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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最佳搭档(77)+番外

作者: 此处用户名 阅读记录

“你早说,他去外面找家伙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胖子道:“这种节骨眼上不就是比效率吗?你们家的伙计加上张家的队伍,等装备到位后,我们也再进去一趟,把事情好好搞清楚。”

野外装备的开销可不小,张家队伍不是资金有限吗?我心说,现在事关自家祖坟,张海客倒积极起来了。我和闷油瓶动身去北京的时候,只向他解释了霍家的动向,恐怕他压根没想到还有另一层因素,便与胖子同仇敌忾。

“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别和霍害们起冲突。”汪家的事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我想了想道;“友好相处,和平万岁。还有,尽快让张海客联系我们。”

胖子一万个不乐意,“你什么时候和香港佬走那么近了,就因为是小哥家的?能比过咱俩的关系?他们又不是你亲家,你现在跟外人商量却不找胖爷,啊?”

胖子还真说对了,某种意义上讲,他们确实是吴家的亲家。我一时哭笑不得,却不能说出真相,差不多准备挂了这通电话。

那边的背景里冒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没听清说的是什么,胖子就接着道;“天真,哑姐找你。”

在我一愣神的功夫,电话那头就换了人。直到哑姐说完第一句话,我才在记忆里找到这个人,声音和语气吻合一致。即便如此,多年未见之后,我的第一感觉还是非常陌生。在一个关系疏远的人面前,似乎时光的正常流逝都会显得格外沉重。

哑姐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小三爷,带着点长沙口音,语气平淡。除了帮二叔带话,我想不出她还会说什么。然而我等了片刻,再也听不到声音。我把手机拿开,看到屏幕上一秒一秒的通话依旧在继续,她一直没开口。

她为什么不开口?我寻思道:“你们要是觉得那胖子不靠谱,实在不想去就算了。张家楼着实危险,我知道,反正还有那群香港人。”

“吴二爷说了,我们到了这地方以后,便听你的。”哑姐出声,说:“你二叔在长沙和杭州挑的人,全都在这里了。”

我轻叹一口气,“行。”

二叔手上确实没有我的行踪,但只要他想,可以根据别人的活动来推测我的打算,更何况广西正是闷油瓶祖坟的所在地。很早之前我们在那儿出事的时候,二叔就是第一个过来解决的,可见他知道的并不少。

那老家伙知道管不住我,终于放手了。他尚有精力在短时间内为我布署这些事,看来身体挺好,我暂时还不用操心他的健康问题。哑姐会说这种话,无非想让我明白,至少在我的背后,有我家里默默撑着。

我不禁想起了那个历史遗留问题,问:“你们之后去杭州吗?我有件东西落家里了,一直没能回去拿。而且那东西,常规的运输是走不通的。”

“可以的。我们这拨人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哑姐道:“以后,你直接说就是。”

她的态度不言而喻,我有点吃惊,二叔究竟跟他们说了什么?转念想想,二叔确实用不着太多人手,反倒是我这里需求很大。

“小三爷,其实你二叔教我们对你换个称呼。”哑姐顿了顿。

我估计关乎什么礼节,二叔的破规矩就是多,对她道:“他那人死板教条的,有时候偏喜欢搞些没意义的东西,我无所谓。”

“其实吴二爷是对的,我们也都觉得说‘小’难听,再说您本来就不小了……”哑姐的语气一下变了味道,多了几分恭敬。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打断道:“不用。”

她已经说出了口:“三爷,今后就多关照了。”

千百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我不由放缓语气,“你们这些从长沙来的,都在我三叔手下待过。你们这样喊我,自己心里肯定不会爽快。”

哑姐好像反倒洒脱,我听不出丝毫的犹豫。她道:“多少年前的事情,早忘了。三爷,人是要活在今天的。”

