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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日子(171)+番外

“读书人都这样会说话吗?”

“啊?”沈拙言搔搔头,举手帮妻子卸下发间的珠环,老老实实道,“我见到别的女人可是话都不敢讲的。只有看到你,就有许多话想跟你说。”

吴婉笑着倚在沈拙言的肩头,仰面笑眼相望。

南丰伯府。

南丰伯陆建安自从得知林永裳的身世,简直是日夜难安。

当年陆建安与范林希一道卷入春闱弊案,范林希身死狱中,家小发配西北,陆建安却是全身而退,继续享受着荣华富贵。这里面,不是没有人怀疑陆建安,但是很快仁宗皇帝过逝,新皇登基,陆建安依旧谨小慎微的做着自己的南丰伯,直到儿子尚了大公主,陆建安的心才算是彻彻底底的安定了下来。

可是,陆建安的好日子没过几年。帝都风云变幻,新皇登基。

要命的是,新皇偏偏不是太上皇的儿子,而且新皇另有姐妹兄弟。太上皇大公主的身份缩水许多,接着他那不争气了八子又惹了官司,正是撞到御前,怎一个晦气了得。

如今更让陆建安心寒的是,他的两大仇人联手了。

吴婉嫁给了沈拙言。

沈拙言那是什么人?林永裳的亲外甥!

不!

南丰伯绝对相信,沈拙言就是林永裳的亲儿子!

林永裳这等年纪还不肯成婚,说不得身上真有什么隐秘。可能,极有可能,林永裳就是范林希那老东西的孙子!明明已经死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不肯安分!

南丰伯简直是寝食难安!

机会终于来了!

南丰伯用了多少暗地里的人手儿,在朝中参奏林永裳,定要借此机会将林永裳打入尘埃,再无翻身之望!

终于,皇上点头三司共审此案!

简直是天赐良机!

这世上不欲林永裳活的人绝对不止他南丰伯一个!

还有林永裳的私生子——沈拙言与妖女吴婉,这一次,随着林永裳的倒台。他们欠陆家的东西,他定要他们拿命相抵!

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

南丰伯会这样自信,自然是有原因的。他的儿子,大驸马,陆文韬,正任刑部左侍郎。

这样的机会,这样的把柄,这样的形势……

天赐不予,反受其咎啊!

小剧场:

明湛坐在阮鸿飞肚子上,左手捏着一团纱,大吼一声,“堵嘴!”举手把纱塞阮鸿飞的嘴里。

阮鸿飞为人所制,说不出话,只得干瞪眼。

明湛哈哈哈,大笑三声,再从屁股后面牵出一段锦带,大吼一声,“捆起来!”缠巴缠巴把阮鸿飞的双手绑到了床头。

阮鸿飞再接再瞪。

明湛哈哈哈,大笑三声,“不听话SM你哦。”扒开阮鸿飞的衣襟,张嘴含住人家胸前一颗红樱。阮鸿飞细细一声呻吟自喉间嗌出,眉目间滚转出多少羞恼。

明湛越发得意施为起来。

阮鸿飞半夜被明湛嘎嘎嘎鸭子似的叫的笑声惊醒,听着这小子嘴里嘟嘟囔囔“堵嘴!捆起来”啥的,心想明小胖这是做什么梦呢?

阮鸿飞搂住明湛的腰,拍了拍他屁股,接着一根精神抖擞的小棍子就抵住了阮鸿飞的腰。

死胖子,深更半夜的发情,做春梦。阮鸿飞暗骂。

121、更新 ...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句话就是用来形容现在南丰伯的境况,虽然他对儿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搞死林永裳。当然,南丰伯做为有学识有地位有品味的上流社会官员中的一员,其原话绝对比这个委婉一千倍。但是,如果翻译成最通俗易懂的白话文字,就这意思:想尽一切办法,搞死林永裳!

陆文韬应了他爹,也只是应了他爹。

陆文韬认为,范林希带给父亲的压力可能太大了,以至于父亲才会说出这样梦想天真的话来!

虽然南丰伯府有些权势,但是,难道林永裳是白给的?

林永裳比陆文韬大不了几岁,无权无势,一介寒门爬上来的一品总督,岂是简单的!以前想弄死林永裳的,几乎全都是一个下场:被林永裳给弄死了!

何况,林永裳身后也有人呢。

陆文韬虽是驸马出身,可是跟李平舟、徐叁他们简直是不具备可比性。别说陆文韬,就是他们刑部尚书董思玄,遇到李徐二人也得琢磨一下,是不是绕道走!

叫陆文韬弄死林永裳?

莫非老爹以为刑部衙门是自家开的?何况此案为三司会审,六部尚书旁听。

陆文韬颇觉不可思议,也没打算去冒这个险。因此只是虚应下父亲,并不在刑部为父亲走动。

其后,事情的发展,也证明了陆文韬较其父的明智过人之处。

吴婉亲自去了大理寺的牢里,探望范沈氏。

范沈氏一见吴婉,那真是仇人见面儿,份外眼红了!

