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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洛再无佳人2(3)+番外

她不知道观众能否看得明白这些不一样,但作为演员,她清楚地明白了自己努力的方向。

化妆师又开始聊剧组八卦,杨一麟有固定女友在台湾,一个月飞来两三次,其余时候,西棠每天早上或者夜里都看到不同女生从他房间里走出来。

黄西棠在休息时候偷偷问过助理阿宽:“她女友知道不知道?”

阿宽答:“知道。”

阿宽小小眼睛里泛着亮光,故作神秘地说:“据说男方承诺会在三十五岁前结婚娶她,而且据说片酬全部交给她,从不在别的女生身上花钱。”

西棠纳闷:“不花钱能有那么多女孩儿?”

“他在娱乐圈也有些人脉,制片人也看他面子,他手上有资源,能拍上戏。”阿宽捂嘴娇羞地笑:“而且,扑上来想睡偶像的粉丝不计其数。”

西棠狐疑地望了她一眼:“你笑成那样是什么意思?”

阿宽推了一下她的肩膀,扭扭捏捏地说:“唉哟,我以前读小学时候很喜欢他演的杨康。”

化妆师在旁边搭腔:“他女友咧,一身高级名牌,每次来,麟哥对她那也是千娇百宠啊,赚那么多,从不管钱,投资都是女友操办。”

西棠看得出,杨一麟也有他的好处,一张俊俏无双的脸,钱财方面从不吝啬。

但这也没有妨碍他夜夜猎艳。

光怪陆离天下事,在这个圈子,能见到极致。

女二号何露菲文替有两个,台词用配音,除了拍正脸基本不见人。

这简直是西棠出道以来拍过的最轻松的剧。

周一下午。

黄西棠放工,从摄影棚走出来,看到倪凯伦的车停在门口。

倪凯伦下车来,挥挥手让她的助理下班,阿宽高高兴兴地走了。

西棠坐上她的车子:“我答应老妈回家吃饭啊。”

倪凯伦一边倒车,一边说:“我出门时跟你妈打过招呼了,说你晚点回。”

西棠看了她一眼:“今晚去我家吃饭吧?”

倪凯伦一扭方向盘,笑吟吟地答:“那必须的。”

西棠回到上海的第三个星期,倪凯伦带着她上楼,打开了她家楼上的那套房子的门。

两百平的简装房,用料极好,墙面刷了简洁的白,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窗洒进来,褐色的木质地板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

倪凯伦说了句:“下午你来签个字。”

倪凯伦瞒着她办妥了一切前期手续,只等她最后签字,西棠知道后,沉默许久,倪凯伦知道,她不答应。

chapter3

倪凯伦说了句:“下午你来签个字。”

倪凯伦瞒着她办妥了一切前期手续,只等她最后签字,西棠知道后,沉默许久,倪凯伦知道,她不答应。

第二天西棠在公司见到了郭天钧。

他只带了一个秘书,搁下文件后就退出去了。

郭天钧戴一副半框眼镜,还是儒雅老成的旧模样,笑着道:“棠棠人儿,好久不见。”

西棠见到他,也没法板着脸了。

他是京创科技的第一任CFO,后来退出京创自己创业,现在是京城知名会计师事务所合伙人,西棠没料到的是,他仍然给赵平津做私人财务顾问。

京创在中关村成立的时候,只有一套房子,房子是赵平津出国读书前就买下的,客厅拿来办公,房间是一张大通铺轮流睡,乱得跟猪窝似的,黄西棠那时候跟郭天钧的女朋友一起,常常给他们几个男人做文秘工作外加做饭收拾房子。

后来西棠离开了北京,也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郭天钧主动提起来:“舟舟有没有跟你说,我跟程融结婚了,孩子四岁多了。”

西棠也替他们高兴,笑着问了一句:“男孩女孩儿?”

