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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248)+番外

明湛作惊讶状,“竟有这种事?怎会有这么巧的事啊?”

敬敏长公主笑道,“可不是,若不是国主这块儿玉掉出来,谁能想的到呢?昔时我只记得父皇常拿了半块儿玉把玩,听说原是一对的。”

阮鸿飞拿捏着架子,一脸的不可置信道,“这不大可能吧,虽说玉佩是小王的母亲相传,且母亲说是当年父亲相赠。不过,做此证据就太牵强了些。长辈皆已仙逝,真相无处可寻觅,不过小王与陛下一见如故,做兄弟重逢以昭示我们凤杜两国永世交好方是大善。”

凤景乾笑赞,“王弟说出了朕的心声哪。”

明湛跟着搀和,“怪道我总瞧着国主面善呢。”

“怎么还叫国主,这样生份。”凤景乾笑着嗔一句,“以后就叫王叔吧。”

皇室的八卦总是传的最快的,不到一天,传出N多版本。

譬如,有人说,“嘿,知不知道啊,杜若国国主是咱们万岁爷的私生子诶。唉,万岁爷蹦出这么个大儿子来,不知道太子殿下……”这皇位禅还是不禅都是一回事儿啊!

譬如,有人说,“新鲜事儿呐,听说杜若国国主是先太子的儿子诶……”

譬如,有人说,“杜若国主是先帝的私生子诶……”

总之,帝都上流社会围绕着杜若国主是谁的儿子展开了一系列的怀疑与讨论,不过大家都是奔着着一个目的去的,那就是:杜若国主一定是凤家人的儿子。

这是为啥?

凤景乾一咏三叹的补充了先帝与杜若国女王昔日一场关于爱与责任的地下恋情,并有信物:一对玉佩为证。

当然,这件证物略显单薄,接下来的舆论控制展现了凤景乾与明湛高段儿的忽悠功力。

明湛私下对臣子道,“杜若国有支不错的舰队,将来咱们开海禁,建海军,少不得他帮忙哦。又不是要入宗籍造玉牒,一个名头儿罢了。”

诸大臣不得不感佩太子殿下深思熟虑,死占便宜的中心思想。

凤景乾私下对臣子道,“阿若还没子嗣呢,如今朕既为他的兄长,少不得为他张罗一二。”

诸大臣不得不感佩皇帝陛下高瞻远瞩,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中心思想。

进而感叹,皇帝陛下与太子殿下虽不是亲父子而胜似亲父子哪。

最终这事儿也没讨论出一二三,凤景乾就时常挽着阮鸿飞的手一口一个“王弟”的与他引荐朝中贵戚,那姿态,比对自个儿的同胞弟弟——镇南王凤景南都亲切三分。

终于有一天,凤景乾笑对阮鸿飞道,“王弟随母姓,不过在咱们大凤朝,男子行冠礼后皆会由长辈赐字,不如朕为你取一字如何?”

阮鸿飞洗耳恭听,凤景乾笑问,“凤鸣二字如何?”

凤鸣,凤凰鸣唱,不得不说此二字有着极好的寓意。

不过明湛率先想到的是他前世老家卖馒头的干爹就叫凤鸣,且此名儿在明湛老家应用之广,堪堪败居狗剩二字的下风。

咳一声,明湛建议道,“不如叫凤鸣飞,更是朗朗上口。”他叫起飞飞来岂不顺跟儿。

“胡闹,明菲刚刚过身,你脑子没病吧?”当众被驳面子,凤景乾瞪明湛一眼,不客气的斥道。

明湛比划着解释,“是这个鸣,这个飞。”

“那也不成,念着跟重名儿似的。”已卸下一国之君重任的凤景乾忽然发现自己以往背的包袱不用背了,隐隐失落的同时越发轻松恣意了,道,“朕是请镇国寺的高僧筹算过的,再没有比这两字好的了。”

明湛眨眨眼,似乎在问,您老人家啥时见过和尚哪,我怎么不知道?

凤景乾完全是打算不讲理了,而且他很有底气,马上就是做太上皇的人了,不用那么讲理。

于是,阮鸿飞得了在明湛看来土不拉唧的字:凤鸣。

事后,明湛道,“还不如叫凤凰呢。”

凤景乾为了老凤家的江山、为了明湛的情路能顺畅些、为了自个儿俩孙子的前程,把阮鸿飞的身世说的比针还真,直接将人留在宫里相伴。

凤景乾早打算好了,比儿子还亲的侄子也卖了,阮鸿飞外头有地盘儿,膝下却没儿子,明湛看着也不像能生出儿子的人来,将来大好江山都得是他孙子的。现在略作低伏那也是为了江山大计。

做如此想,凤景乾也放开了。

除了明湛晚上得陪凤景乾睡觉以外,阮鸿飞在宫里得到了帝王级待遇。可这前一条儿,就让阮鸿习不爽之后又不爽了!

