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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最佳搭档(59)+番外

作者: 此处用户名 阅读记录

黑瞎子平日里戴着墨镜,遮住了一半的五官特征,因此很难判断这人的年龄。即便如此,因为他面容不显老,我一直把他当作我们的同辈。没想到,他和我们之间存在一个年龄差,在他身上竟出现了岁月的停滞。

我立刻看了看闷油瓶的年轻面孔,问:“黑瞎子姓张吗?”

闷油瓶用一个果断的摇头打消了我的怀疑,我奇道:“那他是什么来路?”

秀秀忙道:“这一点我是清楚的,那个瞎子有八旗子弟的血统,不是汉人。”

挺稀奇的,我心想,没准来自一个没落的皇族,“他姓什么,爱新觉罗?”

秀秀不相信地笑笑,一口否决,“哪有那么显赫?我们不知道他原名叫什么,只知道汉姓姓齐。”

既然是少数民族,出身于一个全然不同的家族,那么与九门无关,与所有人都无关?有些事便一下想通了,正如他一直以来的行为模式那样,独立于整个环境和群体。我暂时只关心那具女尸,就道:“你奶奶向他求助,最后解决了吗?”

“我小时候毕竟害怕,后来离那个房子远远的,也没有继续好奇下去。”秀秀说着,猛然想起了什么,道:“忘说一点,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瞎子其实不是瞎子。我和你们说过,霍家欠他一个人情,就是因为他帮了奶奶后,患上眼科的怪病,戴上了墨镜。我也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奶奶对此一直有些愧疚。”

后来人们再看见黑瞎子时,他就是那幅模样了。这段故事确实削弱了黑瞎子身上的神性,却增添几分传奇色彩。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个行业从来不缺传奇,我和闷油瓶已经历不少,一个普通的人才是最稀奇的。

秀秀说完,望了望窗外,自言自语:“天快黑了,只好等到明天。”她转头对我们道:“我在奶奶故居里发现的那个暗道,就和小时候的事情如出一辙,一具满族女尸,插着铜镜和梳子……但是,我怀疑,家里的这个,是奶奶故意设置的。”

我心想霍老太太真是个奇女子,“是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后,你奶奶还在家里研究?”

“也许古尸是原来的那一具,又也许是奶奶另外找到的。”秀秀犹豫道:“你们自己去看看,我记得的只有这么多了。天黑后最好不要行动,既然现在已经拖到了晚上,还是明早出门吧。”

按理说夜色更能掩护我们的踪迹,白天应有诸多的不便。然而秀秀如此解释道:“到了晚上,那房子变得很可怕,没人会进去的。我们到了今天才着手处理奶奶的遗物和故居,你以为,之前那几年里,我们只是懒得处理吗?”

我点点头,对于这种原因见怪不怪,可是秀秀解释得再多,都不如我眼见为实。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甚至有时我连自己都不能相信。难道大小霍害就是因为见到了霍老太家里的那具女尸,从而赶赴张家楼?其中有什么乾坤?

闷油瓶在我身边听着秀秀的叙述,从未发表过意见。我感觉到他的内心一如既往的淡定,是种常态的淡定,却并不轻松。说到底,广西的古楼是他家的地盘,然而北京爆出了这件事后,闷油瓶还能掌控多少?

秀秀让我们等到清晨,我心道正好如了我的愿。一个晚上的滞后,足以让“那些人”部署到位。可以说,今晚是我拉着闷油瓶陪我一起下注。我站起来,慢慢踱到窗边。夜幕拉开,楼下市井百态,十分热闹。

秀秀起身,利索地用发圈束起长发,“我回去了。你们等到天一亮,就可以出发了。”随后她把霍老太太故居的地址告诉我们,就走到门口,拉开了大门。我应下来,那个地址听起来颇为耳熟,似乎不在北京的市区内。

