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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165)+番外

作者: 宁归 阅读记录

玉微似乎察觉到了隐渊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并没有伤口,也没有脏污,她眼波微动,开口问道:“我的手腕有问题吗?”

隐渊已经盯着她的手腕看了半晌。

隐渊收回目光,淡淡地道:“玉小姐可是知晓自己中毒了?”

玉微讶异地看向隐渊,他只是轻触到了她的手腕,连多余的停留都没有一分,怎么知道她中毒了?

但玉微并没有半分保留,她漫不经心地道:“知道。”

毒是苍淮亲自下的,她承袭委托者记忆时便已经知晓,想来苍淮驾崩后的那几日,苍烨便已经“子承父业”,开始对她下毒。

但她并不关心,她只需要几年的时间,委托者剩余的生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够她完成任务了。

隐渊清冷的目光掠过玉微满不在意的脸,眼底的墨色更浓,本就清冷的声调此刻更是裹挟了七分寒意:“我替你把脉。”

不是问句,是命令式的肯定句。他似乎仅是在通知她,而不是征求她的意见。

玉微眼中的诧异之色更浓,望向隐渊的目光更加狐疑,她原本已经放下了对隐渊是故人的怀疑,此刻隐渊的反应却是重新提起了她对他的怀疑。

犹疑片刻,玉微委婉地拒绝道:“有劳少主好心,言卿的身体有御医调理,并无大碍。”

隐渊捻了捻从玉微手腕捡起的梨花瓣,辨不清喜怒地道:“我不想我们还没成亲,你便已经身死他乡,亏本太多的交易,我向来不做。”

玉微凝眉,她倒是忘记了这一茬,她对隐渊承诺的所有事情,都是建立在她还活着的基础上。她若是死了,相当于她对隐渊承诺的一切都成了一场空。

隐渊清冷的目光落在玉微紧锁的眉目间,唇角的笑容却是温润清隽:“你该知道我顾忌的是什么。”

玉微端起凉透的茶浅抿一口,那股凉意参杂在茶味的醇香里从唇齿间一路蔓延至心尖上,她伸出手腕:“那便有劳少主了。”

隐渊可以开药,至于喝不喝,决定权在她。

她承诺隐渊的事情,在她脱离这个世界之前都有效,她轻轻抿唇,虽然隐渊开药后她不喝,甚至放任自己身体里的毒蔓延是有些对不起隐渊,也算是另一种食言。

但她的确不想在这个世界久留。

一种很莫名的感觉。

隐渊修长的指尖搭在玉微的脉搏上,玉微感受到那股微微的凉意,心尖一颤。

与姬临身上的凉意不同,隐渊指尖的凉意应当是久立在潭水上所致,并没有凉到寒彻心扉的地步,她却是下意识地抬眸望向隐渊。

隐渊却没有看玉微,仅是微垂眼睑,仔细感受着指尖下微弱到几不可察的脉搏搏动。

少顷,他收回手,目光在玉微脸上梭巡一圈:“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不解毒,至多还有三载时日。”

隐渊虽是没说完,但她却听得分明,她就算是解了毒,不过也是苟延残喘多几载而已,依旧会比正常人早逝许多。

玉微深深凝视着隐渊,不错过他脸上的分毫表情,却依旧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他的脸上似乎永远蒙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须臾,她轻笑道:“少主是否后悔方才答应言卿要求的决定。”

毕竟她一死,隐渊妻子这个位置便又会空下来,隐渊没了嫡妻,隐族中人想把女儿送给隐渊的,哪怕只是做继室,估计也是只多不少,介时,隐渊只怕会更烦不胜烦。

隐渊凤目清冷地看向玉微:“未曾。”

玉微半是疑惑地挑眉。

隐渊把一张宣纸搁在圆桌上,推至玉微面前:“三年后,你已经是隐氏少夫人,便是死了,你也会是隐氏唯一的少夫人,我唯一的妻子。”

