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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天也很美味(68)+番外

持,什么时候看都很迷人。

夏洛蒂不这么想。她现在如临大敌,板着一张脸,碍着人到了跟前不说话很不礼貌,才不情愿地扯了扯嘴

角打招呼:“好巧啊,弗雷德。”

希里兰德的视线从她脸上一滑而过,多停留一秒也不曾,似很保持着他平日目空一切的风格,但倘若夏洛

蒂没有偏移开目光去看别处,马上就能发现他在盯着身后那车门紧闭的王室马车看。

仿佛能透过车身,直接用眼神就捕捉了藏在里头娇小的身影。

他不出声,正跟安娜贝尔一同坐在车里的贝茜也听见了夏洛蒂那声公式化的招呼,扣在项链坠上的手一僵,

垂敛了眼睑,流露出两分不自在来。

假如事先知道出来要碰见弗雷德,她宁肯待在王宫里。

安娜贝尔注意到贝茜的小动作,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分了一只手去摸裙袖。

“去哪里?”希里兰德问。

他的士兵们此时都围拢上来,黑压压的一层,就算想跑也跑不出去,少不得要客套两句。

“带伊丽莎白出去逛一圈。”夏洛蒂道,“你这是要去王宫?不挡你的路,先过去吧。”

她这么一说,希里兰德便清楚了:“赫恩不在。”

“啊?”

“国王昨天回到王都,赫恩大概要陪他出巡一整天。”苏醒没苏醒的希里兰德记忆力都很好,知道赫恩的

习惯,推断得也没有错误,这会儿再看那始终安安静静的马车一眼,冷漠漠道,“不去了。”

夏洛蒂顺水推舟,抬手一指:“也好,你走这边,我走那边,互相不挡路,有话下回再聊。”

咧嘴一笑,一口牙洁白又整齐,显得相当有诚意。

只是她这模样在不知多活了她多少年的吸血鬼眼中就变成十足滑稽,希里兰德面无表情,却不知是不是心

里已发了一声轻蔑的嗤笑。

然后听见他道:“可以一起。”

夏洛蒂又“啊”。

这回还没有啊完,弗雷德已经调转马身,居然还回头再看她一眼:“走。”

于是夏洛蒂原本可以领着小姑娘玩的一整天变得相当不痛快。

有将军保驾护航的路途安全自然不用担心,但路边女人们的频频注目与窃窃私语很烦人,尤其在发觉好似

是弗雷德带她自己去她自己的店之后,这种不痛快就写在了夏洛蒂的脸上。

“或许你可以再往前走出个几百米,弗雷德。”她不满地甩了甩马鞭,“我不想明天听见大街小巷传的是

我跟你的绯闻。”

希里兰德没有说话。

他并不能算是个很耐心的吸血鬼——按捺了这样久还把贝茜放在赫恩身边已算是难得,但无需容忍夏洛蒂

的碎碎念,抬眼望过去,眸中冷锋便令得她倏然噤声。

回来这一趟,弗雷德凶了不是一星半点。夏洛蒂心想。

马终于慢悠悠地停了。

面前是一家珠宝店,门店装饰得金碧辉煌,门口还停着一辆马车,贵族打扮的一男一女正在里头挑选首

饰。

“我们到了,伊丽莎白。”夏洛蒂翻身下马,两三步走到马车前,颇有绅士精神地去替车里坐着的两位女

士开车门,笑眯眯道,“看看喜不喜欢?”

贝茜一路都没说话,这会儿车门“刷”一下打开,阳光倏然照进来,她没来得及遮挡眼睛,给灼得下意识

往后面一躲。

安娜贝尔抬手替她掩了一下,低声问:“要打伞么?”

贝茜慢慢地适应过来,摇头说不用,起身扶着门框想跳下马车去。

跟前递来一只戴皮手套的手,夏洛蒂方才看到她给太阳光照得眯了眼睛,现在便抬着另一只手帮她挡着

光,笑道:“怎么在马车里也不打开窗户?”

