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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最佳搭档(109)+番外

作者: 此处用户名 阅读记录

从头到脚,周围那些石头表面粗糙凹凸,仿佛这甬道只是开凿出来用作通行,简单粗暴,甚至还很原始。与上面那个工程比起来,手笔十分敷衍。

途中又看到一些二次开凿的痕迹,不知道是想拓宽还是挖出什么东西,致使甬道的形状好像被狗啃过一样。不过重点都不在于此,我研究了一下这石壁的材质,由于开凿而留下了乱七八糟的纹路,但是它本质上是一种我见过的“石头”。

这种材料经过不同的凿刻,表面的粗糙度不同,光照下的光泽也就有所不同。它的颜色是非常深的,乃至于接近黑色。我想了想,遇到它的次数还不算少,以往每次产生什么奇怪的新情况,总是伴随这石材的出现。

一两次兴许是巧合,多次下来就不得不让人起疑,是不是那些事情的根源就在这里?但是这么大批的石头,占据了岩洞的所有空间,还是第一次见,以前遇见的更像分离出来的部分。

这样的规模,在我所见过的地方里,唯一能匹敌的可能只有秦岭那棵巨树。想到这,我心中一动,莫非真的是同种材质吗?秦岭里的树是青黑色的,所以一直觉得是青铜,不作他想。我看了看闷油瓶,他也觉得这个不简单,一手撑在洞壁上,显然想到了很多。

往深处行进,开凿的程度越来越大,甬道也随之扩宽。渐渐地,地上显出一道凹痕,不太明显,笔直地不断向前延伸,似乎是车轱辘碾出来的辙印。但是我又照了另一侧,并没有这样的印子。

我想当然觉得车辙应成双出现,转念一想,独轮车也不是不可以。这地方的存在本就十分突兀,再来辆什么车,岂不是更匪夷所思了?

小满哥的反应表现得很奇怪,就好像又不服管束似的。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心知这地方诸多古怪,怕是有东西刺激到它了,接下来会出现什么,谁都不能保证。于是我停下来,让我儿子待在原地不许动。

它也知晓我的意图,听到命令后乖乖坐了下来,我俩在它的目送下继续前进。

眼前似乎看到了尽头。手电的强光照出个模糊的轮廓,我眯着眼睛一瞧,视野远处像是一户人家的房子。之所以给我这样的印象,是因为一看就又小又简单。我有点神经质地回头看了看自己来时的路,以确认一下,这个与周遭环境脱节的东西不是我所幻想出来的。

这样一个诡异的岩洞中,别说砌墙封瓦了,运根木材都困难万分。我们走近后,发现还有更绝的。因为没有土层,地基直接裸露在外,很低的一层。我蹲下身稍作打量,很有古法的味道,但更像是摆个样子,毕竟在这地方派上的用处不大。

我心说张家在这里留下的,就是这个吗?从年代上看挺古老。我不禁问自己,如果我是第一个发现沙漠下秘密的人,我会做什么?我建这样一个东西是为了什么?

闷油瓶已经推门进去了。双开式的门扉不知有没有做过防潮处理,但是朽化得厉害,也正说明这里一直有水气萦绕。我从原先看房基时跪趴的姿势站起来,大概是动作过猛,出现了一瞬的眩晕。

我心想着难道是忘了补充营养出现低血糖的症状?应该过个几秒就好,谁知越发地头晕眼花,一团金星乱转,脑袋里突突地疼。我站在原地没有继续走,迟迟缓不过来。

闷油瓶出来找我,他折返出屋,站在我面前扶着我。我听见他叫了我的名字,但我没法回应他。又出现了尖锐的耳鸣,嗡嗡的杂音里,隐约传来一句话。并不是闷油瓶,而是像另一个人在说话:“要去哪里啊?”

带着三分恼怒,三分反抗,三分乖戾,还有一分疲惫。

“哦。”

这是一半妥协,一半不情愿。

我几乎都能想象得出,说这话的人是怎样一副表情。

来回不过几秒钟,耳鸣消失了。也看得清眼前的景象,这阵眩晕倒是来得快走得也快。我恢复后急忙环视四周,视线扫过每个方位。这里除了我们之外,空无一人,安静得能听见心跳。闷油瓶见我没事,便先松开手,我又抓住他的手臂,“你听见黎簇的声音了吗?”

