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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听说男主是个坑(61)

作者: 慕疏 阅读记录

异姓之王,辅佐幼主之王,到底应该怎么处置,青史为鉴,写的明明白白。

当年先帝崩于战场,云王力排众议辅佐年仅五岁的皇长子继位,披甲上阵平息战事。

那时云王尚无子,待他如同亲子,武艺骑射皆悉心教导。

但一切在云川出生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那年他六岁。云王当着他的面亲手杀了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奶娘,为他聘帝师,再没有教导过他功课。

君墨吟看着自己的手心,他一直记得那天那双粗糙的手握住他的小手在小院写字,云王妃大着肚子细声细语地教导洛寒弹琴,稍小一些的墨笙和想容拿着摇铃在院中乱跑,那时候他们真的好像一家人。

“陛下,郡王爷认罪了。”

云衍郡王杀其妻西域三公主,斩立决。云王胞弟和长公主痛失爱子,云王府,长公主府,晋王府上下悲痛不已,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西域使臣前脚离开京城,后脚雪花一样的弹劾折子就送到了御书房。

“陛下。”沈容染被宫女搀扶着缓步踏进御书房走到书案前才现在君墨吟再发呆,轻声唤了一声,惊的君墨吟将手中的折子落了地。

沈容染看去,还没看清就被君墨吟急急捡起合上。

沈容染只看清折子上的云王二字,也没想其他,反正每日里有关自己爹爹的折子少不了。

君墨吟扶着她到一旁坐下,自己回到书案一面看折子一面问:“你怎么来了?”

沈容染笑道:“就许你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去凤凰台看我,不许我白日里来看看你。”

君墨吟笑道:“许许许,当然许。你来看我,我开心还来不及。”

沈容染握着一把白玉棋子把玩着,“陛下,过几日是云衍哥哥的生辰了,你别忘了送贺礼。”

又是啪的一声,沈容染抬头,嗯,这回掉的不是折子了,是笔。

君墨吟俯身捡起笔,说:“我知道。”

沈容染看着他心神不宁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出言打趣道:“陛下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以至于看到我了心神不宁?”

把你堂兄杀了算吗?

君墨吟的手抖了一下,万幸这次没什么东西落地。“那你说说我做了什么?”

沈容染一笑。“我哪里知道。我先走了,你晚上过来用膳。”

“好。”君墨吟千般欢喜万般庆幸地送走了云洛寒,擦了一把手心的汗,暗骂一声,出息。

君墨吟回到书案前,本无心再看折子,随手打开一本看了几眼,神色一凝,又翻开一本,心中大骇。

“来人,传云王,云翰林,丞相和六部尚书进宫。”

君墨吟将一本折子递到云王面前,说:“皇叔,此事可为真?”

云王朗声道:“绝无此事。”

丞相冷笑道:“这等抄家掉脑袋的大事,王爷竟然敢做,怎么就不敢当了。”

凤凰台的晚膳已经摆上桌一盏茶了,沈容染也没有看到君墨吟的身影,差人去问只说有政事来不了了。

沈容染就纳闷,既不是战时,也没出什么地震旱涝的大事,君墨吟怎么就陪她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果然还是得到了就不会太在乎,刚进宫的时候君墨吟日日来凤凰台比晨昏定省来的还勤几分。

纵是心中气,沈容染也不会亏待了腹中的孩子,自己吃完了晚膳,让嬷嬷陪着在院子里散步。

“起风了,娘娘,我去给你拿件披风。”嬷嬷扶着她在回廊坐下,说。

沈容染点头,坐在回廊赏花,今日天色甚好,有清风袭来,迎面荷香阵阵。沈容染合上眼睛勾起嘴角。

“参见贵妃娘娘。”

沈容染听着这声音心里一突,睁眼打量着跪在面前的宫女,问道:“什么事?”这声音当真是耳熟,原来这宫女就是林千雅安排在凤凰台的人。

“陛下和云王在书房起了争执,娘娘快去劝劝吧。”

沈容染眼波流转,这又是使得计谋。“知道为了什么事吗?”

