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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126)+番外

作者: 宁归 阅读记录

“怎么不多睡些时辰?”祁舟辞揽住玉微的腰身,微低下头。

“睡不着。”玉微摇头。

她一向浅眠,尽管祁舟辞凌晨起身的动作极其小心,但她还是被惊醒了,只是为了不让祁舟辞分心来安慰她,她全权装作未曾醒来罢了。

她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端着托盘的丫鬟们,柔声道:“我听管家说夫君和哥哥忙了一夜,现在也快七点了,我差人送了些早饭上来,你们用了早饭再忙?”

祁舟辞为玉微拢了拢有些散开的衣襟,温和地道:“你和大哥下楼吃,我要去南城一趟。”

玉微惊讶地道:“南城?”

北城位于华北北部,而南城位于中东部,这个时代的交通还不发达,火车已经是比较高速的交通工具,但饶是如此,北城与南城之间的一个往返也至少要花四天以上。

祁舟辞怎么会突然要去南城?

“是。”祁舟辞微欠身,目视着玉微,耐心地嘱咐道,“我这趟去南城估计要一个多月,你一个人尽量少出门,如果有急事一定要出去,记得叫大哥陪你,这一个多月大哥都会住在祁公馆。”

玉微拧眉,祁舟辞的语气太过严肃,还让玉衍直接在祁公馆住下,她不由得疑惑地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祁舟辞言简意赅地解释:“南城兵工厂西库遭到袭击,我要亲自去一趟。”

昨夜的袭击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萧今的行为太过明目张胆,而且袭击暴露不到半个小时,萧今的亲兵便毫发无伤地撤回,比起强抢军火,昨夜的袭击更像是一场蓄意而为的假象。

玉微卷住祁舟辞的指尖:“用了早饭再走?”

祁舟辞垂眸落在玉微勾在他指尖的手上,深邃的眼眸中闪过柔和的温柔:“有些赶时间。”

“那我回房帮你收拾。”玉微松开祁舟辞的手,不等他回答,和玉衍点头示意之后便小步快跑地回了卧室。

祁舟辞看着玉微走远的身影,眼中的柔和渐渐化开,融在骤亮的天色里,一身的冷意也尽数散去,须臾,他苦笑,还未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

玉衍看着祁舟辞眼中的柔和,若有所思。

片刻后,祁舟辞收敛了眼底的神色,郑重地对玉衍道:“接下来一个月便有劳大哥多费心了。”

玉衍淡淡地收回视线,颔首:“舟辞放心便是,微微是我妹妹。”

……

玉微坐在床边认真地叠着衣服时,只感觉腰腹一紧,温暖从背脊蔓延开来,一具紧实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腰身,她放下手中的衣服:“夫君去南城一个多月,会想我吗?”

“想。”祁舟辞抱紧玉微,下颚轻抵在她的肩侧,毫不掩饰自己的思念。

玉微转过身,抬手勾住祁舟辞的脖颈,试探着道:“不如我和夫君一起去?”

“太危险。”祁舟辞揽住玉微的腰身,“你安心在家等我。”

萧今近来动作频繁,恐怕所图非浅,他去南城为的不止是那批军火,而且此去南城路途遥远,她身子又弱,怎么经得起长时间的颠簸劳累。

玉微本也不抱希望能和祁舟辞一起去南城,被拒绝倒也没失望,更何况她的任务主要对象都在北城,去南城于她也无甚利益,她重新拿起衣服开始叠:“那我就在北城等夫君回来。”

“好。”祁舟辞看着玉微把叠好的衣服一件一件装进皮箱,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他想她。

还没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她。

没什么不好承认。

但他再想她,也不会同意她随他去南城,他不会让她涉险,即便有朝一日他上战场也一样。

……

玉微装好最后一件衣服,扣上了皮箱。

直到祁舟辞已经离开,玉微端坐在桌上,一手拿着调羹,却是处于半走神状态,思绪还停留在她扣上皮箱时。

“微微?”

祁夫人的轻声呼唤拉回了玉微的神智,她搁下调羹:“妈,有事吗?”