他起身,闲庭信步般走出凉亭,微凉的声线沉在风里,飘入玉微耳中:“虽是麻烦一些,但活死人或许会比活人更好用。”

他的语气随意而散漫,带着三分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隐渊的广袖长袍在风里微微起伏,与墨色青丝纠缠在一起,便如初时她在水中所见的场景般,浅色的疏影横斜在他天青色的衣袍上,划开了一抹似近还远的弧度。

他似归于九天的温润谪仙,尊贵神秘,说出口的话却令人浑身发寒。

玉微微睁大了眼眸,看着一袭青衣的隐渊越走越远,眼底的震惊也越来越大,隐渊的意思是……

她不死最好,她若是真的死了,他会把她从皇陵里掘出来,然后做成听他话的活死人?

隐渊也真敢。

但她并不怀疑隐渊话里的真实度,毕竟他语气里没有半分作笑的成分。

片刻之后,玉微指尖轻捻起隐渊留下的那张宣纸,展开。

是一纸药方。

隐渊此刻留下的药方,除了是解她身上毒.药的药方不做他想。

玉微并不在意地笑笑,随手把药方撕成几片,然后催化内力,彻底把药方碾为灰烬。

她随手扬掉手中的灰烬,一步步踏出凉亭。

玉微唇角扯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正好,她死之后隐渊还有活死人可以用,她不用担心他会因为她的食言而烦恼了,而且她倒是想看看,隐渊到底是怎么把她做成活死人的。

……

等玉微回到客栈时,午时早已经过了许久,她却依旧没什么胃口,径直往楼上而去,准备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刚走至拐角处,却是发现了站在她房间外的时褚。

这两个月以来,时褚和姬临经常交替出现,她之所以确定房门外的是时褚而不是姬临,是因为姬临根本不会用这种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她。

玉微顿时觉得头疼起来,她为了去找隐渊,特意避开了时褚,前一次去隐阁一个来回只费了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一次因为见到隐渊而耽搁了,连晌午时分都已经过了许久,甚至快要到傍晚了,时褚会发现她不见了也很正常。

只是面对这样一个时时刻刻粘人的人,她真的头疼。

时褚看见玉微的一瞬间,眼底暗淡的光迅速被点燃,他疾步走近玉微,似乎是生怕她跑了一般,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臂:“你去哪儿了?”

他一早醒来就来敲她房间的门,却一直没有人应答,他以为是她又睡过头了,毕竟她前几日就睡过头一次。他便一直等在房间外,结果直到下午却还是没听见房内有分毫动静。

他以为她出事了,急急忙忙地破开门,看见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他险些要以为她又想丢弃他,还好她回来了。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在看见玉微的第一眼就深深被她吸引,便像是真的信了玉微是他命定的妻子一般,想要跟在她身边,想要与她在一起。

一段突如其来的感情,他甚至理不清思绪。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像是印刻在骨子里的害怕失去她。

时褚语气里不是生气的质问,而是似要被丢弃的小奶狗般可怜地祈求主人不要丢弃他的卑微慌张。

玉微因为时褚的慌张,难得地凝眉正视向他,耐心地解释:“我出去找一个人。”

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向时褚解释自己行程的必要,毕竟是他自己要跟着她,但这样的时褚她倒是第一次见。

惶恐,不安。

时褚深深凝视着玉微淡然的面容,心里逐渐安宁了下来,他敛下眼底纷杂的思绪,重新勾起唇角:“找到了?”

他一直知道玉微出宫是有事要办,只是她没明说,他便也没问。

玉微睨向已经收敛起情绪的时褚,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而后绕过他就想往房间内走去。

时褚握住玉微的手臂,紧跟在她身边,步入房内,他的不安虽是被压下了一大半,但是依旧心有余悸,即便知道她只是出去找人也无法完全平复他的心。

玉微在红木雕葡萄纹圆桌前坐下来,微抬下颚:“可以放手了罢?我不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