闷油瓶皱眉看着我,认真地摇头。我这时有些茫然了,那肯定是小鬼头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为什么闷油瓶反而没听到?

我微微仰头,看到坑坑洼洼的洞壁,心说难道声音是从别的地方传给我的?黎簇其实不在岩洞,而是在上头那个工程基地里?或是还在沙漠上?但仍无法解释,为何这声音只有我接收到了。

这里有无数奇怪之处,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暂且放一放。我跟在闷油瓶身后踏进门里,发现屋里密密地堆放着石磨一样的东西,都不方便落脚。我左右看了一圈,墙边的更是垒得很高。有的石盘摆放得十分工整,有些则胡乱丢在地上,好像被洗劫了似的。

这些是开凿出来的成品,我知道石盘里有什么。我猜它们就是原型,蛇卵在“石头”中孕育,藏在类似气泡的孔洞里。

“原来你们家曾经是个养殖大户。”我对闷油瓶道。

在石盘的侧面,有几个字雕在上面,表示方位,似乎是指示石盘来源的区位。我心道看来这些工作做得很细致,开采个蛇矿都做出了数据库的感觉。圆盘的形状便于移动,一个个滚在地上,怪不得留下了那些辙印。

幸好没让小满哥跟过来,我心说如果它来到这地方,指不定会发疯。

散落在地上的石盘大多经过了采集,里面的蛇卵似乎被取了出来。上面那个基地在建造的时候,若人们突然发现有个奇怪的岩洞空间,再加上张家留下的遗迹,恐怕比我现在还要一头雾水。我是习惯了那些不合常理之事,但别人肯定觉得撞鬼了。

不过,会不会有人看出了这里和张家之间的联系?我心说,这样可以说得通。所以有心人找到擅长淘沙倒斗的九门,后来的工作便拜托给他们。可是,一般人不可能知道张家的存在,那得有多大本领?

工程里的人在考察这里的同时,循着张家的足迹,发现大量的蛇与费洛蒙……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我想到了那些在基地里可能进行过的“测试”和“实验”,难道他们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从张家的历史活动里得到了启发?

于是到了后来,把信息素试在人身上,乃至于试出人命来……如果招来的那些孩子确实与九门家族有着或远或近的血缘关系,也就会有一部分人真正拥有读取的能力。但这样的情况潜藏着一定风险,把握不当的话,意识紊乱,便陷入半昏半醒的状态中。

当一个人变成“疯子”,直接了断显得不人道,别人自然想方设法将他隔离开来,让其自生自灭。我自己身上经历过这种相似的事情,虽然记不得了,是由闷油瓶叙述,但大致经过我是清楚的。似乎这是一个定律,只要身上有着觉醒的潜力,就避不开那些来自外界的恶意。

闷油瓶把手电翻了过来,垂直向上,射出一道光柱。他站在屋子中央偏左的位置,我走过去一看,上面没有顶。

并非整间屋子没有顶,而是独独中间一块,周正端方,像特意围出一圈天井。可是这鬼地方一丝光亮也无,根本没有开天井的必要。我再一看,外头应该是那岩洞的顶壁,而就在这块区域里,有个倒挂的石锥塔。

也不知道是自然形成还是人工雕刻的,顶上那根石锥就直挺挺指向下方的房里,跟个发射器似的。受了这里潮气影响,锥尖上凝积着水珠,我眼睁睁看到一滴正巧从我眼前砸落下来,视线不由自主跟着从上到下移动,最后看向脚下的地面。

与那方形天井相对应,地上筑起齐膝高的方台,摆了只接水的小鼎。我暗中一怔,感觉这里七七八八的门道比我想象中还多。不止如此,一旁还摆了个禅垫,早就不干净了,长了好些霉斑。我抬头看一眼,又低头,心说这是休息时接水喝的地方吗?这速度比坏了的水龙头还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