祁夫人看了一眼明显心不在焉的玉微,温声细语地道:“妈这里有两张今天戏园子的票,你要去听听戏吗?”

她前些日子和张夫人听过一场《玉堂春》,本是约好了今日去听《金玉奴》,但今早张夫人打电话过来,说是家里的孩子在洋学堂出了些事情,她必须得亲自去一趟,刚好撞了时间,去不了戏园子。

舟辞离开后,她见玉微心情一直低沉,正好去戏园子听听戏舒舒心。

祁夫人把两张票推至玉微面前:“两张,你和阿衍一起去正好。”

“谢谢妈。”玉微接过票,看了一眼。

京剧《金玉奴》讲述的大约是一个浪子回头的故事,落难书生莫稽高中后嫌弃自己妻子金玉奴出身微寒,却在妻子投江之后悔不当初,再娶的新婚当夜发现新娘正是已经投江的妻子,妻子棒打薄情郎,书生痛改前非,最终两人破镜重圆(1)。

戏台子上已经唱到了两人再次新婚之夜,金玉奴临场抓哏,赢得满堂喝彩。

一堂吵杂声中,玉微轻掩上了雅间内的窗,但咿咿呀呀的声音却依旧不绝于耳。

她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丝毫未曾受到影响,低垂眼睑,一脸淡然地品茶的玉衍,微暗的光线筛落在他清隽的眉目间,更衬得他的气质隽永疏远。

比起铁血铮铮,威震四方的军阀巡阅使,玉衍更像是一尊与世无争的佛,无悲无喜,笼在雾白的缭缭茶色里。

金玉奴与莫稽重归于好再次赢得满堂喝彩,高昂的喝彩声穿透了菲薄的窗棂落入玉微耳中。她忍不住轻蹙起眉心。

一片喝彩声中,她低低的声音响起:“哥哥相信浪子回头吗?”

玉衍放下茶盏的手一顿,深不见底的目光隔着浅浅的雾色落在玉微身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是一起离开祁公馆来戏园子这一路中玉衍第一次抬头正视她。

玉微透过朦胧的窗子看向戏台,戏快落幕,金玉奴选择原谅莫稽,她轻勾起唇角:“那浪子为什么会选择回头呢?”

她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玉衍,声音极低,拖长的尾音浸在戏尽人离的喧闹中。

就像是萧今,他重生后便是真的回头,洗心革面了吗?

玉微唇角扬起讽刺的笑。

玉衍顺着玉微的目光看向灯光已经暗下来的戏台子,看见玉微唇角那抹讽刺的笑时,叩在桌面的指尖轻点了两下,缓声道:“曾经为什么不肯回头,现在自然也会为了同样的理由回头。”

人性不变,故而理由也未曾变过,只是所处境地不同,心境不同,浪子的选择自然也有所不同。

玉微转过眼,盯着玉衍,突然低声笑了,不同于刚才讽刺的笑,这一次她笑得意味不明:“那哥哥觉得萧今算不算是浪子呢?”

她轻缓地笑着,一点点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弧度,筛落碎金的眼眸中糅进了三分执拗,凝聚成一个黑色的点倒映在玉衍墨色的凤眸里。

玉衍不答,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吧,戏散了。”

他一站起身,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线更是阴暗了几分,玉微的身体完全被笼罩在影影绰绰的黑暗里,她逆着阴翳的光束望向玉衍。

他的神色也隐在昏暗里,看不真切,但即便不看,玉微也能料想得到他必定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站起身,他已经转身离开。

玉微目视着玉衍的背影,微眯起眼,玉衍并没有避开她的问题,他用五个字告诉她,无论萧今是不是浪子,她和萧今都无法破镜重圆,戏早已经散了。

玉微抓起手包,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玉衍:“戏散了,那南北军系呢?”

玉衍迈出去的步子一顿,垂眸看向玉微。

玉微莞尔一笑:“南北军系执掌中央权柄多时,然而近年来却因为内讧割裂,如今不止禹南军系对南北军系这块肥肉虎视眈眈,A国更是想借禹南军系之手操控南北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