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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最佳搭档(29)+番外

作者: 此处用户名 阅读记录

我心里替闷油瓶叹了一口气,真是生来就要替人收拾烂摊子的命。

我又好奇道:“那么多人都拿我没办法,你最后怎么解决的?”

“我赶到的时候,发现你的体质快要转变。”他道:“但是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精神非常混乱。”

他的方案简单粗暴,用意识强行压制下去,我在睡眠中也恢复了普通人的身体。闷油瓶原话的大意就是这样,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大概安抚精神就需要耗费许多工夫。

至于善后工作,给我喂半颗安眠药,换上原来的衣服,连人带装备扔到秦岭的河边,假装被地下河冲了出来。老痒倒是很好处理,铜铃摇一摇便解决了。

闷油瓶似乎并不知道,当年我所遭受的幻境是一次多么荒诞的经历,对一个人世界观的撼动又有多么剧烈。他没有再说下去,这个故事我挑不出一点漏洞,他在来之前八成就想好了怎么向我交代。一系列的事情都经过了筛选,哪件需要说,哪件不能说,他把语言组织得无懈可击。

我有权了解真相,但我无权看到真相的全貌。

房间安静了下来,我们两个挨着坐在一块,像玩木头人一样,不说话也不动。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那个让我带二十份麻婆豆腐回去的伙计,我以为他没耐心等待,然而他是来通知我的。

二叔趁我单枪匹马来四川的时候,把我带出来的人全部调回了杭州。之前我让他们在甘肃原地待命,现在只剩了我一人。伙计们都不是傻子,知道二叔在和我对着干,在这段叔侄关系里,说到底还是叔叔的辈分压过了侄儿,我的权限和威严比较小。

这个伙计看在二十份麻婆豆腐的份上,才给我通风报信,让我不用再去甘肃找人了。

“我一份都不会买,你回去吃你老婆的豆腐吧。”我淡淡道:“哦,忘了你小子没有女朋友。”

他无奈道:“我们身在曹营心在汉,老板。对了,还有一车的装备,司机已经去你那儿了,这会儿该到了。”

运送装备的伙计算是会做人,知道跑之前把东西给我留下。他得知我的位置后,很快出现在了宾馆门口。我在车里挑了一些对我有用的东西,装进一只皮箱,让他带着剩下的开回杭州。

临走前那伙计劝我跟他一起回去。二叔把人都调开,说难听点就是禁止吴家所有伙计陪我去胡闹,他知道劝不动我,采用了这种方式。

我说我不会回去的,然后拖着皮箱回了房间。

闷油瓶站在浴室门口,正在脱下沾着尘土的衣服。我把箱子放在床边,想了想说:“我跟家里决裂了,二叔冻结了我的银行卡,还把我车子房子都卖了。以后要跟着你混了,张老板。”

他显然不相信我的鬼话,一边解开裤子一边道:“以防万一,我送你回杭州。”

“我不回去。”我撂下一句话,语气如常。

他没再开口,脱光了走进去,打开水龙头,在我面前秀肌肉。我心说身材好就是了不起,站在水流中自成一道风景。我盯着闷油瓶的腰,心想如果我不回去,他对我进行武力镇压,那么我的胜算是多少?

他仿佛感受到我的视线,转头平静地看我一眼,又顺便露了一把胸肌。

心跳得好像有点快,我要是再视奸下去,看到的就不仅是肌肉了。我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关上门,开始忙自己的事。

打开皮箱,狗腿刀一把,一次性注射器若干,两只小塑料箱分别装着蛇和耗子,那伙计连蛇的储备粮都送了过来。兴许是察觉到食物的气息,那蛇直往老鼠的方向撞去,但永远都吃不着,就有些浮躁。

浴室传来阵阵水声,我想着他一身风尘,等洗完应该还有段时间。轻微的焦虑中,那种精神鸦片又对我产生了无言的诱惑力。我把蛇抓出来,动作已经熟练很多,不一会儿针筒里多出淡色的液体。费洛蒙对我而言除了读取信息之外,似乎变成了一种消遣用的毒品。

一阵眩晕后,幻境呈现开来,这回是广西的小旅馆房间。

当时,蛇被我关在透明塑料箱里,我看见了我自己,正独自躺在上铺,由于角度的关系,只看得见侧面。而其他的床铺很干净,闷油瓶和黑瞎子显然都离开了。光线不暗不亮,我记得那天下午自己睡了一觉,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看来又是一段无用的信息,我不由得无聊起来。

门开了,走进房间的是闷油瓶。但我不记得有过这一段,他不是应该退房跟张家队伍走了吗?难道落东西了?

他爬上了双层床的梯子。“我”正躺在上面打盹,他便踩在梯子上,低头看着那个我。我猛地从费洛蒙里感受到了特别的情绪,不同于以往的冰冷灰暗,这次的是一种,带着热度的、完全说不上来的心情。

闷油瓶朝着熟睡的我俯下身,小臂撑在枕边,头低了下去。

虽然我不能直接看出发生了什么,但那个姿势,分明就是……在吻我。

这是梦,还是信息素记录下来的真实场面?我彻底呆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子里不知怎的翻来覆去响起黑瞎子那句“喜欢得紧”。

他吻了大约半分钟,我作为这一切的观众,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闷油瓶又立马起身,轻巧跳下来,匆忙离开,还不忘关上门。下一秒,上铺的我就挣扎着坐起了身子,望向四周。

接下来的场景无论是野外还是室内,我都没有太在意,一门心思扑在闷油瓶的那个吻上。直到幻境结束,我在床上醒来,还是有些恍惚,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无数倍膨胀开来。自己的谨慎猜测和对方的行为回应,这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那天发烧时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湿润的舌吻却居然不是梦。

我把东西收拾好,拉上皮箱。

浴室的水声停止了。闷油瓶洗完澡出来,套上裤子,裸着上半身坐在床头,拿起了座机话筒。他没有穿好衣服的意思,就跟前台订饭。我假模假样玩着手机,一面偷瞄那具身体。这家宾馆的菜单似乎挺丰富的,闷油瓶问我吃什么,我抬头看到他的眼睛,就又瞬间低下头,说了个臊子面。

他背后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我随意瞥去一眼,屏幕上赫然是我二叔的名字。

我被惊到了,思绪顿时发散开来。

他握着话筒,还在听对方说话。我悄悄伸手,在他身后点了点屏幕,打开来只有一句:“多谢。”

这时闷油瓶挂上电话,我立马坐正,止不住地做贼心虚。他站起身,道:“吃完饭就出发。”

我顾不上把他的手机恢复原状,祈祷着他不要回头,张口就问:“去哪里?”

他头也不回,“送你回杭州。”

思维转得比任何时候都快,我刹那间明白了一切,“你和我二叔有联系?”

他还是没有转身,承认得非常快,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条短信应该是——吴二白:劳烦护送舍侄至杭州,多谢。

原来他和二叔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如果说他们在我的去留问题上达成了一致,那么我给闷油瓶发完消息后,二叔也自然掌握了我的动向。可二叔不是让我远离闷油瓶吗?难道他本人也同意我不能离他太近?我实在搞不懂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联手。

我坚持道:“除非你把我打晕,否则我不会走的。”

我的脑子乱得很,短短一天之内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使我应接不暇。而且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闷油瓶这个人,包括他的行事风格和对待别人的态度。我甚至怀疑张家现在是不是有两个张起灵。我到底是该亲近,还是该远离?

他转头看我,“你应该走。”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我努力平静下来,道:“你叫我回去我就回去,那我岂不是很窝囊?还有,你的刀找个机会拿回去吧,我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