理,实在是朝中没这份儿银子。

朝廷日子过的紧巴,明湛刚刚登基,恩泽天下,连税都免了三成。本就收入锐减,哪个还有银子建啥天津港。

明湛力排众议,方有今日。如今明湛却将工部功绩摆在头位,李平舟老脸发热,忙起身道,“臣之本份,安敢居功,全赖圣君恩泽。”

总之朝臣与皇帝陛下各自恭维一番,宴会才开始。

宴中有歌有舞,经欧阳恪在吴婉跟前碰了个头破血流的大钉子,又逢喜事,群臣非常默契的没有提吴婉同宴一事。其一,这明显是皇上的意思,这会儿说必定会扰了皇帝的兴致,御前落不得好儿。其二,吴婉真不是好相与的,她又是个女人,赢了她没啥光彩,输给女人,就丢脸丢大发了。

瞧欧阳大人就知道了。

吴婉就这样平平静静的度过了自己的第一次国宴。

后宫的宴会自然由卫太后主持,太皇太后挂名儿。这同时也是青鸾公主第一次在帝都上流社会露面,在阮晨思过逝后,青鸾公主做为明湛后宫唯一的妃嫔,备受关注。

青鸾公主生的不错,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大家关注的也并非她的相貌,而是有不少人想,“皇帝陛下这样克妻,这位公主还能够顽强的活着,实在是太难得了。”

宗室女眷中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襄仪太长公主。

这位公主殿下实在是德高年韶,太上皇退位,她成了现任皇帝的姑奶奶,自然更上一层楼。只是朝中也从来没出过比大长公主更高官阶的公主,明湛别出新裁直接定了太长公主的封号。

明湛在登基时给襄仪太长公主封号时曾十分坏心眼儿的想过,这位襄仪姑奶奶身子瞧硬朗的很,若是再活二十年,到时候也不知道新皇给加封什么尊号了。

襄仪太长公主挨着太皇太后坐,两位老姑嫂在一处儿,倒是说得来。

主要是襄仪太长公主对于卫太后实在是敬谢不敏,这叫个什么女人哪,自己丈夫在云南为王,她就火急火燎的跑帝都来做皇太后。以后景南若是来帝都,俩人如何见面,如何见礼,都是麻烦。

再者,当初襄仪太长公主的女儿安悦公主原是死活要嫁凤景南的,襄仪太长公主也瞧中了凤景南这个俊女婿,结果就被卫太后截了和儿。

还有,襄仪太长公主与自己的同胞弟弟仁宗皇帝的发妻方皇后,那是死不对眼。而卫太后幼时失母,抚于方皇后膝下。

反正,新仇旧仇,种种恩怨加起来,襄仪太长公主对于卫太后那是没有半点儿好感的。

当然,只要卫太后不是小M,她也不能对襄仪太长公主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

卫太后是个讲究实际的人,如今做皇位的是我儿子。襄仪太长公主于她已经不具备任何威胁,只要襄仪太长公主不要招惹她,她也不会与个老人家过意不去。

卫太后自认是个有心胸的人。

奉承卫太后的人自然不少,这是皇上的亲生母亲。

另外,似几位长公主,也有人奉承。

再有就是青鸾公主,这是皇帝陛下唯一的后宫。虽说皇帝陛下有些克妻的嫌弃,不过如今后宫只余青鸾公主一人,还是颇让人艳羡的。

卫国公夫人就笑,“贵妃娘娘这支凤头簪可真是精致巧妙,尤其这颗垂珠宝石,这样的上品如今很难得了。”

青鸾公主浅笑,“夫人过奖了,说起来,还是陛下寻来给我的,我以往在西藏王宫,只有我父王的王冠上才有这样大的宝石呢。”

卫太后听到青鸾公主的回答,暗中有几分满意。

庆国公夫人笑,“贵妃娘娘刚来帝都不久,可还适应帝都饮食气侯什么的?”

“我尝了帝都不少美食,偶尔还能指点着侍女们做西藏的吃食呢。帝都的食物有帝都食物的美味,西藏的有西藏的好处。”青鸾公主温声道。

庆国公夫人对卫太后道,“太后娘娘有这样温柔知礼的儿媳妇,真是好福气。”

青鸾公主笑道,“能给皇帝陛下为妃,是青鸾的福气。”

卫太后赞许道,“青贵妃虽非天朝人,知书识理,正是皇上的贤内助呢。”这算是对青鸾公主的表现点了头,卫太后的眼睛落在庆国公夫人身上,笑道,“说起来,我与夫人也有些日子未见了。听说前些天夫人身子不适,现在可好些了。”

庆国公夫人笑,“谢太后娘娘挂牵,臣妾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卫太后叹道,“当年仁宗皇帝时,姨母在宫里举行赏花宴,我与夫人年纪相仿,常在一处说笑玩乐。现在想一想,昔日的姐妹们也都已为人妻为人母为人祖母者,散于四方,等闲不得一见。”

