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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座岛屿(23)

在和安彻底发火之前,拉回了他的手。

“没有。”她细声细气的,眉眼弯弯。

她居然可以在和安明显暴怒边缘的时候,火上浇油,而和安,居然忍下来了。

和安和她的节奏完全不同,和安的侵略性太过明显,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有些害怕的。

她怕她赶不上和安的进度。

所以她鼓起勇气问了那句话。

问出口之后,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剩余的勇气和他对视。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能有这样的勇气,无非就是相信面前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会伤害她。

完全不会游泳的她,在泳池里点着了和安的暴脾气,甚至还敢再往里面丢一把柴。

她对他的信任,早就已经不是试试那么简单。

就像现在这样,和安被她弄得七上八下,京片子又快要冒出来的时候,不可置信的看着向来内向被动的贝芷意居然主动的拉起了他的手。

不是因为在水里害怕。

而是安抚性的拍了拍,笑嘻嘻的。

“……”他可能忽略了贝芷意的攻击性。

他居然被她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说可以一起开始的人是她,睡了一个晚上翻脸不认人的人是她,试图软磨硬泡跟他调整节奏的也是她。

在他彻底火大,差点想要把她丢出去自己去其他海岛的时候,她居然还握着他的手弯了弯眉眼。

然后他就没火气了。

“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刚才那一通折腾是为了什么。”他仍然恶声恶气的,却开始搂着贝芷意往岸边游。

她在水里泡得时间太久,皮肤都有点起皱了。

“我……有点害怕。”她跟在他身边,仍然是细声细气的。

“对不起。”她拽拽他的潜水衣,软绵绵的道歉。

……

…………

妈的。

和安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就这样,不气了。

随她折腾吧,为了她的安全感。

她本来就不容易有安全感。

“不要再有下次了。”警告还是应该要有的,刚才那一通折腾,他气的都想把她摁到水里去。

“嗯。”女人乖乖巧巧的跟着他。

“你今天学会浮了,明天可以学浮潜。”他把她领到浅水区,语气仍然不太好。

“好。”女人的声音软得出奇。

“……”和安不说话了。

他昨天说什么来着,他们两个人吵架,她绝对吵不过他。

他们今天还没吵架呢……

他有点头疼。

“我下次不这样了……”她特别自觉地爬上岸,特别自觉地给他拿了一块浴巾。

结果被他很粗鲁的用那块浴巾裹成了木乃伊。

“你自己擦。”给他浴巾干什么,比较容易冷热交叉感冒的人明明是她,“感冒了就不能潜泳了。”

“哦。”贝芷意乖乖的,坐在游泳池边擦头发。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

眉眼弯弯的,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

和安一个人更加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为什么他们两次谈谈,都没有结果?

第一次是她跑了,第二次是她投降了。

可是两次,不舒服的那个人都是他。

昨天为了揣测她是不是真的愿意踏出这一步,他失眠到天亮才迷迷瞪瞪的睡了一会,今天她只开了一个头,说话的那个人就一直是他,她到最后只回了一句好。

虽然这句好,让他心头无比妥帖。

他在泳池边来回走了两步,然后走到贝芷意面前蹲好。

贝芷意擦头发的动作停住,看了他一眼。

“你头发很湿。”她拿浴巾给他,小小的皱着眉头。

他直接在贝芷意面前的那块地板上坐好,低下头,不说话,一动不动。

贝芷意抓着浴巾的手指开始泛红。

一个人天人交战了半天,很轻很轻的把浴巾放在和安脑袋上,两手揉着擦了两下。

和安的板寸被她揉来揉去,湿哒哒的水珠子慢慢的消失在浴巾里。

值了……

和安闭上眼睛。

虽然有点没出息……

第17章

被限制出境是很严肃的事情,和安下午要和海上巡警一起去一趟别的海岛,基地里只剩下了贝芷意一个人。

她先是自己骑车去一趟游客区,重新换了泰铢,然后又在基地里用那台破电脑退掉了机票。

剩下的,就是发呆。

基地大厅的桌子上还残留了一点昨天没清理干净的苏打粉,微黄色的,在不知道成分之前,让她以为她会客死异乡的东西。

她对这些粉末的感受非常一言难尽,抹布捏在手里想了半天才动手擦。

昨天因为恐怖袭击被弄得一团乱的大厅,渐渐地都被她一边发呆一边收拾干净了,全部都弄完了之后,她抱着自己的小本子,咬着笔坐到了沙发上发呆。

她心理活动其实非常沸腾。

同和安之间的事情是沸腾的一部分,早上和安在游泳池里已经说得非常清楚,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件事,让她现在整个人的心情都是飘的。

而且,和安,真的哪哪都好。

他发现了她对肢体接触这件事紧张感太高,也知道她性格保守,所以除了牵手,一个早上的相处下来,他表现的都十分绅士。

体贴,并且绅士。

这段感情,他们都在摸索,带着悸动,小心翼翼的。

贝芷意从这样的小心翼翼中,感受到了被珍视,生平以来第一次,她觉得她一直偷偷摸摸在心里面幻想的,成年人世界都不敢再说出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许真的变成了一个努力就可以实现的梦想。

而另一个让她沸腾的原因,就是父母。

这两个字的杀伤力足以立刻浇熄她翻涌了一整天的恋爱粉红泡泡。

她隐瞒了自己被公司辞退的消息跑到这个离岛,最开始的打算是先做两个月,两个月后回魔都找到新的工作再告诉父母她跳槽了。

她从来没有对父母撒过谎,这次的事情,父母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她之前所在的公司为了避税,每年确实会派遣一些支教的志愿者什么的,以贝芷意的个性,公司真的安排了,她绝对不会拒绝。

她父母只是抱怨了一下这次为什么要去那么远,剩下来的就一切如常,该催婚的催婚,该教育的教育。

但是这样的隐瞒,对他们家来说,其实已经是死罪。

他们家的小侄女暑假里面为了追明星,翘了一堂补习班的课,就被全家三堂会审,整个高中生涯的暑假寒假全部都被禁足。

他们家除了她父母,她父母的兄弟姐妹,也大多都是老师。

那是一座压在她身上二十七年的大山,她这辈子都无法越过去的坎。

而她现在,还要再多一条死罪。

跨国恋。

对方还是个没有任何收入的志愿者。

美国人。

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咬着嘴里的笔,几乎要愁秃头……

而且她还得再想一个借口,要在这里起码多待一个月,如果告诉她父母她是因为恐怖袭击被滞留,她怀疑她回国以后可能会被禁足到死。

她一点都不想打这个国际电话,一个人暗搓搓的窝在基地的沙发上,瞪着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

哀怨的都快要滴出水。

***

和安和维克多他们回基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中午他走的时候还挺害羞的女人,看到他回来之后,只是呀了一声。

还挺惊讶。

居然不是惊喜。

和他想象中的,看到他就红着脸一脸欣喜的样子差得有点远。

晚饭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如果她现在手里不要那么紧的捏着那块抹布的话,她整个人看起来就还算正常。

“怎么了?”他看了一眼餐桌,三荤两素,有鱼有肉。

并没有因为他们今天关系不一样了,就单独给他开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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