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情妾心(25)
“唉,但愿吧。狂人不狂,奇人也不奇。我儿特殊长大后会是个特殊的人吗?”
她低头逗孩子,却发现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夫人,特殊的人是什么人?”
“嘘——”
……
时间过了飞快,一晃几个白昼就过去了。这一天,李自然坐在院子,独自胡思乱想。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习惯了被北冥特殊牵绊的生活。他就像是她身体里长出来的小尾巴,想甩掉也甩不掉。
敞开了心胸接受了孩子,李自然乐在其中。她有时候会感慨,生命真的很奇妙,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选中了她,让她成为了他的创造者。经历过险情,他也没有离她而去。
现在想想,李自然倒觉得十分庆幸。她幻想着有一天能带着孩子,离开了这座侯府,快乐地生活在乡野之间——
“夫人,有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世子和少君夫人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李自然瞪了碧玉一眼。都是这丫头害的。今天,北冥特殊被抱到君夫人那去了,害的她从早上到现在都魂不守舍的。
碧玉眨眨眼睛:“我还没说完。”
“哦?”
“小公子也被送回来了。”
碧玉拍拍手,外头的奶娘抱着北冥特殊进来了。
李自然喜出望外:“嗯,这倒是个好消息。”
……
院子里的女人和孩子的欢笑声,随风飘进了耳朵里,北冥阙坐在房顶上傻笑。他这个世子大白天偷偷地过来,却发现了这一幕。
看来还是他的母亲老练,用孩子收服这女人桀骜不驯的心,真是个好办法。
她抱着孩子的模样真美,他不禁眼神迷离。他这些日子对这个女人降低姿态,真的只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多生几个孩子吗?
“呀,那有个人。”
碧玉的眼睛挺尖。
北冥阙见被院子里的人发现了,他便从房顶上飞了下来——
他以为他飞腾跳跃的样子很帅吗?切,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他渣男的本质。李自然撂下了脸,把孩子递给了碧玉,一言不发便回了房间。
北冥阙自觉无趣,逗了一会儿孩子,就走了。
碧玉进房间嘟囔道:“夫人,这世子好不容易来了,您却不给好脸。那以前遭过的那些罪不是白挨了吗?”
“我就是这样的人,他永远不登门最好。”
——
本以为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到了晚上,李自然刚洗漱完毕上了床。这个时候,北冥阙来了。
在下人们的眼中,一个男人在晚上来到他妾室的房间里再正常不过了。有人忙着端茶,有人忙着送洗脸洗脚水——
北冥阙一边享受着下人们的宽衣解带,一边看着李自然。李自然无视他的眼神,但是她躺在那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下人们还贴心地摆上了两碟菜,一壶酒。
“你们下去吧。”
“是。”
下人们纷纷退了下去。
北冥阙坐上了床沿,盯着李自然问:“你在想什么?要不要喝两杯天子赏赐的御酒?”
“我不喝酒。”
“肩头上的伤口痊愈了没有?”
“不劳你关心。”
“她们再也不敢搬弄是非,也不敢过来扰乱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世子能不再出现在我这里就好了。”
北冥阙恼火了:“我说过,你当着我的面得叫我夫君。”
李自然打算横到底:“不喜欢听,你可以不来啊。”
“你心里有别人了?”
“随便你怎么想。”
李自然完全忽视他要吃人的眼神。从他的鞭子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把这个男人钉在了渣男的十字架上。
北冥阙失去了耐心——
“啊,你混蛋。”
双手被禁锢,李自然反抗不得。令人窒息的吻,让她的泪水禁不住地簌簌往下流。
嘴角尝到了一丝咸味,北冥阙停止了动作。
黑暗中,他下了床,穿好了衣衫,又回身拉拉被子,把床上的人盖好,略带歉意道:“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呃,渣男还算有一丝人性。
第19章 第19章 梁上君子
夜色寂静,心中却难以平静,一直难以入眠,李自然便起了床,披上了衣衫。不想惊动下人,她就没有点燃灯火。
她轻轻地打开了房门,夜色凉如水,反倒是更清醒了。李自然穿好了衣衫,倚靠着房门瞪视了黑夜半晌后,她又想起了桌子上的酒菜。
她又回房中操起了桌子上的酒壶,这一回她干脆坐在了门槛上,猛灌了两口酒,被呛的直掉眼泪。
她本意是想喝点酒,一犯迷糊,好睡觉。却没想到越喝越清醒,唉,大约是天子赏赐的酒不醉人吧。
瞪着黑夜,数着天上的星星,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想一点什么好。
她的孩子在睡觉吗?迷人的笑脸浮现在她面前,红润的小嘴,软软糯糯的小脸,他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下半夜,左右厢房里已经一定动静也没有了,想必是碧玉她们都已经睡熟了。
往日里,碧玉这丫头都是睡在她这边的外间的,今晚没了影子,可能是她有意避嫌吧。
终于略有些困意了,李自然站起来走进了房中,房门关到一半,无意间瞟见对面房顶上飞下了一条黑影,这条黑影飘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看黑影形状无疑是个人——
即便是黑月头,但是那么几颗星星还是很亮的。现在凭空冒出一个夜行人着实把李自然吓了一跳,刚有的一点困意也被吓没了,手中关门的动作也停止了。
今夜没有什么风,虽不是什么正宗的月黑风高夜,深更半夜却也是杀人放火的好时间。借助夜色鬼鬼祟祟者,非奸即盗。
这个黑影不时停下脚步张望,脚步轻便,落地无声,看来他不是想谋财就是想害命。
李自然站在原地没敢动。一瞬间,她脑子里想起了无数歹人作恶的场景。
还好,那条黑影并没有朝她这边走来,而是奔着西南角的厢房去了,歹人的活动刚好落在视线的范围内。
那个角落里的厢房没有人住,里头放着一些杂物和钱财,平时都上着锁呢。
这个人轻车熟路,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手段,只听黑暗中微微传来咔嚓一声。此人还四下望了望,然后就推开了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了。
看来是来了一个求财的毛贼,李自然正琢磨着要不要大喊抓贼呢,结果那间厢房里的灯亮了。
嗨,这个毛贼还真够胆大的,竟敢点灯偷东西。
李自然一时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她轻轻地打开了房门,走到西南角的厢房门口,故意骂道:“嗨,这丫头婆子们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也不知道吹灯,也不知道锁门。这要是引起火灾,或者勾引来了贼人,本夫人的财物岂不是要全部受损了?”
哐当一声,她一脚把房门踢的大开。没有想象中的灯灭,贼跑——
油灯还亮着,但是贼没影了。几个装着贵重物品的箱子的盖子已经打开了,布帛和金银全部暴露,闪着光芒。
拿起一块银子放在手里掂了一掂,李自然不由得感叹:哎呀,碧玉这丫头管钱还真是一把好手。这么些日子了,钱财倒是没怎么被花出去。
嗯,贼人还没有得手。窗户纹丝未动,贼人躲在哪儿呢?房间里除了几个箱子,没有什么其他藏身之处。她忽然眼前一亮,她想到了一个词——梁上君子。
李自然偷眼瞟了瞟梁上,嘿嘿,那贼人果然藏在上面呢。
她想了想那个典故,清清喉咙道:“一个人是不应该自己不努力,而靠不劳而获度过一生的。那样的话,他只能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中,昼伏夜出,像鼠辈一样。又或者有高明者,明面上装着正人君子,暗地里做梁上君子。又有什么好处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唉,其实啊,不善良的人不一定本性就是坏的,坏习惯往往是由不注重品性修养而形成的。于是,于是这种人到了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