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巧言令色(196)+番外

“狐狸精?!”唐惜春连外星人都能见着,不用奇怪,就是唐惜春的海上遇仙记,唐惜春觉着自己是遇着神仙了,皇帝陛下觉着可能是外星人。但,这狐狸精是哪一种啊?

“开始我以为是个小白狗,后来觉着不对,狗跑不了那么快啊,而且尾巴蓬蓬的,我才觉出是只狐狸来。就这么大。”唐惜春比划一下,“每天到我家里来,我晚上观星,它就坐在我的桃花树上蜷着。我晚上睡觉,总是钻我被窝儿,蜷我这里。”唐惜春一指裤裆处,“害我现在都不敢光着睡觉了。”

皇帝陛下听此奇事,问,“那你就让他钻啊?”

“我睡着了又不知道。这只死狐狸可难逮了,我叫厨下做了红焖鸡诱捕都逮不着。”唐惜春道,“陛下,你见多识广,你说寻常狐狸有这么难逮么?肯定是成精啦。”

皇帝陛下问,“那你打算怎么着?”

“能怎么着?活一天算一天呗,我听说狐狸精都会吸人精气,他天天晚上趁我睡着在我裤裆上趴着,说不得就是要吸我精气。”唐惜春叹口气,颇是为自家性命忧心。

皇帝陛下出一损招儿,“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你干脆先吸了那狐狸精的精气算了!”

“这要怎么吸?”唐惜春是个实在人,问,“陛下你会?”

皇帝陛下眉宇间露出小得意,“朕已经日日躺在狐狸精身旁啦!”刚说完就挨了杜若国主一个暴栗,唐惜春往杜若国主屁股那里扫一眼,皇帝陛下小醋道,“嗳,朋友妻不可欺啊,你看什么呢!”

唐惜春道,“你不是说小若是狐狸精么,我瞧瞧有没有尾巴。”

皇帝陛下哭笑不得,“我是开玩笑,你怎么就真信啦。”

与杜若认识这么久,唐惜春也觉着怪不好意思的,他连忙解释,“主要是小若生得太好了。”

皇帝陛下得意,“这还用说。”

唐惜春道,“关键是,他比我生得还好。”

皇帝陛下愈发得意,“那是自然!”

唐惜春老实的说,“我觉着,我的模样就算不错了,但到了小若的年纪,恐怕也没他的样貌好。唉,所以我才觉着他不像人。”

皇帝陛下险些吐了血,归纳总结唐惜春的意思:比唐惜春长得好的都不是人。

唐惜春还是打算回家翻一翻阵法图,上次设桃花阵把小雪招了来,好歹起码是个人,这回是不是帝都风水原因哪,怎么招了只狐狸精过来!

☆、第145章 冬雷

接下来,唐惜春无暇想狐狸精的事,因为他要面对许多人着善意的询问,“唐伯爷有亲事了吗?哎呀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伯爷正当妙龄,可不敢耽搁哟……要不要我给伯爷做个大媒……”基本上就是这些话,把唐惜春烦的哟,都不大敢出门了。

倒是阿玄备了礼,陪着唐惜春去平阳侯府走了一趟。唐惜春说话不过脑,阿玄却是不同,有礼有节,落落大方,唐惜春听说帝都的女人可以做官后,在皇帝陛下面前给阿玄弄了个差使,就是接待海外夷人这方面,阿玄当年是跟他一道出海的,唐惜春到底不通庶务,倒是阿玄精明能干,比唐惜春强百倍。

就是老平阳侯夫人也瞧着阿玄不错,既然唐惜春已心有所属,老夫人就打算给阿玄做个媒,阿玄委婉表示自己没有思嫁之心,老夫人便也没勉强。世人眼皮薄,阿玄虽被唐家收为养女,自身素质亦不错,但说起亲来,便有高不成低不就的难处。哪怕自家儿孙,你瞧着好,儿孙不一定是怎么想的。

老平阳侯夫人难免一番感叹,对老头子道,“瞧如今的女孩子们,想做点事情也能做得,哪里似我们当年……”她不过是自己抢个丈夫,就给人说嘴几十年。

老平阳侯,“夫唱妇随才好。”看这世道哟,跟如今一对比,当初他被抢简直就不算个事儿。

老两口的絮叨暂且不提,过了中秋、重阳,接着便是年了。过年就是礼多,唐惜春没来帝都时,唐盛也就打发人给罗家送年礼罢了,如今唐惜春在帝都了,这些礼唐盛都叫人送来了,但要唐惜春亲自去送。当然,要走动的人家也比往日要多。

好在,里头也有不少唐惜春爱吃的东西。唐盛还写了长信给唐惜春,尤其信中叮嘱儿子,尽管是在帝都,也要设香案祭拜祖宗,叫祖宗知道他的功绩。再有就是叮嘱唐惜春认真当差的话了。

唐惜春正看信看得津津有味儿,展少程来走礼。他与唐惜春自有交情,两人都是单蹦一个人在帝都,父亲们皆在成都府,故此,说起话来更有共同语言。

展少程笑,“我来的时候,正看你府里热闹,唐叔打发人来给你捎东西来了?”

