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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冥君总是不和离(27)

作者: 霜谷雨 阅读记录

小辞怒火中烧,正欲开口,忽然被青岑暗暗踢了一脚。

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云旗的眼睛,他冷冷瞥向他,眉间带着几分阴沉。

“怎么还叫尊上啊?”青岑讥笑道:“这妖界不是易主了吗?”

殿内骤然安静了一瞬,云旗面色不变,沉声道:“说,还是不说?”

“无可奉告。”青岑嗤笑一声。

少年也懒得再与他打机锋,漠然吩咐道:“那就都拉进水牢去,多用点刑罚,给我好好审问。”

“是!”

***

桑梓是被几道鸟鸣声给吵醒的。

她习惯地向被子里缩了缩,却嗅到今日的被褥气味似与以往不同。

没了被香炉熏出的甜香味,干净温暖,让人舒适得紧。

她慢慢睁开眼,待看清四周的景象后,才惊觉自己被带离了星岫宫。

而这里,明显就是云旗在玄天门曾住的那间竹屋。

桑梓撑着手臂想要起身,刚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右脚腕处被扣上了一个银色的细链。

链条从床榻后的墙角延伸出来,弯弯曲曲,如蛇般紧紧缠上她的脚踝。所用的材质是千年寒铁,素以坚硬难摧闻名,非当世大能无法破解挣脱。

她怔了怔,这才清醒自己当下的处境。

那日发病,云旗不在的时候,桑梓心里就有了些许猜测。

整个妖界,知道她发病时日的只三人,右护法会及时收到消息趁机造反,一定是有人暗中泄了密。

而这三人,小辞不会去做,青岑与右护法争斗多年也不能做,唯一剩下的,就是云旗。

如果她猜的不错,这个时间,想来妖界现在已经变了天了。

可云旗为何要这么多做,为了妖尊之位吗?

以他的心性,不应该呀。

桑梓扯了扯脚踝的银链,心中郁郁,想着两人朝夕相对三年有余,自己未解开云旗的心结便罢了,如今连他所思所想都一无所知。

她按这个小世界的故事捋了捋,觉得自己并未出何纰漏,云旗这一世的心结应当就是自己先前推断的敏感、弱小自卑。而她这三年朝夕相对的陪伴总归该解了第一个才是,至于弱小自卑,这小子日夜不分地修炼,体内又有原身妖丹,进步一日千里,早已是妖界高手,这第二个应当也不会存在了。

明明是朝着自己的计划走得好好的,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变数?

难道又有什么事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发生了?

桑梓蹙起了眉头,开始仔仔细细思索起来。

“阿梓醒了?”

云旗端着汤碗走了进来,压迫性的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

桑梓也回望过去,问出了心中的不解,“为何这么做?你明明不是贪图名利之人。”

少年像是完全没听见她的话,兀自挨着她坐到榻上,用勺杳了口酥酪送到桑梓嘴边,和声道:“刚做好的糖蒸酥酪,尝尝?”

“云旗,”桑梓瞧见他极具侵略的目光,感到他有些不对,极力柔声道:“我们先谈谈好不好?”

那口酥酪还固执地放在桑梓嘴边,她只好张嘴抿了下去,然后安抚地拉了拉少年的手。

自己家的小祖宗,真是跪着也得宠完。

“好。”云旗喉结滚了滚,半晌才应了一声。

桑梓接过他手中的汤碗放在桌上,拉着人细声细语问道:“这三年多,我对你不好么?”

