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瓶邪同人)最佳搭档(25)+番外

作者: 此处用户名 阅读记录

画面中终于出现了第二个人。我看清之后傻了眼,那居然是闷油瓶。

屏幕上,闷油瓶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扶住他,对他说了些什么,似乎想让他清醒过来。闷油瓶的背景非常复杂,会出现在这盘录像带里倒是不值得惊讶。我一下凑近屏幕,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闷油瓶的声音没能被录下来,我只能看到他的口型。既然要唤起对方的理智,大概是喊名字之类的。我略懂一点读唇术,就模仿着录像里他的口型,一面猜测他所说的话。是“齐羽”吗?不是,口型对不上。莫非是“小齐”?更不对。

我研究了半天,播放结束也没得出个结果,就又把带子倒过来重放。看着看着,我忽然发觉,这个口型像是“吴邪”,我的名字。

第10章 卷一:石破天惊(10)

真的是这样。

闷油瓶按住那个人的双手,不让他乱动,一边试图唤醒他。“吴邪,”闷油瓶的表情有几分焦急,“吴邪。”

我在屏幕前,看着这一切,好像在看别人家的悲欢离合,恍惚间做一场春秋大梦。这怎么可能是我?

我生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那时十年浩劫的风波刚刚平息。我清楚地记得,学龄前常常被大孩子带出去疯玩,偶尔还能看见荒僻角落的墙上,那些未清理干净的批斗宣传画。这段记忆是不会出错的,所以我确确实实出生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

可是,为什么这段录像里我已经完全是成年人的模样了?要知道那支考古队伍内出现尸化的时候,我他娘的才是个小屁孩,连怎么造人都一窍不通。

退一万步讲,如果画面里真是我本人,为什么尸化后我还能好端端活到现在?陈文锦她倒是活了下来,但变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可这些年里我很正常,照照镜子也可以看见面容上逐渐成熟的变化。

我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已经闯入死胡同,怎么绕都绕不出来。这里一定存在一个我没注意到的突破口。在哪里?我出去买了条烟,回来坐在床上抽着烟想了一整晚。非但没有一丝睡意,反而越想越兴奋,有种熬夜通宿后病态的亢奋感。

我被误导了。我最开始看到的,是霍玲梳头发的录像,所以形成思维惯性,认为所有录像的拍摄时间都在上一辈那个年代。其实,那些录像甚至有可能出自不同人之手,因为市面上的品牌并不多,录像带的样式完全可以相同。

想通了这一点心里就好多了。剩下的问题是,何人何时以及如何做了这件事?我的人生中竟然存在这样一段不受自己掌控的经历,神志不清地待在一座陌生城市里,记忆中也没能留下一丝印象。录像镜头的背后,不知道站着怎样的人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感受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情绪,我好像并没有太过恐惧。大概是在信息素的读取中练出来了,我对理性思考的追求能碾压那些喷发而出的情绪。还有一点,录像中露面的闷油瓶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不管他以什么样的方式参与了此事,我最终是完完整整活了下来。而且看录像里的内容,他那样子是在帮我。

拨闷油瓶的号码,不在服务区。我对着屏幕上的画面拍了一张照片,故意把录像里的我和他都拍了进去,然后用彩信发给他,又发过去筒子楼的具体地址,问他有没有印象。

接下来就看他如何回复,是“忘了”还是“你别问了”?或者压根不睬我?不过,如果闷油瓶会发短信,这事本身就超出了我的认知。他的发丘指那么长,不太方便,我心想应该会用左手操作吧。

我在宾馆里一直睁着眼睛迎来第二天的早晨,今天是个大晴天,太阳明晃晃的,外面温度很高。睡眠不足后体内就烧起了虚火,开了空调还是嫌热,且暗暗有些兴奋。我不可能睡得着了,于是决定出去吃顿早饭。

