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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最佳搭档(94)+番外

作者: 此处用户名 阅读记录

后来老板娘把她的大儿子喊了过来,是这家里唯一懂点汉语的人。我便指指那个球,问这东西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我已经下定主意,无论是何处的线索,我都要全力奔向那个地方,这是我作为“吴邪”必将做出的一步动作。

这家的大儿子以前曾被送去喇嘛庙修行学习,去年才回到家中。而那玩意正是他在寺庙炊房中发现的,也是庙里一群小喇嘛私下里的娱乐运动工具。回家的时候,他也把这东西带了回来。

西藏的教育普及率没那么高,许多人家会把孩子送去附近的庙里,学习的内容包括神话和宗教,长大后再回来选择是否进入正规学校,很像是某种民间私塾。

至于那个喇嘛庙在哪里,大儿子说位于“山的背面”,同时指了指窗外的群山。我心念一转,追问是否在康巴落的周围。对方很是吃惊我竟知道康巴落,随后肯定地点头。

盛装蛇与信息素的金属容器,遗落在这种地方被人捡到,指向性再明确不过了。

我的队伍赶在天黑前,搞定了今晚营宿的问题。伙计们干完活,分起香烟,在暮色下吞云吐雾。我看着心痒,走过去也要了一根。哑姐看了眼我们这群抽烟的男人,笑道:“这一路上都没见三爷抽过,还以为是戒了。”

我随意地摆摆手,道:“心里烦得很,抽烟解乏。”

没有闷油瓶在身边,自己的意识似乎不再那么容易安定下来。西藏这个全新的环境中,面对无数的信息与人的情绪,我只能独自承担。精神上忽然积压了这么多负荷,还有点不太习惯。我默默想着,原来自己对闷油瓶的依赖那么重吗?

这才恍然发现,之前有闷油瓶的陪伴,对烟草的需求飞速下降为零,从没想过买烟的事。现在烟瘾复发激增,开了头抽起第一根,就没完没了,很想去一根接一根不要命地抽。

我向伙计招招手,问他们带了多少烟。好烟基本被分走抽完了,只剩当地售卖的本土牌子,质量不高,焦味很重。我叹口气,将就着抽起这种劣质烟草。但是无论抽多少,还是纾解不了心底深处的烦乱。

当天晚上睡得极不安稳,我翻来覆去做梦,没法真正熟睡。带有情绪色彩的各种信息碎片埋藏在脑中,此刻刺激着我的意识,扰得我不能安眠。每每从残梦中惊醒,闭上眼继续睡,却又是一段画面,好像没有止尽,永不得歇息。

一会儿是西藏大巴车里的鼎沸人声,一会儿是哑姐那声“三爷”,后来居然出现了很早以前的片段,黑瞎子意味深长道:“至于你,比大熊猫还要大熊猫。”

身体疲乏感十足,但我的意识却被这些碎片逼得清醒。我把手放在脖颈的大动脉上,狠狠捏了一把,疼得自己猛吸气。不仅没有昏迷,反倒更加清醒,看来闷油瓶的绝活不是我所能模仿的。

妈的,连个能把我捏晕的人都没有。我躺在帐篷里,不禁计算着沙漠那边该进行到了什么阶段。黎簇那小子应该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临行前我那么一说,张家人肯定明白这小鬼和“向导”的读取能力脱不了干系,汪家恐怕也开始盯梢,制备同步的计划了。

我在黑暗中笑了笑。两只大熊猫,两只黄金鸟。

再睡最后一次,我心说,要是这回又做梦,就干脆别睡了。不出所料,还是继续做梦。梦里有一个人与我相拥,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闷油瓶的声音:“放心,等我。”

我不知为何用了很大的力气抱住他的腰,死死不撒手,固执得不可思议。我把头紧紧抵在他的肩膀上,严丝合缝。

醒来后,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多。明明现实中见不到摸不着,却在梦里留一段念想,真是非常操蛋的事情。我呼了一口气,然后爬起来,走出帐篷。反正没法睡觉,不如走一走散散心。

西藏的星空还是很值得一看的,没有工业污染,千万颗繁星清清楚楚地嵌在穹顶上,织成一片光海。不过外面的气温冷得受不了,我马上就想钻回帐篷。

皮包也站在不远的一顶帐篷外,看见我如同见到了病友,走过来自说自话:“我也有点高原反应,头疼,睡不踏实啊。”

“这地方海拔算低的,幸好没带你们去爬喜马拉雅山。”我道:“吃点药,过两天就适应了。你有没有烟?”

