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山匪之妃要种田(591)
郁离勾嘴一笑,“只要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人是谁并不重要。”
管事吃惊的看向郁离,“公子的是意思……”
郁离放下杯子,“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管事用力消化公子的意思。
江城王府夏宗泽公务房,几盏铜油灯把公务房照得如同白昼,房间内除了纸头翻动的声音,其他什么也听不到。
就在铜油灯芯烧得需要剪的时候,林怡然先出声了,问道:“梅公子,范先生你们算出来了吗?”
“回王妃,还需要一些时间。”范先生回道。
“哦。”林怡然放下手中的纸张,站起来,动了动头,又伸了伸胳膊,在夏宗泽书案边上转圈走动。
梅林楷一边计算一边看了眼夏宗泽夫妇,发现夏宗泽仍旧在批自己的公文,好像没瞧见妻子随意如男人的动作,王妃是不是太过随意了……可是转念一想,连这样重大的事都交给妻子做了,这就等于把妻子当作并肩的男人,还在意这种小节吗?他暗暗失笑,继续计算江家财物。
没一会儿,范先生说道:“回王妃,我这边算出来,江家铺子及货物总值八百万两银子。”
林怡然正准备扭头,停住了动作。
字写到一半的夏宗泽停住了手。
夫妻二人都看向范先生。
林怡然恢复动作,伸手道:“我来看看。”
“是,王妃。”
林怡然把清单拿过来,迅速在草稿纸上演算了一遍,“没错,是这么多。”
夏宗泽把笔放到笔架上,“这么多!”
梅林楷见王爷开口了,连忙说道:“江家库存现银三百万两。”
林怡然举了一下自己算的家产,“共有大小私宅十二座,白云土矿山五座,田地十万亩,私人湖泊三座,其他一些忽略不计的,估值六百万两。”
夏宗泽看了眼范先生,又看了眼梅林楷,最后看向林怡然,“是杀还是流放?”
林怡然看向范先生,“先生你觉得呢?”
“我……”范先生想了想摇头,“属下不知。”
梅林楷听到范先生的回答,噎下自己的答案,跟着说道:“属下也不知。”
林怡然笑出了声。
梅林楷红了一下脸。
林怡然摇头,“梅大人,不要觉得范先生在敷衍我,他是真得不知。”
“呃……”梅林楷惊呃的看向二人,心想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杀还是放吗,有什么不知道,说得好奇怪。
林怡然见梅林楷被她饶蒙了,对范先生说道:“你解释一下,你为何不知。”
“是,王妃!”范先生头微转,朝向梅林楷,“如果我同意王爷杀人,又觉得江家的罪,还不至于此,杀人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人情?梅林楷暗想,在你们口中居然还有人情,难道不是银子吗?他感到更困惑了。
范先生继续说道:“至于说流放,天下还并不太平,流放没有意义。”
林怡然微笑道:“梅大人,现在懂范先生‘不知’的意思了吧?”
“下官惭愧!”虽然不懂,梅林楷还是好像懂的样子,拱手认错。
林怡然微微一笑,并不点破,问道:“那么梅大人的意见呢?”
“我……”
“大胆说,无妨。”
梅林楷思索一下说道:“我觉得流放比较合适。”
林怡然点点头。
夏宗泽问道:“然儿,你是什么意见?”
林怡然回道:“补十年的课税,其余归还江家,无罪释放江家。”
“啊……”梅林楷惊叹的出声。
范先生笑道,“我就知道王妃有不同的意见。”
夏宗泽皱眉,“为何?”
林怡然回道:“江家的财富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这是他们经过世代累积而来的,我们无权没收他们的财产。”
“可……”梅林楷非常不解的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反问:“梅大人一定想问,那我们费这么大的周章,明察暗访,抓人抄家是何意,是不是?”
“对,王妃,下官不明白。”
林怡然咧嘴一笑,“我呢现卖个关子,等陶大人把江家家主和嫡长子的口供拿到手,给你看看,你们就懂我这何这样做了。”
梅林楷看向范先生。
范先生笑道,“我也不懂,我也等答案。”
林怡然笑道:“在等答案的时间,先生,我们去见见老对手梁其道吧!”
“是,王妃。”
“梅大人也一起。”
“多谢王妃。”
林怡然转头,“王爷大人有空吗?”
“嗯!”
“好,那我们过两天一起去见见。”
“我让人去按排一下。”
林怡然点头,“把抄江家的事透露给梁其道,特别是杀衙役这件事。”
梅林楷又不解,又看向范先生。
范先生照例笑笑,“梅大人别看我,我也不懂,不过我相信答案就在这几天。”
“先生果然了解我。”林怡然笑道。
“哈哈……”范先生大乐。
见范先生和王妃很随意的样子,王妃本人不介意也就罢了,可是一向冷冽威严的王爷好像也不介意,梅林楷暗暗称奇,没想到,他们私下里相处是这样随意平和,倒是很让自己意外。
上官家
上官乐驹正在上官明才的书房,他们正在讨论江家被抓的事,“听说貌不其扬的江家,清算出来的家财近两千万两。”
上官明才轻笑一声,“家财万贯的商人不是没有。”
上官乐驹微凝眉头,“可是,爷爷,当我第一眼看到江家家主——江百奇时,真是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会这样有银子?”
“什么样的人?”
上官乐驹回道:“不仅貌不其扬,而且穿的都是普通的麻布袍子,那麻布就是比平民稍好一点,少几个补丁,一对圆口黑布鞋,鞋头都磨破损了,真是简朴的让人想象不到,他会有这么银子。”
上官明才笑了,“梅大人跟你一样的想法。”
上官乐驹笑道:“不知为何,看到江百奇时,我第一个反应竟是爷爷你!”
“哦,为何?”上官明才微笑问道。
“爷爷你身居要职,可是穿着打扮比普通官员好不到那里去。”上官乐驹笑道。
上官明才淡然一笑,“也许江老爷跟我一样,已经看透世事,发现低调比高调更自由、更随心所欲。”
上官乐驹说道:“可世上之人不都是以貌取人吗?见你穿得华贵了,高看你一眼,见你出手阔绰了,曲迎小意的奉承着你?”
上官明才叹道,“这些都是那些虚荣想得到满足的人想要的东西,对于那些置虚荣于无视的人来说,看与看不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是自己内心的充足。”
上官乐驹问道:“可如果爷爷遇到以貌取人的人,他们不尊重你怎么办?”
上官明才说道:“我只会淡然一笑,随他们去。”
上官明驹表示不懂。
上官明才说道:“实际上,低调的我,很难会给自己带来这样的麻烦——不尊重自己的麻烦。”
“……”上官乐驹再次表示不懂。
上官明才说道:“现在不懂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好吧,爷爷,我在跟你说江家的事,怎么说到这上面来了。”上官明驹转到正题问道:“爷爷,夏王爷会怎么对待江家呢,他还会继续挖下去吗?”
上官明才微笑道:“这也是爷爷想知道的。”
“那以爷爷阅历来看,夏王爷会怎么办?”上官乐驹问道。
上官明才摇头:“爷爷阅历中没有夏王爷这样的人。”
“呃……”
“爷爷在等。”
“哦。”
宣城王府
三和收到门房递进来的贴子,发现居然有一个好久不见的熟人,“他怎么来了?”
四喜坐在门廊栏杆上,抱着双臂养神,随口问道:“谁——”
“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