大概霍老太太不喜欢聒噪,选了处安静地方安度晚年。我这么想着,准备翻出手机查下方位,就在低头掏兜的空档里,无意瞥见楼下有个人从马路对面的银行里出来,挎着公文包,抬头望天。

正逢高峰时段,路边的所有人都在匆匆赶路,我从窗外望去能看到无数个头顶,这座城市的节奏是相当快的。这个眼镜男却在仰视天空,因此显得非常突兀。在我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很快又低下头,表情麻木地走向地下通道。

刚才我和那人眼神交汇的瞬间,对方惊慌无措的内心意识便暴露无遗,心理防御十分脆弱,那情绪波动隔着十多米的距离传了过来。

我心中一动,马上转头喊住秀秀。

秀秀已经站在门外,大门合上,只差一条缝。我迅速走回客厅,一面用眼神示意闷油瓶,他也走到窗边,向楼下扫了一眼,然后淡淡道:“是他。”

那个人,我见过。我们三个身处高层建筑,他其实并非在仰望天空,而是通过窗户,窥探我们这群人的动静。他戴了眼镜,但我还是认了出来。早在广西便打过交道,那人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不良青年,帮小霍害夺走了蛇卵。

我语气凝重,问秀秀:“你哥哥的那群手下,你认识多少?”

她不免被紧张的气氛所感染,皱眉道:“外面有人?”

“黄岩,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我说道,但很快便推翻自己的话,“不一定,可能是个假名。”

话语之际,秀秀已然领悟我的意思。她在短暂的茫然过后,又一脸不介意,“我和我哥哥不对付,早不是一两天的事了。看来这回他们特别上心,后面不会安宁了。把窗帘拉上吧。”

一个家族的内部分裂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吗?监视、防备,完全是仇敌间的相处模式。我想,霍家离爆发不远了。但四九城的家族纷争我管不了,目前我只能自扫门前雪,除此之外,还要扫扫闷家的雪。极有可能,以后我和闷油瓶在北京的一举一动,同样处于霍害们的监视范围内吗?

我查了查网络地图,那故居的地址在一个很小众的风光带附近。老太太挺会享受,她生前住的是“行宫”,而让子女住进“主殿”,繁杂事务交给别人打理。

明天我俩要起个早,不管怎样先去那里探探情况,最好不惊扰到周围的眼线和布防,进去一回就能拿到所有的信息。小花借给我的那辆豪车,在交到我手上的时候便加满了汽油,至少出行交通不成问题。

查路线的时候手机被我折腾一番,电量告罄自动关机。我把闷油瓶的那一部也借过来,心安理得地使用。反正他也用不着,不如交到我手上发挥余热。北京的交通算是弄明白了,我索性丢开手机,转而考虑今晚的住宿,突然发现一个现实的问题。

我们住的屋子是两室一厅的,但只有一张床。也许原本的设计包含一间次卧,却被改造为书房。小花和秀秀让我们住进来,应该想过这一点,他们是不是认为凭我和那位张小哥的情谊,睡同一张床都不在话下?

第22章 卷三:金石为开(2)

的确,男人都活得比较粗糙,一向不在意这些。以前出门在外的那些日子里,好几个人挤一张通铺,也是相安无事的。可是,这次的同床对象,就是我的对象。

我瞄了眼闷油瓶,心说这就很尴尬了。

自从我们确认关系以来,没有一个晚上是在正常的卧室里度过的,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突然出现,并且亟待解决。所以,今晚应该是第一次尝试。床这种东西,私密性很强,含义微妙,意蕴无穷,也是一个亲密的标准,放之四海而皆准。

我洗漱完毕后,把小满哥撵进书房,自己回到卧室身子一翻就上了床,随意地拉了下被子,规规矩矩地闭眼睡觉。

毕竟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养精蓄锐才是上上策。可是,闷油瓶在我身边躺下以后,入睡就成了世上最困难的事情。明明我一动不动地躺了很久,大脑依旧那般兴奋。我在心里无力地暗叹一口气,然后动了动身子,换一个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