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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84)+番外

凤明澜笑的熟稔,道,“明湛你可忒不厚道了,我们三个,你才是大户,倒是捏紧了钱袋子来哭穷。王叔素来大方爽气,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吝啬家伙的。”

魏宁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很疼,看来不是他发梦或者进入了幻境空间。不过此二人的道行,相对于魏宁还是差了些,魏宁迅速的进入角色,随便拣了张椅子坐下,不动声色的笑,“那我今天有口福了。对了,苏幸你们审的如何了?”

明湛笑,“你这堂堂大理寺卿不来,我们如何敢审?不过是见识一二罢了。我替你唬了他一番,他应该会学乖一点儿。”

说了几句闲话儿,三人一道去用午饭不提。

用罢午膳,得知今日不会提审苏幸,凤明澜先告辞而去,明湛则磨磨唧唧的跟着魏宁回了衙门。

身后跟了条小尾巴,魏宁不得不提醒他,“世子可是有何吩咐?”

明湛厚着脸皮笑,“世子无甚吩咐,只是想多看子敏几眼。”

这点儿水平还不至于难为到魏宁,魏宁瞟明湛一眼,“衙门是办公理事之地,世子不如去外间儿花厅稍座,待臣理事毕,定出来给世子瞧个够。”举步到明湛眼前,俯身浅笑,一挑长眉,逼视明湛,轻声问,“不知世子的痔疮好了没?”

明湛嘿嘿一笑,抛出地雷,“我把咱俩的事儿跟父王和母亲说过了。”

魏宁虽然被这消息炸的瞬间失色,却远未到失态的地步,卫王妃那女人他吃不透,不过对凤景南,他的了解要比明湛深的多。凤景南为人,愈是亲近则愈苛严,这事给凤景南知道,第一个要发作的人不是魏宁,而是明湛。

当然,凤景南对明湛实在谈不上一个“好”字,不过,凤景南却是信任并且在培养明湛,平日里明湛说错句话,凤景南都是一顿好骂,若是明湛搞龙阳断袖,第一个先揭的就是明湛的皮。

不过,如今明湛的皮还好好的挂在身上,魏宁打量了明湛几眼,遂安下心来。明湛这小子说话,向来是三分真七分假,如今愈发炉火纯青了。

看来凤景南的确是知道了,那么为何没动静呢?这其间定有什么事,如果凤景南知道他怎么着明湛,以他的高傲与地位,绝不可能隐忍按兵不动的。那么……

魏宁迅速的恢复以往的自若,曲指敲了敲明湛手边儿的矮几,沉吟一笑道,“既如此,一会儿落衙我随世子亲往镇南王府,向王爷讨教一二。”

明湛没料到魏宁不但有惊无惧,还要更进一步,到家里去说理。俄的神哪。如果魏宁找上凤景南说,你儿子死活要跟我断袖啥啥啥的,凤景南的脸不用要了,他小命也得玩儿完。

明湛强撑着一口气,笑着去牵魏宁的手,摸了两摸,愉悦的点头,“好啊,阿宁先去忙,我在这儿等你,待你落衙,便与我一道家去。“魏宁笑了笑,明湛的确历练的可以了,只是这强撑的一口气如何能瞒的过魏宁的眼睛,魏宁并不点破,反手捏了捏明湛的软乎乎的掌心,眼睛弯成月牙儿,欣然同意,“甚好。世子先在这儿喝茶吧。要不,我留下长风伺候世子。““不必不必,长风是阿宁的左膀右臂,我身边儿有范维几个也够了。阿宁,你先去忙吧,别耽搁了正事。”明湛一头虚汗的送走魏宁,坐了片刻,招呼都没打一声便带着人尿遁而去。

魏宁听到长风来回禀,淡淡一笑,这小混球儿,果然在弄鬼。吩咐长风,“给镇南王府送张帖子,就说我得了一坛五十年的女儿红,落衙后给二表哥请安,与二表哥共饮美酒。”

长风应声离去。

明湛前脚回家,后脚魏宁就打发人送来帖子,明湛的脸顿时侉了下来,神哪,阿宁有意致他于死地了。

凤景南接到帖子便是心情不错,笑对明湛道,“子敏善饮,又好美酒,她说是好酒,自然不错,到时你也尝尝。”

“你酒量稍差,如今年纪渐大,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失了酒量。以后都跟着我用膳,你也好生磨练一二。”

凤景南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明湛想找个理由逃了,又怕魏宁来了胡乱说话编排于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终归要回来的。想跟凤景南坦白从宽,又担心皮肉受苦,没胆子说,只得暂且硬着头皮应了,忙道,“那我去吩咐厨下,做几样父王爱吃的小菜。”