庆国公夫人叹,“是啊。”复又笑道,“太后娘娘国母之身,想见谁,召回来一见,也是咱们的福气。皇上侍您至孝,天下皆知。就是皇帝陛下,也没有不愿意的。”

“说起来,玉妹妹嫁了逍遥侯,逍遥侯原本便是帝都有名的才子,如今他们效陶朱公泛舟西湖,才是难得的逍遥呢。”卫太后道。

康国公夫人笑,“太后娘娘说的是,臣妾的小姑子每次寄来家信,十之八九是说西湖美景的。”这位逍遥侯夫人正是康国公夫人的小姑。

卫太后笑,“逍遥侯夫人好福气。”

宴会么,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也就是这样了。

徐盈玉受安悦公主所邀,去参加安悦公主的赏花会。

安悦公主握着徐盈玉的手,笑的极是亲切,“以往在帝都,我竟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能干的女孩儿,不然,岂能待到今日才能结交呢。”

“我这一生,最爱爽俐的姑娘。”安悦公主携徐盈玉的手亲自为她介绍笑道,“你算是与我最透脾气了。来,我为你介绍,这位是逍遥侯夫人。”

徐盈玉敛身行礼,笑道,“见过夫人,祝夫人如意吉祥。”

逍遥侯夫人亲手扶起徐盈玉,她已经不再年轻了,虽然保养的极好,不过眼角仍有着细细的鱼尾纹的痕迹,却也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第一次见到徐姑娘,无以为贺,你别嫌弃,这个镯子你拿去赏玩吧。”逍遥侯夫人直接将腕中一枚羊脂玉镯取了下来,亲自套入徐盈玉腕中。

徐盈玉大方道谢。

逍遥侯不是外姓侯爵,他是太祖皇帝的玄孙,算起来明湛还得叫逍遥侯一声堂叔呢。自太祖始,诸子分封,王爵居于帝都,自公爵始倒可再到其他地方转一转。

这位逍遥侯就居于西湖畔,是宗室中有名的雅客名士,学识极是不错。

徐盈玉见过其他几位扬州城里名望家族的夫人,逍遥侯夫人待她尤是热络,拉着徐盈玉说话,

“我离开帝都时日久了,已忘了帝都风貌,徐姑娘自帝都来,与我说一说可好。”

徐盈玉只好陪伴一二。

至午后,安悦公主的赏花会才算结束,徐盈玉客气告辞。

逍遥侯夫人笑道,“今日多谢徐姑娘陪我说话。”

“荣幸之至,夫人折煞我了。”再三客套过,徐盈玉方坐车走人。上了车,徐盈玉面无表情对车中小婢荷花道,“派个人盯着逍遥侯夫人的车驾,看逍遥侯夫人何时出公主府回家。”

荷花自然吩咐下去。

逍遥侯夫人又与安悦公主喝了一巡茶,浅笑道,“多谢你了,安悦。”

“这有什么。”安悦公主笑道,“徐家姑娘这样能干,只是有一样,毕竟是和离之身。”

逍遥侯夫人叹道,“唉,我们自幼交好,在你面前,我也不必遮着掩着。我那个孽障你还不知道么?原本梁家的女孩儿,德容言工,没有一样的不好。如今他媳妇的孝期也算过了,我想着,和离不和离的,并不打紧。只要姑娘为人正派,持家能干,能管住那个孽障,我就谢天谢地了。”

安悦公主笑,“看来你真是瞧上徐家姑娘了。”

“脾气秉性是个好的。”说起徐盈玉,逍遥侯夫人脸上的笑意加深,“既温柔又透出几分刚强,出身容止没的说,只有咱配不上人家的,没有人家配上不咱的。”

“阿玉,你何必自薄。你堂堂公府出身,嫁入侯府。再者,你家荣哥儿,我也没瞧着哪里不好来。”安悦公主道,“荣哥儿的形容相貌,没几个比的上的。”

逍遥侯夫人笑叹,“我的姐姐啊,长的好有什么用,当吃还是当穿。”摇摇头,“我算是看透了,这次,可得给那孽障寻个能过日子的女人,再不能这样惯着他,能惯出什么好儿来!”

“唉,徐姑娘这样有主见,我只担心人家看不中荣哥儿。”

“婚姻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悦公主并不觉得逍遥侯之子凤荣有哪里配不上徐盈玉的。

虽然徐家在淮扬也算有名望的人家儿,且徐叁已经宣麻拜相,贵为帝师。到底逍遥侯乃宗室出身,且凤荣为侯府嫡长子,又有康国公府这样的外家,日后的爵位十拿九稳。虽是丧妻的鳏夫,却未有嫡子,再找个黄花儿大闺女那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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