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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46)

作者: 斑蛰 阅读记录

“都督可知卑职在新军营时去紫云山剿匪的事?虽然说来话长,只是在千钧一发时机,大将军偶然路过,救了卑职一命,卑职这才与大将军结识。”叶挽的语气充满了对大将军的仰慕和憧憬,完全没有中午那信口胡咧地嚣张样子。

马悠也对她的经历调查的一清二楚,压下心中的犹疑道:“那赤羽……”

“只是在新军营见过几面,不能算是熟人。”叶挽眉头一抽,原来把自己叫来是打听关系来了。可是自己真的和褚洄有什么关系,也碍不着马悠什么事啊。

她不知道的是,马悠这种从基层做到都尉的人,又是天生的斥候胚子,是要将万事拿捏的清楚才能安心的。即便叶挽现在说自己跟大将军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不会轻信她的片面之词。不过这些叶挽都不在意就是了,横竖她一个小小百户,怎么着都不会跟马悠有什么冲突。

马悠审视了她一番,叹了口气把一张地图递给叶挽道:“不闲聊了,叫你来还真有件事。”

叶挽心中把他骂了一遍,也不知是谁想要闲聊。她接过地图看了一眼,正是斥候营附近后山的地图。她疑惑地看向马悠。

“营中三十支队伍,每月都会有两支队伍轮流出营操练。本来你昨日刚到,应该再让你多熟悉熟悉再正式参与,不过七队这半年来都没有一个合适的百户能带队出营操练,我心中也有些急切。恰好这次轮到了你,我就想顺便问问你,意下如何。”马悠不紧不慢地说道。

叶挽打量着手里的地图,问道:“不知是怎么操练?”

“其实很简单,就是百人出营,在没有主营支撑的情况下,带上少量的水和食物,在山中度过半月,锻炼营中士兵的求生之力。你也知道,我们斥候营性质特殊,现在几年没有战事,却也必须要训练每个斥候的应变能力,以防不时之需。”

叶挽一愣,不由觉得熟悉。这不就是野外求生吗。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军队竟然也有这种觉悟训练士兵。

见她怔愣,以为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马悠再次开口:“其实无非就是要你带着士兵狩猎取水等,我知道你从云州来,可能不熟悉这些,但是万事开头难……”

“不知这新奇的操练方法是谁想出来的?”叶挽打断了他苦口婆心又别有用心的劝阻,不由好奇地问道。

马悠回答道:“是十年前大将军封了副将之后向豫王提出的建议。当时与北汉战争激烈,我们斥候营的士兵在外不如北汉人熟悉山野草原的情况,消息查探的十分辛苦。”

叶挽没想到褚洄十年前就有这个觉悟把斥候营当成特种部队培养了,新奇之余觉得有些可怕。十年前褚洄好像才十五岁,就能带兵遣将击退北汉人。她一直听说有的人天才,着实没想到褚洄就是那种天生将才的人。

“卑职领命。不知何时操练?”叶挽对这个时代的野外求生也好奇的很,但是确实有些知识是就算他们整个斥候营的人不眠不休地熟读也是除非亲生体验而领会不了。她的确想看看褚洄能把这种天赋发挥的多好。

“后日出发。”

斥候营背靠的后山紧接着划分北汉与大燕的大昌平岭。大燕人叫大昌平岭,北汉人叫它“哈达蒙”,意思是天堑。大昌平岭最高处艰难险峻,就宛如一道天堑一样把大燕和北汉分割成了两块,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翻越过这座绵延千里的高山。而它西面的尽头,则是镇守者二十万铁血镇西军的金门关,东面的尽头是大燕历经三代的老将定国侯谢远所驻守的玉岩关。

多少年来北汉人耐不住关外条件艰辛想要入主中原,都被这一山一江两道关隔在墙外,郁不得入。

深夜,叶挽没有急着回营帐,而是坐在帐顶上就着月光看着手里的地图。这地图由羊皮所制,边角粗糙有些破烂,一看就起码做了有五六年之久。刻在羊皮上的刀痕硬朗利落,仔仔细细地连每一处悬崖每一条河流都刻的一清二楚。一看所刻之人就是个嚣张干脆又说一不二的死强迫症。