“很好。”少年毫不犹豫。

“你我彼此心悦对方,你应该是清楚的。”桑梓慢慢引导他,“我在想,我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云旗闻言顿了顿,接着略带压迫地凑近了她,低声问道:“我们之间有何误会?是你只把我当做某人的替身?还是你明知道我有多喜爱你,却让我以为你死了,至今也不打算与我相认呢?阿菀。”

轻飘飘的话一字一句砸在桑梓心上,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苦心隐瞒的真相到底是被他知道了,可他到底知道多少,那个替身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如果云旗知道妖丹的事,他不会是这个咄咄逼人的样子。

若不说出真相,这心结想必根本无可解。可若说出真相,心结解不解得开还未可知,依桑梓对他的了解,她真的害怕云旗会舍了性命来炼丹。

心结未解,人若是死了,这小世界一样会崩塌。

这是个死局。

桑梓心里乱糟糟的,想起他方才的话,连忙问道:“你说的替身是何意?你怎会是替身呢?自始自终我只心悦你一人啊。”

第27章 27.入v三更合体

云旗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缓缓开了口,“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桑梓怔怔瞧他,忘了应声。

“三年前曜日宫的晚宴,你喝醉了,哭着对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少年将她的手轻轻展开,和自己十指交缠,血红的眼中有些落寞,“你说你有个很想念的人,他离开了你四十余年,你说你……很欢喜他,也很难过。”

桑梓心头一跳,手指不自觉开始攥紧。

这些话分量太重,不知道多少日日夜夜沉甸甸压在她心头。从云旗的嘴里说出来,就像被人一把撕开了自己那不见天日的伤疤,血淋淋地让人泛疼。

眼前少年的面容和以往别无二致,此时好似重叠在了一起,恍然间几乎要让她分不清梦里梦外。

云旗紧紧盯着她的面色,见她反应心中便更确信了几分,血眸渐渐阴沉下来,哑声问道:“我是不是同他长得很像?”

桑梓动了动唇,红着眼嗫嚅道:“不,不是的……”

她原以为在第一个小世界成功后,心魔被削弱,所以这个小世界才会比较简单。

没想到不知不觉他们两人都被心魔算计了一把,这样的一刀,直直捅在了两人心尖,让她无从解释、不可说起。

“你看,你总是骗我。”少年讥嘲地勾起嘴角,突然伸手将桑梓抱起来紧紧圈在怀里,将头靠在她的颈侧,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现在还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么?”

“不,你听我说,”桑梓心里乱得发麻,一时顾不得太多,努力同他解释,“那个人就是你啊……”

云旗猛然抬起头,捏过桑梓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语气森冷道:“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在想着糊弄我,你与他四十年不见啊,可惜的是我还没活到四十年,这么拙劣的慌话,你还要继续往下说么?!”

“云旗……”桑梓有些心急,想要推开他拿捏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丝毫动不了。

少年像癔症了一样,俯身贴在桑梓耳边喃喃道:“阿梓别怕,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就好。来,把这碗酥酪喝完,你以前最爱喝的……”

这个时候桑梓便是再傻,也反应过来这碗糖蒸酥酪里应该加了东西,她知道云旗这是要犯浑,自然不能顺着他来,“云旗,你听我说话好不好,我现在不饿。”

云旗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瞧,将瓷勺抵在她唇边,“你若是不想这样喝,我也可以亲、口喂你。”

桑梓被他野兽般的目光盯地颤了颤,终是低下头缓缓开始吞咽。

眼前的每一条路都好像走进了死胡同,这个小世界的心结怕是无所解了。

香甜的奶味入喉,桑梓却觉得嘴里越发苦涩起来,连带着全身都开始发软,游离在经脉的妖力渐渐变得稀薄,一股外力寻至丹田,将妖丹点点蚕食。

最后一口酥酪咽下,丹田里的最后一丝妖力也随之尽数化为虚无。

“熔丹散?”桑梓虚弱地抬眼看他,苍白的笑了笑,“其实你大可不必多此一举,我终是打不赢你的。”

这副药是修士拿来对付妖兽的,顾名思义,可熔炼妖兽内丹,废其全部修为。

云旗取来湿帕,给她净了净唇角,接着将失了力气的人轻柔地按倒在床榻上,一语不发地起身将四面的木窗紧紧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