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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不哭(19)+番外

作者: 绿光 阅读记录

斐澈见状也不敢再扰他,抬眼望着另一头,张恒正在质问着府里的下人,借此抽丝剥茧地查事,府里的下人来来去去,过了好半晌,终于告了段落。

张恒启声道:“乌提督。”

斐澈赶紧拍拍乌玄度的肩。乌玄度顶着生人勿近的面瘫脸望去,徐步朝张恒走去。“张大人,已有结果?”

“我问过府里的下人和马厩的小厮,已抓出了可疑之人。”张恒说着,指着跪在面前的年轻男子。“他招认了,这个男人叫李二,是城里的地痞,说是有个人给了他一包药,让他混进府里,掺在马的饲料里。”

乌玄度态度有些漫不经心,淡扫着尚留在厅里的几个官员,里头泰半的人他都不识得,但斐澈帮他介绍过,所以一个个的底细,他大略是清楚的。

“张大人,今日要骑射助兴是原本就准备的吗?”

“嗯,一般武官人家开席之前的余兴节目大略都是如此。”武官人家要不舞刀弄剑,难不成要他们提笔作诗,附庸风雅?

乌玄度轻应了声,便问着李二。“我问你,你将毒撒在哪里?”

“回大人的话,小的就撒在饲料盆里。”

“那时饲料盆里装了什么?”

这话一问出口,几个人不禁你看我,我看你,不懂他为何问得如此钜细靡遗,况且盆里装了什么重要吗?

“……牧草。”李二顿了下才道。

“你的药是粉还是汤?”乌玄度面无表情地问着,仿似问得没劲却又不得不问。

“乌大人也真是有趣,方才不是说了有人给他一包药?”潘维好笑道。

乌玄度踩也不睬他,迳自等着李二回答。

几乎是不假思索,李二道:“是粉,白色的粉。”

“张大人,烦请你派人去马厩瞧瞧饲料盆里装了什么,顺便让人验验毒,瞧那饲料盆是否有毒。”乌玄度一脸乏味地道。

然,他话一出口,李二的神情随即一变,潘维接着道:“乌大人,咱们现在该追查的应该是到底哪个男人将药给了李二,而对方又是什么居心吧。”

“张大人意下如何?”乌玄度迳自问着。

站在张恒身旁的斐有隆轻点着头,张恒便手一摆,身边的随侍立刻领命而去。

“好端端的,结果却出了这事。”潘维瞧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叨念了几句,又道:“张大人,要不咱们先到席上吃点东西,否则这当头大伙都饿了。”

“今儿个扣住你等几个人,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但为了查个水落石出,也只能请诸位海涵了。”

张恒拱手作揖,现场几个官员一一回应,认同他的说法,毕竟今日在张府闹出了事,不查清楚,他们一个个都有嫌疑,往后要是见面了,谁的心底没有疙瘩?

潘维见状,只能悻悻然地退到一旁,闲散地打量小院落的厅房,就见乌玄度对着斐澈咬了耳朵,斐澈随即快步往外而去。

不一会,张恒派去的随从回来了。

“回大人的话,饲料盆里并没验出毒,其他马儿也无异状,只有一盆饲料里牧草多了些,许是外头那匹马儿的饲料。”

张恒闻言,和身旁的斐有隆交换了个眼神。

“我问你,马厩在何处?”张恒沉声问着,只因他已听出端倪。

莫怪皇上会让乌玄度接掌神机营还自立刑司,全因他心细如发,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就、就在靶场西边啊。”李二本是吞吞吐吐,然一瞧见潘维的眼色便立即大声喊道:

“大人,是那个男人要我这么做的,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情,大人要查案得去找那个男人啊!”

乌玄度蹲下身,不耐地抓住他一根指头。“听好了,我不问第二次,直接告诉我,在场者是否有你的同伙?”

“大人,哪里有什么同伙,我根本……啊!”

