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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16)+番外

狗血啊!

杜如兰正单手搂着个大肚子女人,那眼神那姿态,真叫一个温柔似水。想不到平日里冷淡如冰的杜若兰也有这百练钢化绕指柔的时刻,明湛冷笑连连。

凤明礼气个仰倒,虚虚指着杜若兰,哆嗦半天,咬着后槽牙说了一句话,“你,你,你们欺人太甚!”

真他娘的不中用。

明湛上前,看向杜若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不会说话,不过沉默就是最好的压力。

明礼明湛身后跟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杜如玉见这兄弟二人马上就要火山爆发,在一旁急的摩拳擦掌,拉着明礼赔笑,“明礼,这都是误会。”

那女人生的眉目如画,的确漂亮。现在大着肚子,也是个漂亮的孕妇。女人有一种天性中与生俱来的直觉,来了这许多人,她一手护在小腹上,脸上有着即将为人母的温柔,带着一股淡淡的香风、款款的风情,只身走到明湛跟前。然后,缓缓跪下,抬头时美眸中蓄了两汪清泪,仿似清晨花心里滚动的露珠儿,动人至极。忽然,露珠儿一颤,顺着斜向上飞的眼角缓缓滚落,最终淹没在青丝鬓角里,这样的楚楚可怜,纵使铁石心肠亦让人心生怜悯。不过生怜悯的无过于心下大恸的杜若兰,明礼明湛只余冷笑了。

“奴婢只是下贱之人……”

女人甫一开口,明湛已经厌倦了。每个人都有苦衷,他指了指杜如兰,退到外间儿。杜如兰扶起爱人,轻轻安慰了那女人几句,跟着出去了。

明湛在明礼的手心划字,明礼配音,“你还要娶我大姐姐吗?”

杜如兰沉默了半晌,“这是圣旨。”

明湛松开明礼的手,猛的冲上前,他如同一颗刚刚被发射出膛的小炮弹狠狠撞到预定目标儿杜如兰身上。杜如兰站立未稳向后跌去,明湛袖中绿色一闪,接着杜如兰一声惨叫。

所有人都没料到明湛突然动手,回神时,明湛已经手起板落砸的杜如兰满脸是血。

“哦,天哪,明湛,明湛……”凤明礼忙跟着众人过去拦着。

“四公子,唉,四公子,您息怒,息怒……”打酱油的方青何玉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细声细气的劝慰着,一面为凤明湛顺气,生怕把主子给气出个好歹。

“三弟,三弟……”杜如玉急出一脑门子汗,抬着袖子给他弟弟擦着一头一脸的血。若不是自家理亏,杜如玉真要动手撵人了。他可怜的三弟,怎么修来这样厉害的小舅子哟。

“快,快传太医!”杜府的管事。

杜如兰的院子乱作一锅粥。

凤明礼装模作样的劝明湛,“快别气了。一个贱婢,福昌姑妈最明白不过的人……”

狗屁姑妈,明湛冷冷一笑,甩开凤明礼的手,带着何玉方青径自离开。杜如玉想说什么,最终没有作声。

在杜如兰的院门口,明湛正面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福昌长公主与和北昌侯。两人脸色尴尬,福昌长公主上前去抓明湛的手,明湛拂袖一避,冷冷笑了笑,又点了点头,你们真有种啊。

“明湛,听姑妈说一句话。”福昌长公主声音里带了祈求。

明湛根本没理会,大摇大摆的离开。

福昌长公主咬牙恨道,“这个骚狐狸丧门星,我饶不了她!”

夫妻二人刚迈开没几步,凤明礼小旋风一样刮了出来,边刮边喊道,“明湛,明湛!”

福昌长公主本想伸手唤住明礼,明湛怒气腾腾的走了,明礼耳根软,正好劝说。哪知凤明礼如同小旋风一般,脚下未肯停,仿似没有看到这夫妻二人,远远追着明湛去了。

明礼的算盘打的精,明湛打了人出了气,耍够了威风,甩袖子走人,留下满脸血的杜如兰还不知道怎么着呢。他留下就得面对着福昌长公主和北昌侯的求情或者是狂轰乱炸了,偏他不是个能掌控大场面的人,还不如跟着明湛一道遁了呢。

第20章 凉拌

福昌大公主满肚子怒气晦气,只想进去狠狠发作了狐狸精。

拨开众人,陡然看到心头肉的小儿子满脸血的躺在床上,悲呼一声,“我的儿哪!”哀哭着扑了过去,心若刀绞的哭了起来。

福昌大公主的寿宴还有两位儿媳妇和大儿子在外头支应,只是人们耳闻了风声,也不好多呆,早早的散了。

这场事件见证人很多,事后许多人想到明湛的狠手都会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然后摸一摸额头,镇南王府的女婿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此刻在马车里,哆嗦的还有另两个人:何玉方青。

何玉既兴奋又害怕,“主,主子,衣裳丢在北昌侯府,没事吗?”

