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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最佳搭档(68)+番外

作者: 此处用户名 阅读记录

小花捋起袖子和裤脚,看着水中的尸体面不改色地干活。我问:“秀秀说你们小时候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当时也是这样解决的?”

“本来也是想抽水的。”小花在这件事上的记性要比秀秀好,记得明白,“可是那个时候有人跳出来阻止,奶奶便作罢了。后来的事情我没有再关注,不清楚。”

“是那个黑瞎子?”我问。

小花分出目光看了我一眼,“对。”

看来不能忽视那个家伙了。黑瞎子此人的背景深不可测,我本无心打探,但根据秀秀说过的话来看,他不知掌握了多少重要信息,而且还是个历史的见证人。

水位渐渐下降,那具躯壳死气沉沉地歪倒在一边。身上明清的服饰原本漂浮在水中,现在立马化为残破的棉絮。皮肤也干瘪下去,如同晒干的海绵。皮肉在顷刻间被破坏,变成了古尸该有的样子。

黑瞎子拥有八旗子弟的血裔,而几具古尸又皆出自明清时期。我不由想到,那天小满哥在嗅到他气味的第一时间就冲过去发起了攻击。

“张小哥怎么还没下来?”小花的话终止了我的思考。

我说我去看看,就走出地下室找闷油瓶。他拎着桶,站在墙边抬头看着什么。我顺着看过去,就是我刚才注意到的那个铜瓶。我走近问他:“你也看不出这是什么来路的东西吗?”

闷油瓶放下桶,向上轻轻一跳,把那铜瓶从木架最顶层拿了下来。我仔细一看,一个兽耳瓶,瓶颈的那双兽不是瑞兽,而是两只兔子。并不是说雕刻技术太差才导致形状像兔子,而是真真切切确实是两只兔子。形态活泼可爱,越看越像近代才会有的风格。

闷油瓶把底座翻过来,出乎意料的是,我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花纹,刻得非常繁杂细密,能把眼睛看瞎掉。而且不是普通的纹路,是曲线和直线的奇怪组合。

我的心一沉,这分明是秦岭青铜树上的花纹。

我深深地看了闷油瓶一眼,忙把小花喊出来。小花接过这只瓶子,说这就是二月红生前放在屋里的工艺品,只有在定期清洁的时候才有伙计擦擦灰,自己从没拿下来把玩过。

“这是什么,兔子?”小花没见过那根青铜树,他不知道底座的花纹意味着什么。然而,那奇怪的样式我一辈子恐怕都忘不掉,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间屋子里?

除了底座的花纹,瓶身其余部分打磨得十分光滑,看得出制作的匠人很有耐心。光线的照射下,青铜的颜色中又散发着某种黑色的光泽。

这么一看,似乎还像某种石头。

我打了个激灵,抓过那铜瓶在手里上下翻转。它从头到脚用的是同种材料,但是底座的雕刻令平面变得十分粗糙,凹凸不平,呈现出了不同的颜色。所以,底座像青铜,而瓶身部分色彩更深更黑,相比之下不像青铜,更像石头。

想想不合乎日常世界的定律,为什么光滑的表面反而能呈现出更深的颜色?而且,我觉得有几分莫名的眼熟,但想不起自己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黑色石头。

小花说我看那个瓶子的眼神很诡异,劝我别跟一个瓶子过不去。我放下它,给闷油瓶使眼色,他轻轻摇了摇头,无法回答我内心的困惑。

“刚刚发现个东西。”小花叫我们走回地下室去,“水底其实有个盒子,我把水抽空以后才看到。”

好巧不巧,那盒子就被垂立的古尸压在脚下。这个姿势,似乎盒子是尸体的嫁妆似的。小花踌躇不定,认为这就和古墓一样,墓主身旁的东西是不能随便拿的。

我之前经闷油瓶讲解,明白这具古尸没有危险,对小花道:“放心,不会出事。”

