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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冥君总是不和离(30)

作者: 霜谷雨 阅读记录

飞剑又旋了回来,桑梓忙一跃踩上剑身,御剑朝后疾速退去,才刚好避开了破阵时那威力极强的妖术。

“道长——”小娃娃的声音被疾风拉得老长,桑梓瞥了他一眼,便见他满眼亮光地看着自己,大叫道:“您真是——厉——害啊——”

阵法一破,恶鬼那冲天的怨念便尽数爆发了出来,桑梓不敢大意,御剑行至地面,捏了个诀后便割破手指,指尖一弹将一滴血送进了屋内。

“啊——!”

内屋随之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桑梓毫不迟疑冲了进去,果然见到一个七窍流血,身穿红衣的女鬼正被钉在床褥上挣扎,见她来了,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妈妈呀!”小娃娃怂怂地躲在桑梓颈后,只敢露出半只眼睛看那女鬼。

桑梓知道她被自己的血中伤,无法言语,便略施道术给她解了禁,面上冷然道:“死后不入地府,为何祸乱人世?”

女鬼抹了抹嘴边流个不停的血,发出了一阵阴凉的笑,“我为何要入地府,我杜鹃大好的年华嫁给他李春,凭什么要被那个老女人总是压着一头,李春这贱男人不敢替我出气,那我就自己动手!我要他李府皆不得安生!”

桑梓蹙了蹙眉,从这女鬼身上的鬼气来看,她确实死于暴毙,非他人所害。如此深的怨念,竟只是她自己心术不正而来。

“两个选择,”桑梓不欲多言,雪白的剑尖直直指向她的颈处,“说出刚才帮你布阵的妖物现在何处,我超度你归地府;你若不说,倒也省了我许多事,贫道直接送你灰飞烟灭。”

“咳咳,”那女鬼睁着流血的瞳仁阴森森看她,咧开嘴道:“我都死了一回了,难道还怕第二回 ?哪来的什么妖物,你要杀便快杀罢。”

看她这般作态必是不愿供出背后之人,桑梓也不与她啰嗦,从袖中抽出一张暗黄的符咒,贴上长剑,口中念了个诀,将剑身往前一送,霎时便将那女鬼刺得魂飞魄散,不见了残影。

屋里的鬼气慢慢褪去,日光从窗□□了进来,桑梓走到那摔碎的盆栽旁看了许久,也未能寻到有用的气息。

小娃娃跳了下来,也学着她像模像样看了看,忍不住问道:“为何道长一定觉得这女鬼背后有妖物呢?是您认为这大阵她驾驭不了吗?”

“不,”桑梓将碎裂的瓷片翻了翻,沉吟道:“方才动了这个盆栽的手,是个男子的手。”

“掌门爷爷果然独具慧眼,”小娃娃老神在在道:“说这里有蹊跷,还真的就是不简单呢。”

桑梓放下瓷片,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有些好笑地瞧他,“我师兄才三千岁,你一千岁,叫他爷爷?”

“谁让人家长得嫩呢!”小娃娃嘚瑟地仰了仰脸蛋。

“水梨。”

“哎,谁是水梨呀?!那种果子很廉价的好吗?”

桑梓擦了擦剑身,故意不看他,提着剑就往外走去。

“啊,过分!”小娃娃哀嚎着迈起短腿追了上去,“你又不等人家!负心汉!”

***

李府的事一了,李春恨不能将桑梓供做那天上下来的神仙,又要送黄金又要送银票,倒是被桑梓通通拒绝了。

“出家之人不收俗物。”桑梓站在府门外,淡淡道:“大人的心意,贫道领了。”

李春有些焦急,一面往府门里看,一面极力挽留道:“道长还是留下来用个晚膳吧,总得让本官略尽地主之谊啊!”

“不必了……”

“道长哥哥!”府门里突然跑出来一位妙龄少女,见她没走方松了口气,有些羞怯地靠近她,将怀里的小包裹向她递了递,“这是小月亲手做的一些吃食,实在没什么能答谢道长哥哥的,若你不嫌弃,便收下罢。”

李春在一边顺势插嘴道:“道长啊,这是小女碧月,年方二八,心灵手巧啊……”

包裹清甜的香味传了出来,桑梓微顿,突然朝少女问道:“你做的是何吃食啊?”

