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瓶邪同人)最佳搭档(38)+番外

作者: 此处用户名 阅读记录

那个时候我先自乱阵脚,而后连带着张海藻出错,最后他提出带我离开,三个人的队伍被打散,变为二加一的形式。就在此刻,巨蛇恰巧出现,闷油瓶说什么都必须待在原地了。

时间点回到最初,就算张海藻在山林里遭受了惨烈无比的蚊虫叮咬,他大可以昨晚拿出风油精,偏偏进洞前才抹到身上。

连闷油瓶也没有考虑这一层,是十分放心他的族人?还是这个法子真的太巧妙?一切都在我们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发生,没有任何隐瞒的步骤。

狗腿不在我手里,距离出口尚有一段距离,对方的实力又深不可测,我不可能在这里和他撕破脸。我没有证据,但百分百地肯定,从这个人出现开始,许多疑点和巧合便刺激着我的神经。

光线刺眼起来,我很不适应从黑暗到光明的突然转换。张海藻看起来和我一样,伸手挡住了眼睛。可惜眼下他的动作在我看来只是精湛的演技,我眯着眼,心道出了洞后一定要先和闷油瓶汇合。

张海藻忽然一声惊呼,接着整个人消失,从上而下掉了下去。我想收回脚,身体的反应却慢半拍,已经来不及了。

妈的,垂直的断壁。

生死关头,我睁大眼睛,被光线照射得生疼。视野一团模糊,好像刮花的玻璃一般,看不清四周,只好伸手胡乱抓着。坠落的几秒内,有什么东西蹭过手掌,细细长长的,质地坚硬。

我掉在一个平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撞击得错了位。用手摸摸身下的地面,一条一条的板子,中间隔着很大的缝隙。我揉了揉太阳穴,眼睛逐渐恢复正常。原来并不是掉在地面上,而是座吊桥。

木板腐朽破烂,绳子也摇摇欲坠,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产物。我甚至不敢大喘气,生怕下一秒压断桥面。抬手一看,掌心划出了很多血痕,不过我自愈能力强,这点伤口不成大碍。

根据影子判断,上方明显有阳光投进来。但身边依旧阴暗,仍在山体内部。这种地质结构堪称一绝,我不解地想,寻常的山怎么会有上下垂直的隧洞通向外面?

我转过脖子,看到了一根柱子。不,是一棵大树。非常粗壮,至少上百年。

或者说,这棵树没有生长年龄。因为我突然发现,这是一棵青铜做成的树。

四周安静得可怕,古老的吊桥不断摇晃,发出苟延残喘的声响。我慢慢爬了起来,仰起头。青铜树分出了无数枝桠,枝桠又分出更多枝桠,让人望不清顶端。阳光穿过层层树枝照在我的脸上,温度滚烫,完全不像地下溶洞那般凉爽。

我听不见张海藻的声音,他已经摔死了吗?还是另寻通道逃了出去?或是暗中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这是那棵青铜树,难道不是幻境里才会出现这种反人类的东西吗?我到底活在哪个世界中?我只知道,以闷油瓶的性子,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对我再进行一次实验。那么闷油瓶也是幻觉吗?这种念头一经触发,心底忽然有股无法抑制的悲哀。

可是我们之间的精神互动明明那么真实,我想起不久前,无论是在广西的公园,还是爆破时扬起的大量尘土中,我都能感应到他的位置,无比地清晰。

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空白,荒凉,无人回应,就好像大洋中只有我一座孤岛。

我挪向那棵青铜树,仔细观察树干的花纹,精致得不像出自人类之手。我看了看四周,会不会马上冒出一个凉师爷?算了,那是当时的幻境。

空无一人。我面向那棵巨大的神迹,完全下意识地,喊道:“小哥。”

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

我扶着枝桠,从吊桥爬到树上。站稳后,在裤兜里掏出一串东西,绑在枝头上当作留给闷油瓶的记号。相思子,多亏我还带着这独一无二的信物。

物质化的阴影依然萦绕心头,“复制”的能力是真还是假?我深呼吸,心道肯定是假的。那种事情,只会在梦中出现。

我清空头脑,踩着一根根的青铜树枝,手脚并用,开始向上攀爬。

所谓蚂蚁上树,其实是个悲剧。蚂蚁还没能爬到树顶,中途就会饿死累死,要么被鸟啄走,要么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下去。现在,我就好比是那只蚂蚁。

