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瓶邪同人)最佳搭档(106)+番外

作者: 此处用户名 阅读记录

言下之意,被人闯入过,有些东西可能已经被带走。我抬头一挑眉,“明白。霍老太太在世的时候,不就对这儿念念不忘吗?”

“那时候进沙漠的队伍,可是鱼龙混杂。”黑瞎子摸摸下巴,“非要出个意外,才决定终止。”

我心说,莫非是那场黑瞎子遇见蛇柏后逃亡的费洛蒙幻境……闷油瓶忽然开口:“不晚。”他像在回答黑瞎子上一句话,淡淡道:“不到最后,还不算迟。”

也像是在讲给我听,我听了有所触动,心道你这家伙果然与我站在统一战线。“你找出什么来了吗?”

闷油瓶在乱七八糟的档案堆里,找出几份人员记录。仿佛与之前小满哥叼出来的卡片有所呼应似的,记下某某年某某工位的安排,年龄确实都很小。

且不管为什么这里会有金属冶炼、拆装之类的岗位,往后再翻,会发现这些“工作者”几年后新增一页记录,在相对密集的一段日期中出现几条“测试通过”“反应良好”之类的描述。

我抬头看着闷油瓶,他静静地等我整理结论。一时间脑中滑出一个滑稽的想法,那是什么东西的质检报告吗,某处有个加工厂?我重新低头翻了翻,只有几份,样品数量太少,不过大同小异。

黑瞎子蹲下身和我们平齐,从我手里把东西抽出来,口气说得真假难辨,“欺负瞎子我看不了字,这上面有什么?”

“大概是质量检验报告,”停顿一下后我补充道:“质检对象是活人。”

其中有一份写得尤其奇怪,“反应恶化”,下面紧接“回收”二字,看着心惊。回收什么?在哪回收?

黑瞎子听到我的回答,面上愣了一瞬,“原来还真是。”

有些事情摆在台面上的时候,会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那上面的年份提醒着我们,这个地方本来就沉寂很久,一切都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了。我沉默片刻,问黑瞎子:“那时你受霍家雇佣来这里,要往外运的是什么?”

“明知故问。”他扯起笑来,“那些东西包着一层金属,很坚固。我看到的封装一开始就是那样的,这也就是这个地方很早之前做的事情。”

黑瞎子站了起来,“收集并储存。似乎在挖掘矿场,还是个蛇矿。”

那些都能很好地解释一些问题,但依旧无法说明,原本好好干活的人怎么突然变成了某种测试的对象?至于蛇的信息素能测出什么来,答案已隐约成形。

我想看看那些记录里是否有家庭背景,毕竟在那个年代背景是个重要因素。可是并没有相关记载,光凭一个名字,我根本判断不出一个孩子与九门有多少亲属关系。

如果说最初在繁盛的家族里选出人去参建工程,然后不知怎的工程性质忽然转变,对家庭和家族来说都是重大的打击。倘若后面又不断把新的人选送进去……我捏捏眉心,想起了老九门突然衰落的年代。

黑瞎子显然很不适应我俩这种节奏,有些不耐烦了,抬腿要走,把地上的纸张踢得哗啦作响。有几张掀翻过来,落到我脚边,我低头瞥一眼,居然不是文字了。

铅笔速绘,而且工整地进行了标序整理,标注着日期和绘者,又写上了所绘内容叫做地下景观。我瞅着纸上的建筑,背景涂了几个线团作模糊处理,主体的小楼并不是刚才看到的图样,像是不属于这里。不过风格样式有几分熟悉,仿佛在别处见过。

黑瞎子催促着,我俩置之罔闻。闷油瓶到我身边看了半晌,道:“与张家古楼的制式相似。”

“你确定?”我脱口而出。

他道:“凭采光这一点就很像。”

那个我倒记得,采光不对,这是他家古楼样式图当初给众人留下的深刻印象。闷油瓶既然说相似,肯定是不止这一处相似。然而张家祖坟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地方,与这里有哪门子关联?