叶挽将羊皮对准月光,看到角落里一个小小的“洄”字,不由笑出了声。

☆、第35章 野外求生(一)2更求收

已近三月,刚下完雪没多久的羡州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

在斥候营门口吊了一整天的段弘杨几人,一听说明天要去山里操练,一个个都面如苦瓜,想去找叶挽抗议,但是想起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往段弘杨嘴里塞蛇的样子,纷纷缩了缩脖子还是没有敢去。

段弘杨一想到斥候营门口守卫的人轮着班看着他笑话的表情就觉得憋了一肚子的火,又淋了半天的雨,打了无数个喷嚏之后叶挽才大发善心地派人把他们放下来。

“没想到那个臭小子这么心狠手辣……”段弘杨搓着自己被蛇皮勒出了两条印子的手腕,委屈地对旁边的甄玉扬了扬手。

甄玉懒懒地掀开眼皮没好气地看着他:“你在招惹他之前没想过他会怎么报复你?”

谁能猜到这个臭小子这么胆大妄为,居然敢当着全斥候营甚至外面营的人把几个将军的儿子吊在斥候营门口?让马悠来做他都不一定敢吧!段弘杨腹诽,神色惨淡地又打了几个喷嚏。“那现在怎么办?哥几个跟她可是势不两立,真要听她的去什么劳什子山里操练?”

“那是当然。规矩是褚大哥定下的,先前轮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就该去了,拖到现在已经是破了规矩。”甄玉找了套干净整洁的军装塞进包袱里,示意同帐的几个公子哥们也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

叶挽要求他们每人带一套干净的衣物,趁手的兵器,小刀,绳子,还有少许干粮和一壶水,另外还特地吩咐了几个人问伙房借了几口大锅。

见他心无旁骛地收拾,段弘杨恨恨地连捶了自己床板好几下,这才咬着牙不甘不愿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山中操练自然是没有马悠说的那么简单,只要给百户一份地图,然后一队人去山里住半个月就行了的。那他们只要随意找个水源附近搭营住下挨过半个月不就可以了?事实上,每半个月的队伍去山中操练都是有任务的,半个月内要找到五种指定的草药带回,少一种回营后就要接受处罚。

第二日,叶挽冷着脸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往后山出发了。她心里把马悠骂了千百遍,这种天气要他们去山里找草药,真让叶挽怀疑马悠这是不是伺机报复。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应千户和一名年轻的军医,千户和军医随行主要是为了防止突发危险情况,不出什么意外是不能随便开口帮助他们的。

这名军医姓方,是一个相当年轻秀气的青年,据说是军医营的骨干人物,经验丰富。军医营的几百名医官也是轮流着随斥候营的众人进山操练的。

一行百余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因为下雨而泥泞的山路中,不时传来走在最后方的段弘杨几人抱怨的话语。山中白雪初化,到处都是积水,加上小雨,不一会儿百人的衣衫就打湿的满是脏污。

“褚大哥真是会折腾人,想出的什么奇怪的操练方法,难道打仗还要在这种恶劣环境里面呆上半个月的么?哪个不是要么凯旋而归,要么马革裹尸的……”段弘杨碎碎念着,其他人都在安静地跟着叶挽往前走,只听得到他一个人怨气十足的话语。

“要我说,还不如派我们去剿个匪啊,或者偷袭个北汉驻军什么的,那才能起到锻炼的效果啊……”

周建不满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就少说两句吧,营里三十个队伍一队半个月,总不过一年多才能轮到一次,哪里折腾人了。”

“嘿,你小子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不?胆子这么肥?”很少有人敢这么直面地反驳自己,段弘杨一时气不过就扒开了身前的十几人要冲到周建面前揍他。只是下着雨,又是泥泞的山路,他脚底一滑,一不小心就在周建面前趴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