这一口一个三爷,我听着心里堵得慌。那边长沙的旧部,或许很容易就可以接受这个事实。只要他们有活干、有饭吃,到底谁是三爷并不重要。即使哑姐和吴三省真的有过什么情谊,还是躲不过时间的消磨。一切皆流,无物常驻,这种哲学上的言论自有其道理。

第28章 卷三:金石为开(8)

但是对于我来说,三爷却不是一个简单的称呼,那是我记忆的一部分。现在这个称呼易了主,以另一种形式登场,似乎我过去的经历都会被同步覆盖抹去。我忽然有些恍惚了,既然三爷在这里,那么潘子在哪?三爷的侄子又在哪?我那些封装的记忆完全被打散了。

人生的更改大多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和结束,这次很是捉弄人,竟由我自己的身份来主导。

“三爷,那我挂电话了。”

我每听到这两个字,相当于就要转过身去,亲手给自己的过去捅上一刀。等到血流满地的时候,我便再也无法向后倚靠,因为那个过去,已经倒在了地上。我之前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二叔会出这种不见血的狠招。两个字,能杀死一个人。

闷油瓶看出我脸色不好,走近来握我的手腕。我轻轻摆头,示意没出什么差错,只是道:“副部转正,不算坏事。”

这些年的岁月一晃而过,实际上,“三爷”早就没有“三爷”了。

小满哥还死死蹲在那家炒饭摊旁边,被我叫了过来。那老板向我笑了笑,“你这狗很有意思。”

按理说,它平时耍赖,吃一顿就能解决。百试不爽的法子今天居然失效了。我分心瞥了眼那个小摊,看上去没有什么诱惑力,可能是食材的缘故,但是小满哥对食物的热爱应该没那么疯狂。

闷油瓶凑近我耳边,轻声道了一句;“他像是道上的。”

我盯向那个老板,疑道,“你认识?”

他摇头,“一个人的动作是瞒不住的。”闷油瓶低头看看小满哥,“还有气味。”

我随即意识到,小满哥的本职工作除了黑飞子还有什么?是跟着土夫子闻土。墓里各种东西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凡是下过地的人都清楚,阴凉又浑重,死寂的气息。如果一个人常年下地,身上多多少少会惹上那种味道,但普通人闻不出。

小满哥嗅出了“地下墓穴”,便条件反射,坐在这里待命。怪不得我看小满哥的眼神里,没有讨要食物的耍赖,而是专注和凝神,我还以为是自己把它教得好。

这哥们可能是来摆摊兼职,也可能金盆洗手。我心说我和闷油瓶要是退隐江湖了,就卖卖深山药材,小满哥负责去山里嗅觉定位,大概能挣不少。

有个人挤到摊前来点单,我下意识后退让路。转身的瞬间,就看到他脸上的墨镜。

现在我们和黑瞎子住同一栋楼,活动范围相似,碰上面的机率真是越来越大了。黑瞎子看到我们后,不动声色朝小满哥的反方向挪了几步,一边道:“巧啊。”他冲那老板说:“老样子,青椒炒肉丝。”

“肉丝卖光了。”老板笑道:“黑爷,要不就青椒炒饭吧。”

我没空去管他只有青椒怎么炒饭,注意力集中在这人的话上。他知道黑瞎子的名号,果然和道上有关系。黑瞎子付完钱后再次低头望了望小满哥,道:“还不走?”

那老板却以为是和他说话,接道:“打算再出一个钟头的摊,后面还会有人的,我可不就是靠这个凑烟钱嘛。”

黑瞎子接过只有青椒丝的盒饭,居然就在原地津津有味吃起来。那老板似乎和黑瞎子有点交情,继续扯皮道:“我们这种人,幸亏只需要养活自己。你不知道,还有个和我一同出来的,听说离了婚还得一个人养儿子,惨不惨啊。”

“拖油瓶。”黑瞎子呼噜吃完,漫不经心地评价道。

我没心思去介入这种无聊的话题,直接对黑瞎子道:“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