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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天也很美味(50)+番外

缓漾开一点点饶有兴致的笑意来。

搭在软椅上那只手白得雪一般,触碰时非常冰冷,然而她也冰冷,在他探过来抚摸自己脸颊时什么感觉都

没有。

心里是想躲开的,忍耐一下,还是忍住了乖乖地没有动弹。

知道梦见的是哪一幕——记忆缺口因那神秘力量的涌现而终于又开始填补了些,隔了许久再度回忆,仿佛

在经历别人的人生。

除了吸血的时候贝茜向来不让希里兰德省心,总想着要远远地逃离,是一次又一次给捉回他身边才终于断

了这个念头。

刚开始希里兰德很生气。

但后来习惯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便渐渐地没了怒意,尤其每次又回到他空而大的宅邸贝茜都能听话一

些,这么不出声地留在他身旁,伸过手去抚一抚那小脸也是肯的,抱在膝上格外惹人疼,他就也不是不愿意偶

尔让她出去散散心。

只是这次回来,小人儿乖巧得过了头,途中并不挣扎,回到宅邸里,还会同其他血族一般称呼他为“希里

兰德大人”。

贝茜记得这些,但不太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

想一想,她与希里兰德是地与天的两种心境,经历了反复多次的失败之后终于认清不是没有希望,但希望

攥在他手里,反抗无用,大概那时已经快放弃了。

希里兰德未必就不知道。

他没有对贝茜的这种妥协表现出多少得意,实际上还更喜欢她活泼一些的样子,哭闹或者怒骂也不是不可

爱,待哭过了给他抱在怀里慢慢地擦眼泪,也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可惜贝茜哭的次数越来越少,小姑娘越发坚强起来了。

“你喜欢外面,我可以陪你一起出去玩。”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一滑,要转而触碰到她的柔唇上,被

一扭脸躲开了去。

指尖连停顿也没有,似无事发生,仍旧退回去享受那白嫩脸颊的柔滑触感,他思忖得竟有几分认真,末了

道:“等我得到我该得的,就一直陪你。”

他不是终日闲暇以至于初拥了个人类来取悦自己的血族,血液养出了他的强大,自然也一并养出了他蓬勃

的野心。

无论人类还是血族,大概都要贪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希里兰德或许不出于贪,而不过认为那才是最好的。

他一贯喜欢一个“最好”,允诺出的也是最好。

“我要的‘最好’你给不了。”贝茜道。

他就又弯唇,气息凑得极近极近,尖牙抵在了她纤细的脖颈,带着几分懒意道:“既然方才已经叫了声弗

雷德大人要哄我,怎么现在又直白得不得了?你大可说我已经就是最好。”

他的脸已经埋到了她颈间,进食的时候无比专注,自然停了说话。

待按着怀里身子紧绷的小人儿狠狠餍足,才低低喘一口气,乍听没头没脑,实则接着先前的话道:“那样

我会很开心,伊丽莎白。”

“为什么是我?”贝茜被咬开肌肤吸取了些活血,身上不由自主地便流失掉几分力气,这会儿说话也不很

大声,推他的手软绵绵,所幸还能够转过头去,不看希里兰德迷离如探雾的双眼。

这个问题问了不止一次,希里兰德一次也没做过明确的答复,此刻仍旧不例外,起身抱了她去棺里让她陪

着躺一躺,待搂着她调整了安睡的姿势,闭上眼睛时才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根本算不上回答。

“我也这么问我自己。”他道。

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希里兰德大人”的呼喊,打扰了他的安眠,也一并打碎了

贝茜的梦。

她醒来的时候还在想,在那梦的尾声,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心脏倒知道一般狂跳着。