他把打火机一并递给我,烟草味混合着冷冽的空气,那滋味又狠又爽。皮包大概以为我和他一样出现了高原症状,好心道:“我有止痛安神的药,要不给你吃两片?没准可以睡个安稳觉。”

我把烟头扔在营灯旁边,一脚踩灭,想了想淡淡道:“算了,我情愿做梦,不然连某些人的面都见不到。”

皮包不太懂,不知怎么接话,把剩下的烟全送给我,钻回了自己的帐篷。我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根烟,不得不承认抽烟的密度大了些。我看着脚下的影子,猛地闭上眼,夜深人静之时还能感觉得到与那个人的联系,那种隐隐约约的共鸣。

下半夜刮起了风雪,来势汹汹,我们赶忙加固营帐。一直到天亮,四周仍是灰蒙蒙,能见度非常低。风声响得可怕,在帐篷外咆哮,于是整个晚上我都没能好好合眼睡一觉。

我等了很久,耐心处在耗光的边缘,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天气终于有所好转。队伍便拿上装备,在雪原中行进。这只是第一天的降雪量,已经大幅降低队伍的速度。我带着一队人不能冒险,只好沿着积雪不厚的山麓坡面赶路。

一路无话,结果晚上天黑之后又飘起了雪花,怕是要重演前一天的情景。队伍在扫雪扎营,我心想这时机也太他妈的准了,怎么偏偏就在快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开始下大雪?无疑使得行程艰难了许多。已经半天的脚程了,按这么个速度,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康巴落的影子?

整座山都被大雪覆盖,并且积雪只增不减。伙计们好像发现了什么,纷纷仰头。我点上烟,转头一看,半山腰上坐立着一座寺庙,窗户里透着灯火,在黑夜里无比显眼,一眼望去像是夜空边缘上的太阳。

这难道就是那个大儿子所说的喇嘛庙?我翻出望远镜,这跟我几年前去的喇嘛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规模很小,估计只够附近人家的朝拜。外墙十分斑驳,但可以确定,这庙不是死的。

仔细观察寺庙的周围,雪地被光芒照亮,好像寺门前有条小路。可是在没有光亮的地方,辨不出完整的路线,只能看到寺庙下方露出悬崖的轮廓,像一刀切开,十分险峻。这座山地形并不简单,白雪混合着黑色的岩石,时不时陡峭凸棱,形成很多天然的掩体。

所以就算山上有人潜伏,我也无法看见。

我蹲在营地里琢磨片刻,跟哑姐打了声招呼,背上装备去在雪中寻找山路。伙计们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道:“晚上看不清,明早再去不迟。”他们的眼神分明在说,看,吴家少爷不知死活,纸上谈兵,还是太嫩了。

但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摆摆手,“人一多反而麻烦,我先去探探路,你们今夜正常歇息,我天亮之前一定回来。”

第34章 卷四:匪石之心(4)

迄今为止,我把信息都丢了出去,扔在桌上,牌面向上,然后徐徐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手上没有牌了。时机已到,舞台也备好,就等谁来粉墨登场。老话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难道还比不过一只王八?

“反正休息也休息不好,不如去看看山上有什么。”我笑了一下,面部肌肉在低温下似乎冻僵了,道:“谁还有烟?”

气温已降至零度以下,抽烟时吸入的冷空气好像一把细长的寒针,从口鼻深深刺进体内,扎得又疼又涩。冷到了极致,人连呼吸都想放弃,可是我必须靠尼古丁把自己的精神控制在安定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