一声惨烈的哀嚎声后是声响亮的骨断声,教在场所有人都神色一怔,没想到他竟当场刑求。

乌玄度压根没打算放过,抓了另一根手指,毫不客气地当场折断,接着是第三根手指——

“是潘大人、潘大人……”李二气若游丝地喊着。

被点名的潘维立刻低斥道:“你不要含血喷人,这事根本与我无关!你……不会是与谁同伙,故意栽赃我的吧!”

“不要再折了……真的是潘大人……”李二满脸苍白,冷汗密布。

“你!”

正巧,斐澈已从外头走来,后头两个小厮架了个手脚被捆绑住的男人。

“玄度,是这人吧?”斐澈一进厅便问着。

乌玄度起身望去。“是。”他像拎小鸡般地将人给拽进厅里,抽掉了那人嘴巴里的布,便问:“谁让你对我行凶?”

“行凶?”张恒吸了口气,怒声问:“莫非就是他朝你射箭的?”

“嗯,他让我给逮着了,捆在园子里。”乌玄度轻描淡写带过,只因教他觉得凶险的是当他回到小院落时,瞧见了差点死在马下的都蝶引。“之前我就逼问过了,他也言明了是潘大人所为……张大人,今日赴宴的潘姓大人有几个呢?”

话落,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向潘维。

“……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一个小小的兵马司岂可能会以下犯上?大人,我是被栽赃的,有人故意栽赃我的。”潘维不住地干笑着,一双眼不安分地寻找逃脱之处,可偏偏门边窗口都站了人,一屋子的武官,他哪打得过?

“来人,将潘维给我押下去!”张恒怒不可遏地吼道:“将他送进刑部,我要知道他如何胆敢对付我张家!”

几个随从上前要押人,却见乌玄度懒懒摆了摆手。“张大人,这事恐怕是因我而起,这事我得先跟你告罪。”

“怎说?”

“这事很明显是冲着我来,但也许有人盘算得好,打算一箭数雕。”说着,乌玄度指向外头倒地的马,问着潘维,“潘大人,只要你能告诉我,是谁给你烈火驹带进张府,那么……我就不逼供了。”

潘维脸色变了变,没料到他竟一眼就认出烈火驹。

“烈火驹?这……”张恒定睛仔细一瞧,就着廊檐下的灯火,瞧见了那马耳边的红,心头不禁一颤。

斐有隆不由低声对张恒道:“有人要暗算玄度,顺便清算舅子,只要这事一闹开,一旦查出烈火驹出现在这儿,舅子就百口莫辩了。”

他们自然清楚烈火驹是外族上贡的马,是皇上养在五千下营的,皇上压根没赏赐过谁,谁手上有烈火驹,便是犯了欺君之罪,轻则满门抄斩,重则株连九族……只能说背后策谋之人歹毒可恨。

张恒听完,一把揪住了潘维。“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张大人,你不能光听乌大人片面之词就认定是我,你瞧,这两人分明都是被刑求后认罪的,天晓得是不是乌大人自谋自策的?!”潘维认定了没有证据,谁都办不了他。

“打你今儿个来,我就觉得古怪,今日家母寿宴,只请自家人,你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就够叫人起疑的了。”

“大人此言差矣,今儿个老太君寿宴是乌经历之妻要内子前来,而内子心想大伙都是成双成对,故才邀请我同行,若大人认为我有问题,那么邀请之人岂不是得好生查查?”

“你!”别说张恒,就连斐有隆也快冒火了。

他没想到竟是大女儿邀请潘家夫妇前来,竟惹出这事端,要真要细查的话,就连大女儿夫妇也会受到牵连!

潘维见两位的神色各异,心底更安稳了。

就说了,这着棋是使得天衣无缝,真要查他,那就拖几个一道下水,不信他们毫不在意。

乌玄度无声哼笑着,走到两人面前,拉开了张恒的手。“两位大人,把他交给我吧,明日早朝前,我会让他说出实话。”

“乌大人,要真查下去,说不准你大哥也脱不了关系,你真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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