李碧月见她跟自己说话,害羞地低了低头,声如蚊呐道:“是,是桃花酥……”

桑梓一把接过了包裹,面上依旧朗风霁月,略带笑意道:“多谢姑娘。”

“我就知道,你一遇到点心就嘴里没个把门的!”小娃娃在她肩头蹦了蹦,十分不屑地揭穿她。

李春见状一喜,正欲说点什么,却又听桑梓问道:“李大人,我见这南镇略有妖气,此处是否还有其他古怪的宅院?”

李碧月闻言立马抢话道:“道长哥哥,十里外西郊的楚宅闹鬼闹了好多年了,你若是要去,碧月给你指路,可好?”

“是啊道长,”李春与她女儿同气连枝,忙道:“你孤身一人总是不便,找起来也麻烦,不如本官备好马车,让小女陪你一同前往罢。”

桑梓想起自己的男子扮相,本想以男女授受不亲给推拒了,谁料刚说完,李春便道南镇不同于中原,没有那些严苛的礼数。

罢了,桑梓看了看李碧月那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心道带着就带着吧,就算,嗯,为了那包桃花酥。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马车上,娃娃蹲在桑梓腿弯,啧啧称奇道:“我原以为你这小子是快对女子不开窍的硬石头,没想到,嘿,敢情以前是没碰对人啊!道长,咱们可是去捉妖唉,你带个拖油瓶来这算啥呀?”

桑梓斜睨了他一眼,懒得搭腔。

李碧月坐在她身侧,乖巧地沏了壶清茶给她递了上来,眼波盈盈,眉眼盼盼。

只可惜,她没想到自己遇到的是个丝毫不懂赏识她的女人。

“李姑娘不如同贫道说说这楚宅旧闻?”桑梓接过茶盏,缓声问道。

少女娇羞地笑了笑,轻声细语道:“其实这宅子有些来头,传闻在前朝是宰相楚修的府邸,楚修为人清廉、为国为民,却不想得罪了江湖中人,一夜之间家中老小被尽数割喉而死,死状极是凄惨。后来官府派人去楚宅,却发现前一日还满是尸首的地方,第二日便干干净净,一丝血迹也无。”

桑梓抿了口茶,静静等着下文。

“这等奇事确实太匪夷所思,但楚宅却已经查无可查,这案子便落下了。可谁曾想,从第三日开始,宅院里每到深夜,便会响起同那晚楚氏被屠门时的惨烈哭喊声,周围的人家太过害怕便都搬离了西郊,此时的楚宅便处于一片荒地之上。”

娃娃顺着桑梓的衣服蹦上她肩头,听完出声道:“感觉像个阵法,你还别说,指不定就是咱们方才碰见的那个。”

桑梓略略沉吟,心中也是这般想法。

只是李府的事也有些令她不解,青云观素来对阵法颇有研究,但那妖物用来藏匿妖气的阵法,桑梓还是闻所未闻。

马车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落山前到了西郊。

说是荒地,其实看起来更像个没有人烟的老城,路上的府宅虽都无人居住,却干干净净,根本不是荒芜了多年的样子。

马车晃晃悠悠停在了一个十分阔气的大宅外,桑梓下了车,突然感到有一丝不对。

修道之人比普通人有着更敏锐的五感,这楚宅里,分明有着铺天盖地的血腥味。

“在里面。”娃娃难得神情严肃了下来,“先别进去,这宅子怕真是个大阵。”

方才在李府那道窥伺她的视线好似跟了过来,黏腻地落在她身上,桑梓蹙眉环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能发现。

第28章 28.南镇杂谈(二)

朱红的大门紧紧闭着,藏青的琉璃瓦被斜阳晕出一片诡异的色泽。

桑梓放出灵识,沿着宅院外的高墙缓缓向里查探,李碧月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忙柔柔弱弱地躲在桑梓身后跟着,一只手还偷偷拽着她的袖角。

“李姑娘,”桑梓回头看她,“此宅颇为凶险,你不如先在马车里避一避,贫道怕若出了事,届时来不及护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