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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崩坏剧情拯救计划(120)

作者: 青临九 阅读记录

她的语气十分柔和,仿佛将“猪狗不如”这个词都说成了夸奖,不远处胡二死猪般地瘫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口里依旧喃喃着,“你放过我......你放过我......”

容宴的视线只在他身上落了一秒,就收了回来,“你说过,如果我找到你,就来阻止你。”

“我还没有到老年痴呆的地步,这确实是我说过的话没错,”顾央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深黑的长卷发顺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你想要怎么阻止我?”

“放过他,把他交给警察。”容宴道,他上前几步,只迟疑了一秒,就将手搭上了她的肩,“顾央,你其实都知道,杀了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乐意,”顾央目光沉沉,“我不在意什么好处不好处,我只想亲手杀了他。”

容宴微微蹙眉,像是有一点无奈,他手上加了几分力道,说,“我不乐意。”

“我不想你因为这个人渣手上沾上人命,我不想你永远陷在仇恨里出不来,我不想你只能拘泥于过去而看不到未来,我知道你是厉鬼,你是因为怨恨存在,但我还是想让你离那些负面的情绪远远的。”

“我想让你快乐。”

顾央被他这几句话说得微愣,容宴显然并不习惯这样清清楚楚的剖白自己,微微错开了视线,环住她肩膀的手却很坚定。

“我叔叔害了你,也得到了他自己的报应,至于那两个人,他们的罪行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孩子,为了......我,你能放下吗?”

顾央看着他在昏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睛,侧过了头,“我不想放下。”

容宴神色一绷。

“但是......你赢了。”

......

如果说K市最近有什么大新闻,那就要属一桩十二年前的陈年凶杀案突然浮出水面,原因还是因为该案凶手带着一身伤前往警局自首,将犯罪经过和盘托出。

原本警察还觉得这是个情节严重的恶作剧,因为十二年前所有的悬案中根本就没有他所说的这个案子,但前来自首的犯罪嫌疑人领着警察指认了杀人埋尸地点,竟真让他们挖出一具尸骨出来。

负责这件案子的人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立马立了案,并对犯罪嫌疑人进行了审讯。而这案子查得是顺风顺水,自首的犯罪嫌疑人像是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一般,一点事情都没有隐瞒,甚至都没有关心自己最后会被判什么刑。

将另一名犯罪嫌疑人追捕归案之后,不过二十几天的功夫,一审判决就下来了。

虽然被告人之一自首,但两人所做行径实在情节恶劣,令人发指,社会危害严重,因此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案情进展被各大媒体曝出,激起社会一片哗然,毕竟这种残忍杀害孕妇的行为实在是令普通人觉得毛骨悚然,对那两个杀人凶手没有任何同情。

不过再怎么愤怒,也不过是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一切已经无法挽回,路人也不过唏嘘感叹几声,就将这件事揭过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你也没有背负人命。”从法庭上回来,容宴对一路沉默的顾央说道。

顾央冲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嗯。”

容宴见她仍旧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迟疑问,“......你还好吗?”

“为什么不好,”顾央飘在黑伞底下,忽然停住,说,“我想喝酒。”

容宴一愣,“喝酒?”

她点了点头,“大仇得报,为什么不能喝酒?”

最后还是买了一箱啤酒回去。

之前因为有顾央的原因,容宴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单间,租期不长,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过几天就要到期,正好方便了他们喝酒。

金黄色的啤酒倒在大口地玻璃杯里,上边堆积着一层雪白的泡沫,一口下去口味醇和清爽,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口腔里还残留着一股酒花香味。

顾央席地而坐,白裙子下露出一双光滑白皙的脚,贴在深棕色的地板上,她笑,“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她偏过头去看容宴,微微举起手里的玻璃杯,“干杯?”

容宴也微微弯了弯嘴角,举起杯子轻轻在她的杯身上碰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干杯。”

顾央灌下半杯啤酒,另一只手撑在身后,“十八岁以后,我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这样,坐在这里和一个人一起喝啤酒。”

容宴知道她想起了之前的生活,抬手握住她的手腕,“都过去了。”

“对啊,都过去了,”顾央抬眉看他一眼,顺势就趴在他怀里,按着他躺在了地上,“就像我也没想过,和我一起喝酒的人变成了容建军的侄子。”

“如果我能选择,我并不想和他有这种血缘关系。”

他低声说,手虚虚护在她腰后。

顾央捏了捏他的脸,“孩子话。”

容宴不满意这种评价,侧头就咬住了她的手指,温热的口腔触到她的皮肤,像是含住一块冰冷的玉,但什么玉也不会有这样柔软的触感。

顾央轻轻笑了笑,她低头埋首在他脖颈间,指腹逗弄着他柔软的嘴唇,轻叹道,“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为什么不能?”容宴微微抬起头,问。

“傻,”顾央抬眼,眉眼似乎还含着笑,“我是只厉鬼,现在尸骨安葬,连仇也报了,哪里还有再逗留在人世的道理?”

容宴一怔,忽然一把抓住了顾央的手。

他嘴唇嗫喏半晌,终于开口,“你......什么时候走?”那嗓音干涩,像是从喉间挤出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呢?”顾央轻轻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

她低头在容宴下巴上印了一个吻,笑道,“怎么了我的小甜心,舍不得我么?”

容宴抓紧了她的手,“如果我说是,你会不走么?”

“不会。”她答。

容宴也笑起来,“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坐起身来,道,“我去洗个脸,一会就回来。”说完也不等顾央回答,径直走进了洗手间,关上了门。

他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冷水哗哗地流出来,打在手心上,细细扎得疼,水滴四溅,落在他脸上,又顺着弧度滴落下来,仿若泪滴。

容宴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用手接了水扑在脸上,反复四五次才盖住了眼眶旁的那股热意。

“这么舍不得我?”背后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顾央贴着他的耳根,说,“我感觉你都要哭了。”

容宴在镜子里对上她的眼睛,淡淡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一个用来取乐的玩具?喜欢的时候逗弄一会,不喜欢了就能够毫不犹豫地抛开?”他顿了一会,又垂下了眼睛,语气里有几分狠意,“你既然要走,当初凭什么来招惹我?”

现在看来,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像个笑话。

“我不想招惹你的。”顾央说。

容宴一梗,捏在盥洗池上的指节泛白。

“可我不甘心,”她轻声说,“我不甘心,我这一世活得窝囊,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想要个人记住我。”

容宴咬牙,“所以你就选了我?”

“是,”她轻轻蹭了蹭他的侧脸,“所以我就选了你。”

“这不公平,”他哑声道,“你去走你的奈何桥,一碗孟婆汤就将一切都忘了个干净,却让我记得你一辈子,凭什么?”

顾央看着他,“宴宴。”

容宴推开了她,平静道,“我不会如你所愿的,等你一走,我就会将你忘得干干净净。”

“宴宴。”她又轻声叫道,深黑的眼眸望着他。

容宴忍无可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盥洗池上,狠狠吻下去。他用尽全力去吻她,像是在吻一个即将破碎的梦,无比愤怒,却还有一丝极力隐忍的悲伤。

或许酒意上头,他的头晕晕胀胀,再之后的记忆全然模糊,只记得她冰凉柔软的肌肤,似乎带着泪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