黑瞎子从我们的反应上仿佛瞧出了点什么,“你俩不如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惊喜很多的。”

我拿上那几张形似张家楼的绘图,和闷油瓶走了出去,在门口蹲坐等待着的小满哥便立即抬起了头。我摸摸它的头顶,心说光是样式相似也就罢了,还标了地下这两个字,特别地言之凿凿。这搭建的风格看上去属于古代,肯定比基地工程提前。

可是我们脚下所站的地方,就是个地下的工程,真正的“地下”好像是另有所指。以这座基地为原点的话,地下即是建筑最后一层的下方。也就是刚才在图上所见的,位于某个入口之下的未画出的部分。

黑瞎子说过,蛇与费洛蒙的封装和运输,是这地方的产物,那么这“原材料”在哪里?就藏在沙海中,就埋在这下面了。

既然蛇矿里出现张家的痕迹,这个工程的用处可能需要重新考虑一遍。那些人在开发蛇矿的同时是不是也对张家留下的遗迹做了考察?而且很有可能,人们在真正开发之前根本没料到会遇见其他的人工建造。

这样看来,那就是张家楼简化版二号。虽说应该不像广西的那样作为祖坟大本营,至少证明了曾经有一群姓张的来过这里。

想想也是,这样一片沙漠,历史上怎么可能没有姓张的捷足先登?第一个脚印怎么可能是由近现代的当局所踏上的?绕了一大圈,在这里又碰上张家,于是那种环境陌生感在我心中陡然锐减。

我顿时对黑瞎子说的工程深入豪华游不感兴趣了,这一趟还是选自由行比较划算。黑瞎子有些痛心,道:“徒大不中留。那下面连我都没去过,一切意外由你自己承担。”

“我之前所做的种种,无非为了快人一步,混淆其他人的视听。”我道:“要是在这地方动作还不快点,不就本末倒置了?”

黑瞎子连连道好吧,接下来我们直奔地底而去,自上而下穿过这个偌大的工程。所到之处都是一片阴森,无人再管理,有些地方能明显看出运作中断的模样,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曾容纳了多少人。

只是在逐层往下的过程中,不知怎的涌出一股很奇怪的感受。我觉得词贫,不知如何形容,就好像身体里挖出了一口泉水,水流渐渐蹿出来,而且越冒越高。又看了看闷油瓶和黑瞎子,他们两个并无异样,只有小满哥过来蹭了蹭我的裤腿。

我心想下面大概真的有蹊跷,或者只是自己体质特殊的原因。闷油瓶忽然转头看着我,带着询问的眼神。我忙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没有麻烦。

之后我们到达底层,发现这层的甬道变窄不少,还固定了好几扇铁门。门上有锁,但敞开着。其实这些门都不牢,与其说是禁止人出入,更像是用来提防某些生物。

走到最后一个拐角,我便脚下一顿。那地上赫然露出个方形开口,光线照下去,灰尘中显出一部升降机的轮廓,我心道怎么是个电梯间?

环视一圈,旁边是操控装置,但这里的电早就断了,也就没法使用。再说我没用过这玩意,看不出新旧规格,更别提上手了。我心想黑瞎子没准在工地上混过,就转身问他:“这个你会不会?”

“生活再不济,我也没有沦落到工地搬过砖。”黑瞎子指着那东西道:“我进城好多年,就算是农民工也翻身了。”

目前出入口仅有面前的这一个,我们尚不敢就这样贸然下去。倒是小满哥显得激动,或者说是亢奋,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黑瞎子低头看了看,“你儿子怎么了?”

它跟着我走过很多路,我家遛狗大多遛在非比寻常的地方,和普通人家不一样。可是小满哥若在这里乱跑,我也实在怕它闯祸。闷油瓶俯身抱住它,正欲将它按回原地,小满哥突然撒腿挣脱,跳进那通往地下的入口。

它跳在升降机的平台上,落地的力度很大,整部设备摇摇晃晃。我想着该怎么把它哄回来,就听见了那种机器老化腐朽后嘎吱嘎吱的残喘声,心中登时冒出不好的预感。眼看那面平台就要下坠,我往前一步打算跟着小满哥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