听了这话,凤景南无不熨帖,笑了笑,温声道,“哪里还用你单去吩咐,厨下若连这点儿眼力都没有,就不必再让他们伺候了。”想着明湛的确是有些长进了,如今说的话也颇能入耳。哪里知晓明湛在外捅了篓子,如今做贼心虚,心里有鬼,恨不能再巴结凤景南些,以期改变以往自己留给凤景南的印象。

凤景南见明湛颇有些手足无措,思及明湛对魏宁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开口道,“男人之间,纵使倾慕,也要自有风骨,切莫缩手缩脚做小家子态,叫人小瞧。”

“父王,你不怕我给您丢人么?”明湛搓了搓手指,看向凤景南,忐忑不安。

凤景南淡淡一笑,“凡事需有度。明湛,做任何事都是如此。子敏性情偏冷,你也热不到哪儿去,你们两个能不能在一处儿都要另外说。我何必为尚未发生的事动怒呢?”

“阿宁都不大理会我。”凤景南如此开明,大出明湛意料,一脸黯然,趁机自首,“我今天去调戏了他几句,他肯定是来跟你告状的。”

怪不得你小子今天格外乖巧呢,原来事出有因,凤景南稍稍思量,前因后果自然明白了,见明湛时不时偷瞧自己脸色,不觉好笑的问,“你还会调戏人了?”

“说笑而已。”

“那你缘何如此心虚?”

“怕你生气呗。”

“蠢货。”

第94章 秘史

明湛终于明白了,凤景南为何骂自己蠢。

魏宁的确来了,不过并没有明湛想像中的告黑状行为,甚至魏宁什么都没提,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礼数周全。

直到夜幕降临,酒半羹残,魏宁微醺的告辞,人家都没说什么。

反倒是明湛白担了半夜的心,还露出了小人嘴脸,十分丢人。

明湛扶着凤景南去房里休息,心里有些懊恼,该死的魏狐狸,成心叫他丢大丑。

侍从捧来温水手巾,凤景南懒懒的坐在榻间,只淡淡的扫了明湛一眼,并不起身动弹。明湛知其意,亲自取了牙刷牙粉,请凤景南刷牙。

当然,牙刷是明菲的“发明”。

待凤景南刷牙漱口后,又在铜盆的温水里拧了巾帕伺候凤景南净面。

凤景南头一次享受了明湛的服侍,说起来,明礼以前也这样伺候过他,硬是觉得没明湛伺候的舒坦。当然,这里头也有人类的劣根性,犯贱的原因。

强硬多时都不肯低头的人,忽然间自己做了蠢事,栽了个大跟头,不得不低头了。呵呵,这种类似于中了超级大奖的快感,让凤景南从头发丝儿一直舒坦到脚后跟儿。

明湛这样乖巧的讨好凤景南,自然是憋着坏水儿,另有所谋,伺候着凤景南脱了衣裳去了鞋子上了床,明湛也梳洗了,换上睡衣跟着上床歇息。

时间尚早,凤景南并无睡意,只是今日酒美醇香,加上魏宁奉承劝酒,他喝了不少,当时并无察觉,如今酒意上头,微微飘忽眩晕,十分舒服。

明湛死皮赖脸的上了床,凤景南也未赶他,只笑道,“你倒是自觉。”

“看父王你晚上喝了不少,夜里万一有什么不舒坦,儿子也好留下伺候您呢。”明湛拉开被子搭肚子上,又将枕头竖起来靠着,侧身对凤景南道,“父王,听阿宁说是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养大,你说说看,他对我到底有没有那意思啊?”

凤景南眼睛半阖,淡淡地,“有意思没意思,他也不可能跟你在一块儿的,你死了心吧。你要是喜欢男的,什么样的侍童没有,子敏年纪偏大,又无国色,脾气亦不温顺,你这眼光真是不怎么样。”

明湛细瞧凤景南的神色,见并无异样,他当然不是要跟凤景南讨论自己断袖的事,他只是想确定,看来凤景南对自己断袖果然是毫无芥蒂的。

实在是诡异哪。

谁家老子能这么敞开心胸的支持儿子搞断袖呢?哪怕凤景南另有所图,不安好心眼儿,母亲对他可一直是极关爱的,连母亲也未表现出多大的震动与反对。

明湛早觉的不对劲,此时趁着凤景南酒醉,防备心放到最低时正好要试探一番,抽冷子发问道,“父王也不想让我留下子嗣吗?”

凤景南眼皮忽地撩起,利敛般的目光直射明湛双眸,似乎要探查到他的内心深处,薄唇抿成一条线。这一眼望过去,即便凤景南什么都不说,明湛也已心有分数,薄皮丹凤眼微微眯起。

凤景南心知明湛必是猜到了些什么,冷静的直视明湛的眼睛,“这要看你自己的意思,明湛。”

明湛微怒,问凤景南,“请问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子?还是从什么地方捡来充数玩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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