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111)+番外

作者: 宁归 阅读记录

今天萧今竟然主动提起了,他的好奇心简直一瞬间膨胀到极点,虽然知道好奇害死猫,但是……

忍得住他就不叫张誓直了。

发誓的‘誓’,耿直的‘直’。

他发誓他很耿直。

张誓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张誓居,耳朵竖起。

张誓居额角青筋直跳,他狠狠剜一眼自己弟弟,示意他收敛点。

张誓直被张誓居严厉的目光一扫,背脊登时一凉,收敛了好奇的神色,思考了一瞬,挺直腰板一步走上前,正色提议道:“长官,萧今此人太过狂妄,您惦念旧情想要提点他,他竟然把您的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一意孤行,是否要……”

他做了一个隐晦的手势,脸上生动形象地摆出一副呲牙裂嘴的惨样。

同为副参谋长的副官,大哥竟然总是看不起他,他今天就要证明给他看,他也是智谋无双的,萧今这种人,简直欠收拾。

张誓居感觉有这样一个弟弟,时时刻刻都在玩心跳,他正要上前,祁舟辞出口的话音却是阻断了他刚迈出的步伐。

祁舟辞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暂时不必管萧今。”

第88章 乱世生殊(十)

不大不小的霏霏霪雨颇有几分连绵数天的架势。

等到了街头时,玉微便叫司机停了车,吩咐他自己离开,撑着伞步上了繁华的街道。

这个时代的街道别有一番韵味,尚未阑珊的年代感卷在细雨里扑进心尖,辉煌的西式大街转角而过,沿着狭窄的高墙古巷拐入黛色的古朴街道。

墨青的石板路侧有老翁在卖冰糖葫芦,细雨沾湿了他灰白的长衫,斑驳在剔透的朱红上。

玉微撑着伞站在不近不远的青灰色屋檐下,看着老翁匆匆卖完冰糖葫芦远去,看着一行又一行的人来来往往。

……

萧今坐在车上,吐出一圈白色的烟雾,浓郁的白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他扬手摇下车窗,将半截雪茄置于雨中,一缕青烟顺着疾驰的风飘散。

车驶过外街时,萧今下意识地望向街道尽头那个执伞而立的秀丽女子。

墨色压边的天色尽头,丁香花般淡雅幽怨的女子手执青色油纸伞优雅而立,烟青色的旗袍勾勒出一抹端方的轮廓,糅合在细碎的雨幕中。

“停车!”

车依旧不快不慢地行驶着,眼见着那抹烟青色的身影即将要消失在视线中,萧今扬高声音喊道:“我让你停车。”

车应声而停,萧今来不及等副官为他开车门,自己推开车门,闯进了雨幕中,疾步往那抹身影而去。

……

玉微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准备折身返回,裹在雨里的冷意却是在她回神的片刻侵袭了她全身。

萧今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恨不能把她揉碎在骨血里,这样她就永远无法离开他,他眼里的癫狂之色疯狂蔓延,缝合在阴沉的黑暗里,直至此刻,那得不到救赎的心仿佛才安稳了几分。

玉微感受到那潮湿的润意与那坚实的怀抱,眸光中有一抹暗疑一闪而过。

她明显感觉得到萧今的情绪不对,起伏太大。

果然是她那天离开之后发生过什么。玉微微眯起眼,萧今和她打的哑谜她暂时猜不到,但这并不妨碍她捋着他的情绪编织谎话。她这些年练就的本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不论他有何目的,他自己凑上来总归好过她费尽心思接近他,毕竟萧今是她任务的中心人物之一,不可能一直置之不理。不过,只要他敢接近她,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有来无回。

于是,她一勾唇角,装作并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启唇道:“先生,男女授受不亲。”

萧今痛苦的半阖上眼,唇角在玉微耳畔轻擦,沙哑着嗓子道:“微微,是我。”

