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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最佳搭档(101)+番外

作者: 此处用户名 阅读记录

没有供氧器材,于是他把自己当作氧气罐。我在水下也没那么难受了,他拉着我,任凭水流将我俩推向水底。

闷油瓶脚下一蹬,半条腿没进淤沙中,又一踩,陷得更深了。脚下的泥沙正在翻滚,莫非下面有不为人知的空间?我心一横,如法炮制地把半个身子埋进去。接着感到有种强大的推力,带动淤沙逐步把我们吸了下去,仿佛下面埋着什么漩涡。

绝对不是自然的力量,我心想,这沙漠里能有什么浩大工程?旅游局也不可能在这里制造什么游乐景点。接着,我们俩进入完全的黑暗中,只有不知名的机器轰鸣声震得耳朵疼。身体整个埋进沙里,不一会便感到浑身蓦地一轻,腾空掉了下去。

世上可能没多少人像我们一样,这个吻在自由落体的时候才中断。两个人一起摔下去后,那股力仍在继续,在沙子的流动中很难找到发力点。所幸这种奇怪的推力慢慢减弱,我的平衡得以稳定下来。

我转过身,让闷油瓶在我包里摸出手电,照亮附近的环境。

这里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像个厂间。几乎瞬间我就能断定,我们进入了某种半封闭建筑的遗迹,而且追溯的年代不会超过一两百年以外。那些墙壁的用料上,近现代的痕迹非常明显。我只听说过有钱人偏爱海景房,沙漠里的地皮什么时候也这么抢手了?

我还想让闷油瓶照一照上方,他忽然拽住我的胳膊发力:“快走。”

他拉着我,在沙子里费力移动,然后来到这个“厂房”的边缘,翻身踩在实地上,就好像是从一个巨大的游泳池中回到了岸上。而后闷油瓶便不急着逃了,我一面清理身上的沙子,一面问:“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直接把光线以水平方向照到远处。顺着延伸的光束,我看见沙子渐渐一齐滑向那个地方,也就是我们俩刚才被推动的方向。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个东西,应该属于重型机械的一种,很明显正在处理这堆沙子,仿佛这整个空间都只是流水线上的一段工艺。我也有点好奇,要是我们俩被送过去,会被做成什么样的罐头?

不对,肯定不是用来生产的。我脑子一转,让闷油瓶把光线投到上方。在头顶的斜上方,有个类似巨型进料口的地方。我们好像水里的浮游生物,被这条鱼的腮部吸了进来。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我心中逐渐萌生出一个猜测。

我心想闷油瓶应该没接受过现代的工科教育,“小哥,你对这些东西了解得多吗?”

他扶着墙往前走,淡淡道:“这还是外围,用来保护里面的东西。”

我暗中一愣,发现他考虑得比我超前。我忙着推测这地方的构造和原理,他一针见血指出了效果。因为眼下这个时刻,我们只需要明白结果就够了。

我以前念建筑的时候,倒是接触过一些特殊用处的工程。所以这个鬼地方在我看来,有点排水的意味。再套用到具体背景中,难道是排沙?刚才那几眼没看清楚,只觉得设计得古怪。不过,沙漠里会存在这些东西,本身就足以费解。

地下埋着这个,不停引发沙子的快速流动,难道连锁反应之后便造成了海子位置的改变?我想了想,依旧没法完全说服自己。刚才又是潜水又是潜沙的,感官十分混乱,没有留心观察,那家伙又偏偏亲着不放,我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他的舌头上了。

机械的轰鸣嘎然而止,闷油瓶停下脚步,我们在原地等了片刻,只等来无边的安静。敢情这玩意也不是24小时运转,我耳朵里似乎仍残留着那种嗡嗡声。有一点我不明白,即使不谈构造,这地方的动力从何而来?不可能是永动机,不会是利用那些沙子的势能来发电吧?