难道他稀罕住宫里,他住宫里是为的什么?

哪怕要避嫌,你一个做伯伯也没道理把侄儿弄到自个儿床上去吧!

当然,这俩人没啥见不得人的关系!

明湛是个坦荡脾性,凤景乾却是个爱面子重逾性命的家伙,他不希望自己还在宫里时看到自己的小宝贝被人“欺负”。

因此,阮鸿飞很不爽,脱了明湛的裤子检查过明湛的小菊花儿,把明湛气个倒儿,“不用后面,我也能用前面的。”又不是一道睡过一日两日,要出事儿早出事儿了!

阮鸿飞极鄙视的瞟明湛一眼,笑一笑,露出八颗小白牙,说出的话比孔雀胆鹤顶红还要毒,“你要能把他做了,我绝无二话!”

继气个倒儿之后,明湛又被噎个倒儿!

阮鸿飞直接绕开明湛这张没出息的嘴脸,去跟凤景乾谈判。当然,阮鸿飞不会直接说“你不要跟我家小胖一个床上啊啊啊!”这样的蠢话!

就此事,阮鸿飞表现出了超人级别的战斗力。

这些天,凤景乾为了展现他与杜若国主之间深厚的兄弟情谊,死不对眼的俩人硬是腻到了一处儿,吃饭一起,喝茶一起,聊天一起,反正政务有明湛做。俩人只管游山玩水,还一道去祭了回先帝陵。唉,如果先帝地下有灵,就不知心理是个啥滋味儿了。

这一日,用过晚膳,谈完心,阮鸿飞还赖着不走。凤景乾只得接着跟他谈心,又谈了一盏茶的时间,阮鸿飞提议下棋,下了两盘,一输一赢,凤景乾打了两个呵欠,阮鸿飞还不走,笑道,“小王自幼没有父亲,更无兄弟姐妹,如今皇兄待我深情厚谊,小王内心无比感动。且我们杜若国习俗,兄弟同榻以示骨肉情深。”

听这话,凤景乾与凤明湛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父子二人互相凝望足有三分钟,才明白阮鸿飞说的是啥个意思!

他……他……

两个死不对眼的大仇人要在一张床上困觉!

明湛先炸毛,忍着一肚子醋问,“你们那儿有没有叔侄同睡以示情深的!”

阮鸿飞四平八稳,“尚未听说。”

果然有奸情啊,明湛撇一撇嘴,小眉毛皱成八字,正要大声抗议,阮鸿飞道,“夜已深沉,殿下就暂往小王的寝宫休息吧。”

明湛觉得阮鸿飞这句话就是拿冰凉的小刀片儿挖他的心肝儿哪,又冷又疼!可,可他从没有真的认为飞飞会变心呐!偶有吃醋,那也是一种情趣嘛!

或者,或者飞飞有什么别的打算呢。

反正明湛是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这里凤景乾与阮鸿飞开始梳洗,然后……睡觉。

……

这是怎样神奇的一夜啊!

阮鸿飞既然有一眼把阮侯看去半条命的本事,一夜过去,凤景乾再不摆恶婆婆嘴脸,乖乖的将明湛还给了阮鸿飞。

至于这一夜发生了什么,饶是明湛曾多次旁敲侧击,阮鸿飞都是一句话,“晚上能做什么,当然是睡觉了。”顺道讽刺嘲笑明湛龌龊的思想。

多年以后,这件事遂成了明湛心中的一个未解之谜。

当然,婆媳斗法一事暂可不提。因为,太子殿下的及冠礼到了。

阮鸿飞有幸在受邀之列。

皇家的礼仪无非比旁人的更盛大更繁琐罢了,这冠礼,一般由行礼者的父亲主持加冠。亏得凤景南不在帝都,就是在,凤景乾也要抢过来主持的。其实属于他的工序只有一个,就是把太子梳成成人髻的脑袋上扣上太子金灿灿的金冠。

礼成后就是大宴朝臣,酒过三巡,阮鸿飞提议,“上次皇兄说寻常人家,冠礼之后尚要赐字。虽然太子殿下怕是用不到的,不过,想来也有趣。”

凤景乾笑,“这可得仔细想想,定要给明湛取个极美的字才好。”就算明湛有字,也没人敢叫吧。故而,凤景乾真没想这事儿。

“不瞒皇兄,小王找了镇国寺的高僧筹算过,已有一个极好的字。”阮鸿飞望着明湛,唇角一挑,“就叫凤凰吧。”

明湛一口酒呛了。

你妈,也太记仇了吧。

过了冠礼,接下来就是太子殿下的登基礼了。

整个帝都都投入在这一场繁忙之中,热闹的如同一锅烧到了沸点的开水。

在这样的喧嚣之中,镇南王府作为太子殿个的亲爹家,难得还有一片安宁之地。

卫王妃是个很懂茶也很喜欢品茶的人,每日午后必定要静静的煮一壶龙井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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