小花并不完全信我,道:“别随便承诺什么,要有担当得起的能力。”

我们在伙计挂蚊帐的地方找到了几根竹竿,绑在一起,慢慢把水底的东西捞了上来。

然后我们发现,这盒子是用金子做的。虽然氧化得很严重,但仍保持原有的形状。小花显然是头一回知道地下还有黄金,诧异地端详起这个金盒。

这点黄金跟他的家产比起来自然算不得什么,小花诧异的是金子本身。一直以来,基本没人用黄金制作盒子,因为金子太软,不适合这种工艺,而且成本高得离谱,不划算。

唯一的好处是,黄金能够很好地防止腐蚀,所以在水中放了很久很久,也不会变形。

这个盒子的密封性堪称完美,从外面看几乎找不出缝隙。世传二月红极爱收藏奇巧物件,果然不假。用这么个金盒装东西,说明在盒子主人看来,盒子里的东西比这个盒子还重要。

盒子本身的结构十分简单,我们打开来,里面只有一个个信封。纸张应是最快腐烂的材质,可是被密封存在盒子里,又在水中隔绝了空气。人为的安排之下,上个世纪的信封居然接近完好如初的状态。

“这是遗书?”我出声问。小花非常小心地拿起信封,道:“不如说是遗物。”

每个上面都用相同的墨水笔迹写了个名字,每封的名字都不同。没有“亲启”等字样,仅有一个又一个光秃秃的名字。起初信封上的名字我一个都不认识,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张启山。

小花愣了愣,继续翻看着,下一个信封,老九门里另一位家主的名字。简直是渔网式捕捞,上一代的九门里有好几个的名字都在盒中。没过多久,小花也找到了二月红本人的信封。

我们的眉头越皱越紧,小花沉着气继续翻。倒数第二的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

当我看到“吴邪”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却放松了下来。我心说,这才正常。由于特殊的体质和身份,我早已习惯了那些躲在暗处对我的关注。好像我身上总有某种理由,让别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所以这次也不例外,我虽然不知道信封代表着什么,可是同样不怎么觉得惊讶。闷油瓶倒是有些触动,我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悄悄冲他摆手,表示没事。

小花翻到最后一个信封,不是个完整的名字,写着个单独的“张”字。

这回轮到我真的愣住。只有姓,没有名,莫非那个写字的人不知道具体的名字?

我猛地看向闷油瓶,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信封沉思,良久,淡淡道:“打开看看。”

小花的眼睛迅速瞥了下闷油瓶,端平了面上的表情没露马脚,但是我感知到了小花心里的怀疑直指向闷油瓶。我心道,果然这家伙给公众留下的印象太神秘莫测了,不止是我,连小花的第一反应都是闷油瓶。

不过我除了好奇,更多的是忧虑。老九门扛把子的名字都囊括在内了,如果这个“张”是闷油瓶,如此逆天的人员名单还真是史上罕见。写下这些信封的那个人,他的野心必定不小,动机也必定不单纯。

小花把“张”的信封拆开,倒出来一张纸。纸上是同样的字迹和墨汁,最上面写着“张”,稍稍留白后写了“不详”两个字。再下面是几个地名,类似于某镇某县或者某河,云云。底部还有一行,“有待添补”,大约是添补地名。

第25章 卷三:金石为开(5)

反面则是空白一片,所有的信息就一页上的寥寥几行,没了。我心想不可能这么简单,把那个信封拿了过来往里一看,空的,没有其他纸。我又用手指搓了搓信封,直到搓烂了都没发现夹层。我尝试了几种粗暴的方法,却一点猫腻都没发现。

小花看着一阵心疼,从我手里把东西抢了回来,道:“老人家的遗物爱惜一点,好歹是封在黄金里的。”

我借此反问:“好歹是封在黄金里的,你觉得只有这点东西?”

接下来,我们拆了所有信封,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纸倒在桌上。全是只有一张纸,再无别物。每张纸的内容类似,统统是一个名字加上一堆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