“是啊。”唐惜春笑,“还给我捎来了小鱼干,这么一点点的小白鱼,晒干了论斤卖,便宜的很,你肯定没吃过。”唐惜春比划着大小,说的眉飞色舞,“煮面时汤里放一些,简直鲜的了不得。”他最好这一口,唐盛让人捎来许多,能放很久。

展少程笑,“那今天有口福了。”

“那是!”唐惜春命下人去准备酒席,尤其要做两碗上好汤面。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不禁说起成都府来,展少程将门出身,奈何运气不佳。新皇帝登基后问罪当初成都府头一遭出兵缫匪失利的事,幸而是新皇帝,没大追究成都府官员的责任。不幸的也是新皇帝,比起被调离的付总督与李巡抚,展将军留在了成都府,这便意味着有立功的机会,但,展少程身为长子因政治需要被其父打发到帝都来,皇帝陛下也赏了个六品差,却失去了缫匪立功的机会。

展少程道,“自永定侯去成都府,这也有一年的时间了,仍未有大胜的消息。”

唐惜春道,“若是容易,黎雪早叫人给缫了,能在山中多年,他也是有些本领的。”他翻来覆去的想了黎雪很多次,虽然在寨子里住了两年,可他平日的时间都用在教学生观星相还有写书上头了,山寨里到底是怎么个防御情况,唐惜春完全不知道。可是,唐惜春想着,黎雪总不是太容易就死的人,故此,方有此言。

“是啊。”展少程是参加过第一次成都府对黎雪的围缫的,说来丢脸,那次中了黎雪的圈套,要不是唐惜春神算,他险些算丧山林。说到这个,展少程道,“还没谢过你救命之恩。”

唐惜春道,“这就生分了,是你自己命不该绝。”

展少程笑,“遇着你,我才命不该绝。”

唐惜春道,“我朋友不多,咱们兄弟,原不必客套。倘换了你是我,知道我有难,会不会给我提个醒儿?”展少程上辈子就提醒过他,刘家不可靠,只是他那时还没吃过亏,不明白展少程的好意。今生有机会,或者是还前生的果。

展少程笑,“那是自然。”他之前与唐惜春的交情并不深,因唐盛会做人,两家关系不赖,他与唐惜春比狗肉朋友要好一些,可也不是铁哥们儿。他没想到唐惜春心里是这样想的,展少程颇有几分感触。

展少程这次来,除了送年礼,还有些别的事请教,说,“惜春,我再没见过比你算卦更准的人。要你说,永定侯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缫匪成功哪?”这话,不只展少程想问,展将军在成都府就有这个意思想通过唐盛请唐惜春给他们算一卦,实在是仗打的不太顺利。

唐惜春微讶,转而就笑了,“这我哪里知道。”

“这个不能算么?”在展少程心里,唐惜春可比那些什么大师仙长强的多。

唐惜春道,“天子被称上天之子,只看帝星熠熠生辉就知道陛下有圣主之运,受上苍眷顾。起码,陛下不会输。至于别的,就不是我能算出来的了。”他跟黎雪也是这样说的,对展少程亦不隐瞒。

哪怕听唐惜春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展少程也觉着安稳,他见识过黎雪的狡诈与凶残。他在帝都城,虽捞不着仗打,军功也没他的份儿,但,他安全。父亲却不同,上一次缫匪被黎雪坑了,陛下问罪,父亲官职侥幸得以保全,此次缫匪,安肯惜力?可父亲有了些年岁,展少程是担心父亲安危。

唐惜春虽然心里记挂着黎雪,不过,并没有同展少程打听缫匪的事,只说些往年旧事或是帝都新闻,待得中午,两人一道吃酒,顺带品尝了唐惜春极力推荐的汤面,到走时,展少程还要了几斤小鱼干走,说回家自己也做着吃。

展少程走后,唐惜春微微叹口气,阿玄最知唐惜春的心思,问,“大哥,你是担心黎寨主么?”

唐惜春道,“担心也没用。”

其实,人并不能左右命运,人只是生活在命运之中罢了。

唐惜春正在多愁善感,天上忽地一个炸雷,把唐惜春吓一跳,“大冬天的,怎么打起雷了?”连忙跑外头去瞧,还是青天白日,冬阳温暖,院中也没什么事。想了想,唐惜春道,“兴许是哪里放炮了。”临近新年,谁家不买点鞭炮放吧,唐惜春自己也买了小半屋咧,一直放到正月十五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