贝茜不习惯给别人碰,但看看夏洛蒂脸上的笑容,犹豫一下,还是慢慢地伸了手过去,被她轻轻合拢手指

握在手心里。

从马车跳下,一抬头先看见的不是珠宝店亮晶晶的招牌,而是骑在马上的弗雷德的脸。

上次在丽塔家睡着了的那次不算,如今是希里兰德苏醒之后她同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见面。

希里兰德一直在看贝茜。从她下马车之前便盯着,面上仍是冷若冰霜的弗雷德式表情,握缰绳的手已经不

知不觉捏得异常紧。

贝茜也在看他。

但她想必并不喜欢这张脸,更不喜欢他看她的眼神,不过短暂视线接触便转开头去看后面下马车的安娜贝

尔,小声同内务官说些什么话。

她看他时真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了。

虽还存了点本能的警惕,但因之前做过确认,希里兰德也一直没动手,她也不至于看见他就想着要逃跑。

这令希里兰德有些想起从前的日子来。

她怕归怕,眼里总只有他一个。

这么瞧着她的背影,不知道第几次起意要干脆过去掳了她上马背扬长而去,将那小小的一团摁在怀里揉

捏,再低头在她脖颈咬一口才甘心。

但希里兰德不能。

吸血鬼时的他行事无所顾忌,然而他现在换了一副人类的躯体,跟拖着残骸行走没两样。

力量也不在他身上。

他要忌惮的东西太多。

希里兰德面色越发地不好看起来。

夏洛蒂那头没有觉察,可围在他身侧的士兵们个个看得分明,也不知怎么就惹得将军不高兴,个个战战兢

兢。

然后希里兰德看见贝茜打量打量珠宝店,跟夏洛蒂说了一句话,不知夏洛蒂回什么,竟惹得贝茜睁圆眼

睛,随即笑起来。

希里兰德一怔。

她笑的时候仿佛花一下子全开了。那碧眸弯着,里头活泼泼的神采在面对他时从来不曾有。

贝茜原来在想,贵族家做生意原来也无非是珠宝首饰样精致又昂贵的东西,直到夏洛蒂一展手臂,站在珠

宝店门口无比豪气又再自然不过地道:“这一条街都是我的。喜欢什么都归你。”

一整条街可有超过十五家门店,且不论她在本国别的城镇、在海外都还有生意,光在这样好的地段挣钱收

入都令人咋舌。

夏洛蒂有钱的程度有些超过贝茜想象。

而贝茜这边想着,另一头的士兵们看见将军出神盯着这一处,手上渐渐松了力气,也跟着悄悄出一口气。

虽然不知为什么这样短的时间里他情绪变化这样迅速,不发怒总归还是好事。

希里兰德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忽然想起些他自己记得、贝茜却永远不可能知道了的事情。

他怀里抱着她,她一动也不动,黏腻又冰凉的血从她身上淌到他怀抱里,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往下落到土里

去。

不知道要带她去哪里。他竟也有不知道去哪里的时候。

前路这样宽阔,唯独他一个人无处可去。低头问贝茜想去哪里,问十遍、问一百遍,再没人回答他。

“她死了吗?”有人这么问。

问他的人连个全尸也没落下。

那灰暗记忆里的伊丽莎白乖乖待在他怀抱里,永远不会再逃跑,但没有呼吸,不会哭泣,也永远永远……

不会像现在这样笑了。

“伊丽莎白。”希里兰德道。

他这一声有些吓到了正在跟夏洛蒂说话的贝茜,一瞬间令她以为希里兰德就在身侧,马上收了笑容警惕地

望过来。

实际上她以为的跟事实也差不了多少。

四目相对之时,贝茜就觉得弗雷德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似带着灌了无限绝望的湿润泪意,但不过眨眨眼

睛,下一秒看见的就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冷蔑,甚至于用力过猛,好像在瞪她一般。

贝茜没有说话。

夏洛蒂不想弗雷德凶了她还要凶人家小姑娘,极仗义地往前一步将贝茜护在身后,依稀有些能品味出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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