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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罪共歌(30)

作者: 柳芊晗筱 阅读记录

二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答案,但却默默地转身,一声不吭,好像没有发现什么一般继续前行。

躲在暗处的露易丝松了一口气,缓缓挪开那只无意当中踩断了树枝的脚,隔着老远,在保证不被发现的前提下艰难地前行。

不知道行进了多久,就在南弋希脚底发麻时,他们终于到了路的尽头。

这里坐落着一个小小的庄园,卵石的小路一路延伸出了篱笆,L形的双层木屋,几面墙外爬满了油绿的爬山虎和藤蔓。

好像发觉有客人到访,两位头发苍白的老人支着拐杖走出门来,傍晚的夕阳洒落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两位老人早已经过了耄耋之年,已经存在于这个世间一个多世纪,满脸皱纹,衣服却是干净整洁,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们就是Anna和Adrian。”靳子贤匆匆抽出照片对照一眼,确定之后便紧随南弋希身后上前,可不成想在离两位老人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两位老人突然停下,拐杖从手中滑落,双膝弯曲,艰难而又坚定的对着南弋希跪了下去。

!!!

南弋希吃了一惊,赶忙上前欲搀扶二位,谁知,他们脱口而出一句:“见到您万分荣幸,公主殿下。”让南弋希顿时乱了手脚。

靳子贤眉峰轩起,上前扶起二位老人,扶着Adrian老人先往里走,南弋希扶着Anna紧随其后,全然无视掉了Anna老人写在脸上的受宠若惊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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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远远比南弋希和靳子贤想象的复杂。

靳子贤被滞留在外,南弋希被二位老人单独引进屋内。

靳子贤百无聊赖的抬起头,闲看天边落日,又望了望几朵流云和扑棱着翅膀窜梭在云间的飞鸟,就连胆小的萤蝶在这个庄园范围内,也敢在人身上停留片刻。

这里,当真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安逸,娴静。

这可惜,这些,永远不会属于他们这种人。

“二老,请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南弋希急切的抓着两位老人的手:“从战场回来之前我就已经发觉自己记忆有损,根本记不得自己叫什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Anna和Adrian吃了一惊,相视一眼,微微欠了欠身,坐到一旁缓缓说起。

许多年之后,南弋希每每回忆至此,恨不得不要来到过这里,开口问这个问题。

百年之前,人族派出代表血猎组织联合狼族开始对与世隔绝了几百年的初代吸血鬼帝国进行挑衅,在短短几月之内便攻下一座山脚下的小城,引起了百年的,凶残的,惨绝人寰的血月之战。

而初代吸血鬼的最后,也是最强的一任女王Allison,和她的丈夫,也是当任的国王Allan,他们的后代据说是一个女婴,是他们在战场上厮杀期间产下来的,这个女婴落地的一个月后,便被遗留在一个茅草屋当中,二人继续厮杀战场,生死未卜。

可能是上天眷顾这个女孩,在女婴的父母离开之后没几天,Anna和Adrian便发现了女婴,他们根据孩子的外貌猜测出这个孩子可能就是皇室唯一的血脉,便没有声张,以免给这个孩子招来祸患。

为了保存这宝贵的皇室血脉和大部分的初代吸血鬼的子孙,他们收集了各地的五岁以下的,健全的孩子总共八十有余,一齐封印在一个大教堂之中,让他们在封棺之中以异常缓慢的速度成长。

一百年,在他们那里,只等于过三年。

原本想南弋希这种女婴,也长成了三岁的女娃,拥有了三岁女孩应该会的种种:说话,走路,爬行,奔跑,跳跃…

然而,Anna和Adrian本想百年之后破封之时,他们可以拥有美好安乐的家园,却不成想血月之战持续百年,二代吸血鬼也即将灭种。

这八十几个孩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要么是在厮杀中牺牲,要么是在厮杀过后因伤病死亡,最终留下来的,只有被上帝眷顾了的南弋希。