宫女垂眸答道:“说是云王让人假冒了云衍郡王上了断头台。”

沈容染心跳加速了一些,只觉得她好像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云衍郡王上断头台?”

“郡王爷杀了西域三公主,陛下判了斩立决,云王和云大人找了一个和郡王爷面容相似之人替死,娘娘,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第七十七章 朱墙立美人13

沈容染知道这个人是林千雅,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中计,沉声问:“这些话都是哪儿听来的?”

宫女说:“郡王爷的事早就人尽皆知,替死的事今日也传遍了京城。”

沈容染凝视着宫女,淡淡道:“你倒是真不怕死。”

宫女无喜无悲,淡淡说:“大长公主对奴婢有恩。”

无论是真是假,阴谋还是阳谋,她都必须往御书房去一趟。

“奶娘,陪我去趟御书房。”

嬷嬷把披风为沈容染系好,劝道:“娘娘,现在风大,风停了再去吧。”

沈容染抬眸看着那宫女,嗤笑道:“这宫中的风,难得停下。”

管事公公迎上,说:“参见贵妃娘娘,陛下和云王爷在里面议事。”

沈容染摆了摆手,让嬷嬷停在台阶下,自己走到了书房门前。

也怪君墨吟给她的权利太大,底下立着的,一个都不敢拦她,任凭她光明正大的听墙角。

“皇叔,你说朕从不信你,你又何曾信过朕?”

“陛下要臣相信什么,相信您从来没有想过覆灭云家,从来没有想过让天朝没有摄政王。”

“皇叔,朕也不想的,可你一直在逼我。”

“呵,我逼你?”

“皇叔,朕一直不明白,先帝驾崩的那一年你对朕是极好的,为何后来就变了。就因为云川出生了,你想替他谋一个至尊之位?皇叔你知道吗?朕现在还经常梦到奶娘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奶娘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无论朕当年如何求你,你都不肯饶她一命。”

“在陛下心里,我就是这般狼子野心?滥杀无辜?”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皇叔一个解释。”

“好,行,陛下要听,臣就说。陛下的奶娘,杀了臣的妻子,若不是云川命大,若不是他母亲拼死也要护住他,如今身躯都成了白骨。不知陛下还记不记得臣的发妻?”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个来自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一颦一笑都是温柔。

“臣的发妻一生与人为善,最后竟落得这么个下场。陛下,你说你的奶娘该不该死?”

“皇叔为何不早告诉朕?”

“早告诉你?现在也不迟,陛下你也大了,我就一并告诉你。你奶娘做的事,是你母后生前吩咐的,不许我再有一个孩子。陛下,皇族可曾信过云家?宗室,那群老臣当初需要我的时候,在那小院外跪着求我,如今太平了,一个个盼着我早死,盼着云家绝后。当年我就不该心软出山,白白折了我挚爱的性命。”

“皇叔”

“陛下,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臣懂?老臣如今也别无所求,陛下要杀要剐随意,云衍已经去了,霜儿裳儿一个是皇妃一个是王妃,还请陛下善待,云川,就请陛下留他一命,臣保证他此生不入仕不参军。”

“皇叔,朕没有这个意思。”

“陛下不必多说了,北境的兵符在此,臣请求告老还乡。至于云衍未死的传闻,还请陛下压下,人是我亲手杀的,确实是去了。”

“皇叔,朕信你。”

“陛下,老臣还有一求,贵妃娘娘在闺中被老臣养的娇纵了一些,当年陛下向臣保证一定会善待她,请陛下一定善待她和腹中的孩子。”

“皇叔,朕保证待洛寒好。您在京师住着,我若是待她不好,您来罚我。”

“不必了,我带着云川回江南,还望陛下转告娘娘勿念。”

“皇叔,江南路远,洛寒定然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