青铜树的周围挂着许多吊桥,没有一座不是上了年纪的,应该是铸造后留下的。这么大个的青铜件,耗费的财力人力都难以想象。不仅体积巨大,细节部分的处理也精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一般的青铜器具上刻些文字,或云纹兽纹,见不到复杂图形。一是技术有限,二是等到人类创造出那些图案的时候,青铜时代早已过去。但这棵树纹路的样式非常别扭,是直线和曲线的组合,看起来有些生硬,却有种奇怪的艺术感。而且线条之间的缝隙细得惊人,甚至可以达到头发丝那么细,简直要把眼睛看瞎掉。

我想不出这会是哪个年代的浩大工程,哪怕是现代的技术也很难做到。除非史上存在着比人类更高级的智慧生命体,不然任何一种假设都说不清楚。

这种无法仿造的风格独一无二,我几乎可以确定,脚底踩的这一棵,就是当年“幻境”里看到的那棵。看来那段经历并不是百分百虚假,“烛九阴”和青铜树的内容竟然是掺杂进去的现实。难道这两样正是秦岭的核心?

如果说那一年的实验和蛇有密不可分的关联,我还可以理解。那么青铜树又发挥着怎样的作用?这棵树出现得实在很突兀,就好像师徒四人的取经路上斩妖除魔,突然钻出来个伏地魔,齐天大圣也不知如何下手。想去问问观世音菩萨,可是菩萨忙着在和蛇妖斗法。菩萨还拿走了金箍棒,不让自己开杀戒。

绕着青铜树的一圈洞壁上有几个洞口,我就是从其中之一掉下来的。我也想过重爬进去,回到溶洞中,问题是迷路的风险很大,遇上蛇的风险更大。

一番权衡之后,我认为还是沿着青铜树向上逃出生天最稳妥。至少这里看上去没有突如其来的危险,只需站稳和控制体力。

爬了大概五层楼的高度后,那些洞口也便处于我身体的水平下方。刚才只给闷油瓶留下一个标记,我想似乎并不足以说明我的行动方向。万一他去洞里找我,那可真遥遥无期了。我扯扯衣服,打算撕个布条下来。

无奈衣服质量太好,手是肉长的,撕不动。要是黑瞎子当时让我练双刀就好了,这样给闷油瓶一把后,自己又能留一把。我心道,还能搞个情侣款,干活不累。

我环顾四周,打算找根最细的青铜树枝把衣服划开。这棵树的粗细分布很均衡,从里到外逐渐变细,因此我踮着脚往外走。脚下的树枝越来越细。我担心会踩断,不敢走得快。

走到无法前进的时候,我停下,伸手去掰树枝。没想到它铸造得那么坚固,纹丝不动,掰得掌心火辣辣地发烫,也动不了它一丝一毫。于是我化掌为斧,看看能不能用冲击力劈下一根。

手只是比之前更疼了,好在它出现了折断的迹象。我稍稍调转方向,抬高脚就要踹。这时余光瞥到一旁,看见不远处的树枝上貌似挂着一团东西。

很像是一个人的上半身,我最初觉得惊悚,后来仔细一瞧,原来是一件衣服。它挂在外围的树枝上,不动分毫。我向下爬了几米,来到那个地方,踩在粗树枝上眯起眼睛看。

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又不可能再往前走,细枝条承受不了我的体重。那是件烂衣服,发霉腐朽得很厉害,应该在这里挂了一段相当久的时间。头顶的几缕阳光打在上面,呈现出经典的军绿色。

凭颜色还不能断定,不过肩膀上各有一枚肩章,肯定是军装无疑。我对军装没有多深的研究,只能一眼看出那不是现在的服饰。因为那两枚肩章是竖式的,中国历史上,这种型号大约出现在清末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