其实这一类问题不能细想,这地方的建造势必是相当复杂的,很有可能超越时代。那么,会是怎样一个群体集中了他们的智慧?而且外界人对于沙漠里的东西一无所知,所有与这里有关的人或事,仿佛都被历史抹去了。

闷油瓶突然转头看了我一眼,道:“那个孩子在这里。”

“这里?”我心想不出所料,不过,凭闷油瓶的听觉,就算离我们数千米远,也属于“附近”的范围。他又道:“还有小满哥。”

我这时才仔细静下心来,但是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听到的仅有呼吸声。我觉得自己还是放弃为好,这种工作不是我的专长。可是闷油瓶示意我继续听,悄声道:“你应该听到了。”

我微微皱眉,听到非常轻的一声狗叫,那声音小得如同幻听。随即我就意识到了为什么闷油瓶相信我能听见,因为接下来的狗吠一声比一声响,传来确凿的音波,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而小满哥这个声音,并不代表与我们重聚时的兴奋,我从中感受到的是反抗和杀气。闷油瓶解下刀,我拔出身上的匕首,加快速度往前赶。

这里好像一条又长又大的隧道,我儿子的叫声听得很清楚,但是依然不能确定距离的远近。黑暗中有个身影朝我直蹿过来,我还以为是小满哥投怀送抱,不过瞬间又发现不对劲,立马提高警惕,侧身一躲。

那是条粗藤,灵活得像蛇一样,我猛地砍下去,这植物的表皮十分厚实,竟演化出了铠甲一样的防御力。被我一砍,顿时往后退。闷油瓶的刀倒是锋利,足以削掉一截。但是藤蔓不止一条,更多的相继扑来。我操,我想起自己在幻境里也同样看过这东西。这鬼玩意儿会动,攻击力不小。

那些挥动的藤条里,明显有一人一狗正在努力挣脱困境。那个小鬼手里的电筒光线随着他的动作上下乱晃,显得非常慌张。

我和闷油瓶准备闯进去营救,黎簇突然掏出一个打火机。我远远地瞧见他在逃跑的路上左右躲避,一面努力去点燃那些植物。打火机的火焰很小,他试了试没能成功,然后再次重复。

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小满哥每吼叫一声,墙壁就弹来一阵阵的回音。汪汪声响起的时候,藤条的动作就会有短暂的迟疑和混乱,正好给所有人提供一个喘息的机会。剧烈的声波导致空气振动,植物似乎对这非常敏感。

我儿子的叫声十分嘶哑,它拼了命地竭力狂吠。这些藤条仿佛想抓住我们,我和闷油瓶尚有余力抵挡,黎簇那小子好像有点体力不支。他一下被那些植物打中,然后身子一歪快要倒下去。

就在那一眨眼的工夫,我看见黎簇高高抬起手,把打火机对准离他最近的藤蔓,点燃火焰。这怪物毕竟是植物,火光蔓延开来,把整株藤条烧得如同火蛇。

黎簇趁那怪物在火中痉挛的空档,手脚并用逃出来。而且很奇怪的是,其他藤蔓好像也感受到了危险一般,同步撤离。我心说难道这些藤条其实是一体的?它们就像什么异种蛇,分出数个脑袋。

那小子靠着墙角坐下,浑身狼狈,举着手电看着我们,脸上有点吃惊,但什么话都没说,坐在那里静静地提防我俩。

小满哥跑过来,拱了拱我的裤腿。我摸了把狗头,掰开它的嘴巴,喉头都破了,犬齿上挂着血丝,也不知道刚才叫了多久。它现在什么吠声都发不出来,只是坐在地上,肚子一起一伏的,喘着气。

我迈开步子走向那小子,黎簇抬头盯着我,好像马上就要站起身跑走。我开口道:“你是怎么下来的?”

黎簇张开嘴正要说话,重重地咳了好几下,看起来很不舒服,似乎肺部受了伤。他道:“我没搞明白,反正中间有阵昏迷,醒来就在这里了。”

“呛水了?”我猜道,心想这小子的生命力真顽强。

他又不愿意回答了,反过来问我:“那你们怎么来的?”

我当然不可能把具体过程告诉他,就道:“和你的方式应该差不多。”

他站了起来,看着小满哥乖乖被我摸毛,“这条狗能耐挺大,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