赫恩是在将贝茜哄睡了之后才离开的。

贝茜这两天都没有合过眼。

问她,她只说不困,就还是出神地盯着她自己的手看,仿佛这么瞧着就能瞧出力量的源头一般。

谁知道呢。

赫恩同她说的那一番话,也不知道有没有给听进耳朵里,但说完之后贝茜确实是转了脸去看他,若有所思

地“嗯”了一声的。

“弗雷德是怎么回事?”她问。

将军病倒不起的事情即便她不关心也有旁人说,一清二楚传进耳中,只觉发现无名吸血鬼不是希里兰德之

后暂时压下去的不安的第六感又隐隐开始作祟。

尤其当日含笑的那句“他将苏醒”,比起威吓,更像预言。

“他的烧还是没退下去。已经叫了另外一个医生来看。”赫恩道,“等他状态好一些,就带回王都。”

他这么淡淡地交待两句,向来不怎么表露负面情绪的,此刻也能够听出几分担忧。

好友莫名其妙的病缠绵着,想必赫恩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不过是在贝茜面前才稍稍放松些。

他放了她在床上,和衣陪着一起躺下来,即便隔着一层被子也是靠得很近,见贝茜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看自

己,抬手轻轻覆在了她眼上,能觉出那睫羽在掌心一下一下颤动着。

“睁着眼睛怎么睡觉?”他问。

贝茜没有说话。

“这样久没有闭眼睛,暂且休息一下。”赫恩道,“今晚没有下雪,如果想到再到外面走走散心,我过一

会儿就叫你起来,好不好?”

贝茜这才点了头。

在他掌心笼罩下来的一片黑暗中她闭了眼睛,待那大手慢慢地拿开去,便侧转一下小身子,面对着他睡。

这么样离那沉稳的心跳声就更近一些。

扑通,扑通的,数着那心跳的频率,倒终于暂时抛开了这两天一直在想着的事情,放空头脑,逐渐逐渐就

入了梦。

却不知道睡着也只是片刻安生,梦境裹挟着从前不期而至,直搅扰到她再度睁开眼睛。

当然那已经又是一段时间之后的事情了。

今晚大概注定不大太平。

这宅邸里还有许多人的心都放在另一个人身上。

那人仍昏迷不醒着,见不着面,能清楚他此刻状况的怕是只有独自一人赶来、径直进了卧房闭门至今的钢

琴师。

“苏大人在里面待的时间也太长了些。”有个士兵道。

但没有人去请他出来,以免扰了病人的安眠。

苏便也就一直在弗雷德床边坐着。

他的姿势自将手放在弗雷德额头上开始至今便没有变过,面色沉静如水,偶尔抬了眸去看沉睡着的将军的

脸。

实在很想抬起他的手看看那掌心究竟有怎样的神通。弗雷德的状态明显比褪了双颊的红还要好上几分,不

再出汗,呼吸也顺畅起来。

本以为弗雷德不醒,苏便要一直这么搭下去,这么想的下一秒,他却终于收回手,还从座椅站起了身子,

脚步无声地退开些,候在床前。

等待是件非常熬耐心的事情。但苏仿佛最不缺的便是耐心。

脊背挺直地站过了不知多久,终于是被什么惊动一般,轻轻地一颤。

倘若多出一双眼睛在房间里看着,这时候该又惊又喜地睁圆起来。

因为床上躺着的将军眼皮动了动,下一秒便悠悠醒转,张开了眼睛。

那双灰瞳难得地充满茫然,随即竟有难言的惊惶,令得弗雷德登时从床上坐起,被子给大手揪出了翻涌的

涟漪。

他原本应该是在找什么,看着除开他便空荡荡的大床,掀被翻身要下,但一抬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面无波

澜的苏。

弗雷德脸色有些变化。

“您醒了,大人。”苏道。

也无特别的狂喜,仿佛弗雷德不过小小憩了一会儿,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弗雷德的表情却与平时大为不同。

他看着苏,眼底记忆并情绪掺杂着几番浮沉,终于将瞳色都沉淀成了无声又入骨的冷意,抬手将身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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