“做的很好,没事的。”明湛拍了拍何玉的手,安抚。

方青已经要晕过去了,他被明湛算计了进去。是、是他,帮何玉换装、梳头、扮小丫环……这,这么大的事,皇上一定会知道。他跟在明湛身边,甚至是事件的参与者之一,可是,事前他没有传任何消息给皇上……现在他跟皇上说他事先并不知情,皇上会信吗?

方青仿佛已经看到了末路。

一只软软胖胖的手覆在方青的手上,方青一哆嗦,眼中哀绝。

明湛摇摇头,在方青掌中写道,“别害怕,没事的。回去后我与你去面圣,你照实说就行了。”

明礼私心也觉得解气,问明湛,“你拿什么砸的杜如兰?”

明湛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儿四方玉壁,半拉砖头大小,上面还沾着血。明礼掂了掂,又有些担心,“那大姐姐的婚事可要怎么办?”他完全没想过杜如兰会不会被砸死,在云南做土皇帝久了,已经忘了杀人要偿命的事儿。

“静观其变。”明湛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

明礼索性权全交给明湛处理,也不再多问,此时才道,“诶,你不会把杜如兰砸死了吧?”那样倒省事了。

万众瞩目的杜如兰并没死,不过也并不好过。明湛把他的鼻梁差点儿拍断,鼻子酸痛,牵动泪腺,鼻血与眼泪横流,刚刚止了。脑门儿上还开了两个寸把长的血口子。如今杜如兰刚刚擦洗过脸上的血,由御医伺候着上了药,脑袋上缠了三尺雪白的细纱。

福昌大公主心中既怒且痛,捂着帕子哭道,“我早说把那小蹄子处置了,你就这样认死扣儿!如今叫他们兄弟抓个正着,叫镇南王知道了,如何肯善罢干休,可怎么是好?你就听为娘一句劝吧……”

杜如兰静静的盯着床顶的暗绣帐幔,轻声道,“灵儿活,我活;灵儿死,我死。”

北昌侯气的脸色铁青,嘴唇直颤,吼道,“那你就去死!”

明湛下手狠,杜如兰有些脑震荡后遗症,只觉脑袋里像有一千头大象在奔跑一般,此时母亲哭泣父亲吼叫,杜如兰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胸口泛起无数恶心,急手夹脚的推开母亲,先前喝的酒水吃的饭菜一股脑儿吐在了地上!

房里一股酸腐恶臭,福昌公主险些也跟着吐了。

杜如兰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马车先送凤明礼回府。

明湛体恤范家父子久不得相见,便将范维也带了出来,留在府里和范文周吃个午饭。范文周见着儿子自然高兴,心里却又牵挂着福昌大公主家的事儿,听得这个时辰就回来了,心里一沉,果然出事了,急忙出门相迎。

明礼明湛进了屋,喝了茶,范文周有问,明礼便将事原原本本与范文周说了。

范文周倒吸一口凉气,眼瞧不见,这就把人给收拾。试探的问,“四公子,如今事情闹的这样大,要如何收场?圣旨已下,断没有收回的道理呐。若是给北昌侯府的人知道这事是四公子安排人挑开的,您又打了杜如兰,大姑娘嫁过去要如何过日子呐。”

明湛写道,“一没行聘,二未过礼,大姐姐还没嫁呢。”

看来四公子想悔婚,范文周一把年纪都得在心里小小佩服一下明湛的胆量,抚一下薄绸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四公子是有法子请皇上收回指婚的旨意吗?”

明湛冷笑,“又不是我给大姐姐订的亲事,跟父王说,叫他想法子吧。”

范文周正色道,“四公子要不要听一听属下的看法?”

明湛点头。

“四公子,大姑娘是您的姐姐,所以娘家人遇到这种事会很愤怒,这是人之常情。”范文周道,“不过,您已经把人打人,算是出了口恶气。如今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事,就是驸马也还有两个通房呢。你打了人,福昌大公主碍于咱们府的面子,将那丫环处置了,再到太后跟前儿认个错儿,本就是御赐的婚事,这里头有皇上的面子、威信,自来皇上的圣旨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就算是错的,这桩婚事还得继续。”

“就算您写信问王爷,估计王爷为大局考虑也就是这个说法。”范文周对凤景南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冷静的说,“属下认为,如果四公子还想继续与北昌侯府的婚事,就势必要将何玉的事儿掩起来,不能让北昌侯府察出珠丝蚂迹,如此大姑娘先占了理,嫁了才好行事。如果四公子不愿与北昌侯府联姻,还是早做打算。如今事情已是沸沸扬扬,皇上今天就能知道,少不得叫了四公子过去问询,四公子心里要有个主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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