郭天钧说:“姑娘。”

他拿出手机给她看照片。

郭天钧老狐狸,不谈业务,只叙旧情。

两个人聊了别后境况,郭天钧说程融也在看她的电视剧,刚刚看完她演的大公主,知道他要来,还想一起来,奈何女儿缠人,又问她最近忙不忙,眼看西棠慢慢放下了心防,郭天钧说了句:“西棠,不用跟自己过不去,这是你应得的。”

地段极好,户型最优,还附带了一个花园阳台,那套房子业主买下投资,空置了一年多,待价而沽,一直不售,价格多高,不用想也知道。

郭天钧瞧见她只沉默着不说话,推开了手上合同的资料,略微倾了倾身子,向着西棠的方向,语调平缓:“当初公司A轮融资完成,他在期权池留了百分之五的股权给你,转让的合同他都签署了,你们突然之间分手,他后来没再提过这事儿,我以为他早忘了,这次突然让我过来,我这才明白了,他心里就没放下过。”

郭天钧秉承着专业地劝了她一句:“第一批员工的行权价格,搁在如今的京创,何止买这样一套房子。”

西棠从来就没想过要他公司的股份,而且她早离了公司了,时隔多年,如今再谈,更加觉得山水渺茫,她只淡淡地说:“我不想要他东西,我不是图这个。”

郭天钧看着她,虽然冷淡了,人也成熟了许多,但这一瞬间面容倔强神色一闪而过,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纵然看惯了人间世态,这一刻都禁不住有点可惜,不知是为她,还是为赵平津,最后只好轻轻说了句:“他知道,他就是想让你过好点。”

西棠最终还是签了字。

倪凯伦进来送他出去,笑吟吟地说:“赵先生真是大方。”

似赞似贬,暗藏杀机。

郭天钧来时早收了风声,这位经纪人不好惹,他只不动声色地微笑:“再见,倪小姐。”

西棠心情很复杂。

房子很舒适,她添置了家具,回仙居将妈妈接了过来一起住。

这是她离开家去北京上大学之后,和中间的那段隔绝人世在医院的混沌日子,差不多八年之后,母女俩又能重新在一起生活。

西棠给妈妈装修了一个最好的厨房,中西两式的厨具一应俱全,又抽了一天,陪妈妈去久光买了成套的瓷器。

西棠知道她喜欢这些。

多年来艰辛的生活,她也会在晚上小店打烊之后,配一碟豆腐干,慢慢地温一壶绍兴酒,用的是青花的糙碗,也是刷得干干净净的。

住楼下的倪凯伦来家里吃饭,第一次吃她妈做的菜时,吃光了两碗米饭,然后追着她妈的屁股后说了一个晚上的好听话。

她就是凭借一套浮夸的溢美之词成为了她老妈的新欢,每次西棠一回家,妈妈都要问一句:“喊倪小姐来吃饭呀。”

黄西棠的合约还在公司,公司给她签的戏约满满当当的,驱赶着她拍戏抽佣金,因此她的时间都被公司压榨光了。

有时西棠没有空的时候,倪凯伦就顺路开车载她妈妈,倪凯伦待她妈妈很客气,怕她一个人在家寂寞,替她报读了老年大学,她妈就天天去上课,在里头跟一群老头老太太跳舞练书法。

从北京回到上海的那一晚,是新年前夕,黄浦江的跨年烟火过后,进入了新年的一月,新戏没有开拍,西棠在倪凯伦家里看剧本。

寄人篱下,懂得做人,她情绪从不泄露,那时候助理还是小宁,西棠经常给她放假,看剧本看得累了,那时《最后的和硕公主》还没开始宣传,黄西棠依旧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倪凯伦也没空每天管她行程,她就自己一个人搭地铁去外白渡桥,混杂在各地的嘈杂游客中,看着浑浊的苏州河,缩着肩默默地吸烟。

倪凯伦怕她跳江。

没过几天就多招了一个助理阿宽,阿宽尽职尽责,去哪都紧紧地跟着她,其实时间很快,只是沉浸其中的人觉得漫长,西棠记得八号那一天倪凯伦安排了她去杭州,早上宣传,中午拍照,下午录影,晚上还有一场商业应酬,从早晨一直做到晚上,收工倦极,还喝了不少酒,回到酒店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