……

油纸伞飘落在地那一刹那,祁舟辞目光微闪。

坐在驾驶座的张誓居微低下头,默不作声,或许他不该在看见夫人时提醒督军。

雨幕不停,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天青色油纸伞上,车来车往溅起一地水花,穿过布满雨幕的重重车窗,隐约可以窥见相拥的两人久久未动,张誓居却不敢再看。

祁舟辞深不见底的目光落在侧目的张誓居身上,沉声吩咐道:“把车开过去些,尽量靠近外街,等夫人上车。”

张誓居被祁舟辞锐利的目光看得心一跳,不敢迟疑,立刻启动了车。

轰鸣的车声并没有惊扰到外街尽头的两人,人潮攒动的嘈杂街头被颠倒为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天光里卷起了黑白之间的第三色。

玉微僵硬着身体任由萧今抱着,细碎的雨滑落眼尾,她抬眸望向深色天光里那一抹暗沉的灰,语气中仿佛也压上了一层拂不去的灰:“萧副参谋长自重。”

撕破寂静的熟悉音调响起时,语气中的那一抹冷色让萧今下意识地收紧了一寸扎在玉微腰间的手:“我……”

她截断了他欲出口的话,礼貌而疏远地道:“萧副参谋长有什么想说的不妨找我夫君叙旧,你与夫君是旧识,又曾一起留洋,想必有很多话可聊,我一介妇道人家,不懂家国大事。”

她一声声的夫君无一不是在提醒他,她已经是有夫之妇。

萧今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心间的酸胀一点点沉淀发酵,膨胀的酸涩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咬紧后牙槽,装作没听见玉微的话:“我很想你。”

玉微唤道:“萧今。”

萧今的唇角流连在玉微发间,鼻息间是她身上清浅的香,他心间的杂乱浮躁一点点散尽,夜夜梦里那些过往在此刻消失得干净,他听见她宁静的声音,扯开唇角:“嗯?”

玉微闭了闭眼,敛去眼中多余的纷杂与深入骨髓的恨意:“我们已经结束了,在你离开北城那一天。”

她质问道:“你忘了吗?”

你忘了吗……

他没忘,这些日夜以来,从不敢忘。

他只是后悔了,自她那日离开萧公馆之后,自他在那个雨幕下重新睁眼之后。

后悔那些本该属于他的,都被祁舟辞夺走。

后悔他落得那般下场。

想起祁舟辞,萧今立刻收敛起眼底怀念的神色,选择性的忽略了玉微语气中的冷淡,不容拒绝地道:“等等我,我们一定会重新在一起,你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我知道你嫁给祁舟辞是因为玉珅逼你,你别无选择。”

逐渐滂沱的雨声和萧今笃定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落入玉微的耳中,她颤了颤眼睫,雨滴滑落,心里有了个大概,郑重其事地道:“我心甘情愿嫁给夫君,并非别无选择。”

萧今的脸色在玉微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沉了下去,心尖发冷,想起那日从管家口中得知的玉微冒雨前去找他,一颗心沉沉浮浮,半晌,他板正玉微的身体,让她目视他:“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气那天我没见你,但我不见你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解释。”

他的手颤抖地轻抚在她冰凉的脸侧,他眼底有墨色极速闪过:“我那天没在萧公馆。”

玉微在转过身那一霎那,隔着雨幕望着萧今。与祁舟辞的矜贵俊美中微带刚毅不同,萧今仿佛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兵不血刃,轮廓如刻,立体阳刚。

玉微微眨眼,无意识地反问:“没在萧公馆?”

见玉微脸上隐有松动,便知道事情还有圜转的余地,萧今掩去了眼底那抹暗色,赶紧解释道:“我出去了,告诉管家不见客,没想到他把你也堵在了外面,还自作主张告诉你我不想见你。”

玉微似有犹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欺骗我。”

萧今目视着玉微,一字一顿地解释:“我那天去了百货公司,百货公司的人都可以证明。”

他拿出时时刻刻放在身上的项链:“我去给你买项链了,我知道你喜欢铃兰,安汇前些日子刚出了这款铃兰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