这便能够解释,南弋希成人礼时蝶环圣女,能力破封时天有异象,为什么能力迟迟没有被查出,以至于一直都被认为是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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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弋希呆愣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用什么姿势,该放在哪里。

初代吸血鬼是这三代吸血鬼中最强的一代,因为是二代吸血鬼和新代吸血鬼的祖先,所以总有些异样之处。

但是南弋希不敢相信,不敢置信自己原来是初代吸血鬼。

那个纵横大陆几个世纪,传闻能够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与世隔绝不问世事与世无争的初代吸血鬼的一员。

更何况南弋希的地位是万人敬仰受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出世之前便受到天下祝福的宗室血脉的后代,所谓的末朝公主!

这个消息好似一个炸‖弹,炸响在南弋希耳边,震得她耳边嗡嗡直响。

她挣扎着站起身,却又双脚无力重心不稳,扶着桌子才免了一头栽倒在地上。

她…想起来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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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罪孽深重

那个纵横大陆几个世纪,传闻能够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与世隔绝不问世事与世无争的初代吸血鬼的一员。

更何况南弋希的地位是万人敬仰受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出世之前便受到天下祝福的宗室血脉的后代,所谓的末朝公主!

这个消息好似一个炸‖弹,炸响在南弋希耳边,震得她耳边嗡嗡直响。

她挣扎着站起身,却又双脚无力重心不稳,扶着桌子才免了一头栽倒在地上。

她…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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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丫头!”一个黝黑的彪形大汉拍了拍南弋希的肩膀:“干的不错。”

“谢谢。”南弋希笑笑,交谈几句,便转身走进一片狼藉的战地中,寻找被自己慌乱中掷出的匕首,烽火烧的树木劈啪作爆竹声响未寒的尸骨遍地,有几个叫的上名的大将 也有无名但依旧英勇非凡的小卒。

傍晚的霞云瑰丽,秃鹫在半空中盘旋,随时准备落下,享受这盛大的美餐。

南弋希身上原本白色的衣裙,已经被血污染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空气中焦尸的味道十分刺鼻难闻,南弋希娇小的身板,稚嫩的面容,都与这触目惊心的场面十分不符。

毕竟,她还是个六岁的孩童。

纵然天色已晚,那把银色的匕首依旧十分显眼,更显眼的事那个被匕首刺中的人:一个身着黑色战袍的黑发女人。

南弋希慌了。

她认得那匕首,是自己的。

她更认得那战袍,是我军骑兵团的!

南弋希用仅存的理智,缓步上前,似乎是想印证自己眼花了。

然而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她没有看错。

有意或无心杀害己军,按律是什么处罚?

当斩。

这两个字如同撞钟一般在南弋希耳中一遍遍回响,她怕极了,她怕死,也许这话说出来显得胆怂,但是她,承认,她怕死。

她南弋希无父无母没有三岁以前的记忆,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满眼尽是烧杀抢掠,他在军营中长大,跌跌撞撞活到现在,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活着有多么重要。

南弋希颤栗着双手,拔出裹满鲜血的匕首。

那香甜的血液还残留着余温,那女人瞪大了双眸,绝望的看着天空。

伤不在要害,她是看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流尽之后暴毙的。

死不瞑目。

就在南弋希愣神的刹那间,身边的树林里传来一声窸窣细响,惊起一片鸟雀啼鸣飞散,也惊动了尚未从恐惧之中缓过神来的南弋希,她一言不发,甩出腰间捆着的长鞭,在空气中打出一声金石之响,将那躲在树后的男子鞭笞在地。

一个金发黑瞳的男子,身着同样的战袍。

“…你看见了什么?”南弋希的双眸一眨不眨,死死的盯住那满脸愤慨的男子。

“你应该回去领罚,孩子。”那男子用了一副父亲的口吻,让南弋希喜欢不起来,“而不是在这里用武器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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