吴婉使了银子,走了关系。原本范沈氏就是极重要的人证,而且李平舟特意关照过,故此,关押范沈氏的房间属于牢房里的五星级待遇,吃住都没委屈到她。

范沈氏看吴婉一眼,冷笑连连,“丫头,怎么着,来求我了!”正好,她上次被捆绑堵嘴,大仇未报呢!吴婉这样送上门儿来,她定得好好的羞辱回去才是!

“我求你做什么?”吴婉淡淡道,“我只是可怜你。亲疏不分,敌我不分,为人所骗,受人利用。这世上,比你还可怜的人,真是不多了。”

范沈氏一声冷笑,不理会吴婉。她也颇有几分心机,既然吴婉来找她,定是有事的,她何必着急,只管待吴婉开出条件来,然后好好的修理一下这丫头!

吴婉使了银子,牢头儿开了门,就自发的退下了,故此,房间里只有吴婉与范沈氏二人。眼望范沈氏床边一张木凳,吴婉也不嫌粗糙,自发过去坐下。

范沈氏冷看她一眼,哼一声。

吴婉自袖中取出一段蝉翼般轻薄的素绢,本是洁白的底子,上面却密密麻麻的绣了一片红艳似火的梅花瓣,反面则是一篇细如蝇头的簪花绣楷,精美异常。吴婉递给范沈氏。范沈氏眼睛扫过这一段刺绣,顿时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望向吴婉,嘴里嚅动两下,喉间如哽,竟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吴婉凑近范沈氏,在其耳际低语叹道,“你就这一个女儿,悉心教养长大,不会连自己女儿的手艺都不认得了吧?”

范沈氏神色大恸,几乎不能自抑,劈手自吴婉手里夺过这方素绢,顾不得问吴婉什么,哆嗦着扭过脸去捧起细阅,过了许久,范沈氏将头脸埋入女儿的针脚绣迹之中,肩头急剧的颤抖着。吴婉虑她年纪大了,怕是一时间受不住这等刺激,轻轻的抚住她的背,叹了一声。

范沈氏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她半世坎坷飘零,如今见到女儿的遗物,一时心头悲伤难抑。吴婉不作声的安慰却让这位老妇人恢复了理智。范沈氏的遭遇曲折无比,故此,小心谨慎更胜常人,对吴婉使了个眼色,忽然扬声,破口骂道,“去告诉林永裳,叫他八台大轿的来接老娘出去做一品诰命夫人,不然老娘饶不了她!”然后抓住吴婉的手,在吴婉手中写了一行字。

再如何的性情大变,范沈氏终归是大家出身,字,她还是会写的。

吴婉亦是个再机警不过人,忙沉声劝道,“老太太,你何必与我家舅舅过不去。你是范家人,我舅舅可是姓林的。何况舅舅官居一品,你这认亲,还是瞧准了门户在说吧!”

“门户?哼哼,我瞧的是自己的儿子,什么门户!换身皮换个姓儿改个名儿,难道就不认老娘了吗?天底下没有这个理儿!丫头,你别跟我狂!到时你也得乖乖的给老身嗑头请安!我们范家的媳妇儿,没你这样的规矩!”范沈氏的嗓门愈发的高了。

吴婉的声音低了下去,依旧是沉稳的很,“老太太,我不过是瞧你这么大的年纪,你告的可不是平民百姓。虽然我家舅舅为人和善,不与你这老妇人计较,不过,你也要有些分寸才好。民告官是个什么下场,若是您不通大凤例律,要不要我请个讼师来跟你细说说!你老人家,别图这一时的痛快,不顾将来呢。”

范沈氏与吴婉交换个眼神,“老身吃的盐比你这泼妇吃的米还多,分寸?呸!分寸!老身用得着你教我分寸!你还是赶紧滚回你娘肚子里多呆几年再来跟老身说分寸吧!”

吴婉出去时又赏了守门的一锭银两,脸色不悲不喜的,守卫的喽罗谢了赏,笑劝了一句,“吴大人,您别跟她个婆子一般见识。”

“我犯得着与她致气,不过是瞧她年纪有一些,告不成没个着落,也怪可怜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先给她提个醒儿而已。”吴婉淡淡道,“既然她不识抬举,难道我们家是怕事儿的不成!”

“那是那是。”喽罗们再次奉承了吴婉一回,笑嘻嘻的把人送出门,这才折回来继续看守。

喽罗甲咂嘴儿叹道,“唉哟,这位吴大人当真是个厉害人儿,听说大婚那天,里头这老太太去闹。吴大人自己穿着喜服到院子里好一通说骂,把里头这老太太绑成这个棕子,堵了嘴送到咱衙门来。把个小沈举人都吓瘫了,当天都没能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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