小面馆的制冷设备只有天花板上的电风扇,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风。很多男人都打着赤膊,似乎只有我上半身穿着衣服,看起来像个异类。我坐在风扇正下方吃面,热得汗流浃背,正考虑着要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猛地感受到一股异样。

像是自己的意识受到了轻微的冲击。

来自背后。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转头叫住店小二,道:“再给我加个鸡蛋。”

店小二忙不迭地应下,跑去厨房。我转回来继续低头吃面,脑子里回放起了刚才转身时看到的场景。后方是一家三口,再往远点是两个女生,斜左侧一对年老的夫妇,斜右侧三个小伙子。

这么多人,根本辨认不出来。

小孩子可以排除,剩下的都可能经过了伪装。我原以为大街上是不会遇到同类的,难道在广西遇到的那股势力跑来了四川?张家人都无计可施,我岂不是要乖乖投降认怂?当初黑瞎子离开的时候,我就应该问问我这个向导最多能以一敌几。

我知道自己缺少实战经验,前几天还时不时琢磨着什么时候可以在挑战中得到提高,结果说曹操曹操到。

店小二把荷包蛋送了过来,我露出疑惑的表情,道:“上错了,不是我的。”

他一愣,“我没记错啊,先生,是你要了个鸡蛋。”

“真的不是我。”我强调一遍,又装模作样想了想,“好像是我身后的客人点的,你去问问?”

他半信半疑,走到后面几桌询问起来,当然无人回应。我赶忙起身,抹了把头上的汗,离开面馆。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逛,这个地方无处藏身,到底怎么做才能摆脱哪些人?如果他们等不及动手,又会是怎样的攻击形式?我原本觉得闷油瓶的那种保镖护卫未免有些多余,现在看来,还是我幼稚了。

走着走着,眼前的街景变得熟悉。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筒子楼附近,我远远地看着那片建筑,很想再进去一次。可现在自身难保,敌人在未知的浓雾中尚未现身,我不敢轻易离开人多的场所。

报刊亭的老头看到了我,摇着扇子道:“又是你,怎的个又来了?”

我点头笑笑,他眯起眼告诫道:“别打什么鬼主意,有这闲工夫不如干点儿正经事。”

我心说我的正经事就是这个,本职作死,专业犯贱。

他道:“听说今天就要开始拆了,你还是回去吧。”

今天就拆?我一愣,那真的要失去所有线索了。我翻出手机,信息界面上,只有我连续发送的几条,而另一侧空落落的,闷油瓶一点回复都没有。

低气压的闷热感一阵阵逼来,快被太阳晒死了,喘气都变得十分困难。我心里越发急躁起来,暗自做了决定,甩开步子奔向那片老楼区。刚进入围护区域,就有个穿着施工制服的人喊我出来,我道了声歉,这才注意到今天工程队的人悉数在场。

趁那些人不注意,我当然又偷偷溜了进去。一口气跑到发现录像带的房间,我在门口站定。

过去的历史不会再现,大势已去,空屋里厚厚的灰尘掩盖了很多真相。我慢慢走了进去,心想,如果我在这里囚禁一个人并进行拍摄,会怎么做?必须是秘密进行的,不会让无关人等发现。

所以要借用一个人去楼空的地方,比如说这栋楼就很合适。还有可能会在这里暂住一段时日,食物、水源、录像设备、看守人员值班表,一样都少不了。既然五斗柜里留下了录像,那么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东西?

里头有间小小的卫生间,空间甚至容不下一人。光线十分暗淡,头顶悬挂着灯泡,但没有亮。我抬手往墙上的开关一按,才忽然想到这里早就断了电。

脚下似乎有声音传来。我吓了一跳,轻轻挪着脚步往后退。

笃、笃,又是两声轻响,可以明确听出是卫生间里传出的声音。莫非那老头所说的“小鬼”就是这个?我身上只有一部手机勉强能当板砖使,基本是两手空空来赴鸿门宴。等了一会儿,声音再次出现,这回听得很清楚,问题出在洗手池下方的储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