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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胡闹(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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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在下方抽出一只手,那支撑的力道与我动作同步,分担了部分重量,一下子让我爬得更高。我不由笑了一下,心说真给力,一面继续爬。但马上就笑不出来了,我感到那只手移了几寸,稳稳托在屁股上,分辨不出无意或故意。

我赶紧加速爬,闷油瓶便帮得更全面了。他似乎用腿固定住了自己,两只手都伸来托着我。臀部两边俱是被他一双大手托住,确实有助于我发力,但也确实让我不合时宜地想到其他某些事。身下那力道像是大公无私的托举,又似是暗暗把我揉了几回。

待我终于爬上去,扒住顶部的粗树枝,向侧方移开身子,总算能藏身于树荫里。爬完后不免脸红气喘,我大口呼吸,心道刚刚是个什么情况?

闷油瓶三两下冲了上来,一脚踩在树杈上,一手搭在我的腰间,和我躲在同一个角落中。我眯起眼睛打量附近,胖子也刚好翻了上去。我向他们比了个OK,其他人均打手势回应,自此五个人全部躲好。

刘丧不仅朝大家比OK,又特地向我和闷油瓶比了大拇指。我有些怔了,他眼神中仿佛还有股佩服,刘丧蹲在叶丛里,一只手朝我们缓缓做了个向上托的动作。

我明白了,客气地笑了笑,假装刚才就是一对师徒的默契配合。两个人在紧急时分去爬同一棵树藏身,于情于理得要毫无戒备与隔阂。如果说刘丧之前还对我说的话将信将疑,现在他该是深信不疑了。

我向刘丧微笑完,转头看了看闷油瓶。他接收到我的眼神信号后,仍是一脸淡淡的表情,活脱脱个正人君子。有些事情不可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若是说了反倒显得我自己不轨。我便作罢,只在心中暗暗记上一笔。正有些愤懑不平,就听见闷油瓶在我耳边似乎轻笑了一下。

……妈的。

不消几分钟,刘丧说的那队伍就赶到了此地。萨沙领着人,也在这条路线停下。我忽然心生疑窦,小花让我们在这个时间点前来,不应该是帮我们避开敌人吗?为什么反而叫我们碰上了?

萨沙这次领的人我没见过,多半又是换了一批新的。他们那队伍停驻在原地,不知在等待什么。我们也就只好留在树上,大气不敢出,全员变成木头人,偷偷窥视。

难道小花是故意的,故意叫我们暗中跟踪这队伍的行动?

第26章 天黑再闭眼

风势仍未消退,刮得树叶哗哗乱晃,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免得在树上暴露自己的身形。下面乌泱泱一队,大约五十来人,神情严肃,一人一把枪,看得我有几分心惊。他们已经相当于站在了入口处,不知道现在还在磨蹭着什么。

小花将时间传达给我们,他一定是算好的。附近茫茫一片,只能以脚程赶路,雷谷中又人迹罕至,我们与萨沙不可能注意不到对方,那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小花给的时间应该提前了些许,让我们比萨沙稍快一步,好看看对方做些什么。也就是说,他们的行动能透露出后续线索?

我们爬得都很高,藏在厚厚的叶丛之上,只能沿着树叶缝隙往下偷窥。萨沙踱了几步,忽然停下,低了头。他所站的那个位置,我有印象,正是刚才我们丢下那只死雀的角落。之后萨沙很快抬头,目视前方地正常踩了过去,继续踱着。

他的手下似乎办好了事,来到萨沙身旁耳语了两三句话。那个人一手篡握着什么,另一手不知拿的何种药剂,就向手中的东西打了一针。

我在树上微蹲,同一个姿势站得久了,关节和肢体不由得酸酸麻麻,好像浑身神经被人掐住一般。特别是用以支力的手臂和大腿,沉重得仿佛千斤。但此刻我在枝叶堆里又一动不敢动,一边痛苦着一边像个雕塑般静立。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阵强风,将整片林子吹出了自然的树叶响声。我趁机活动手脚,赶忙换个姿势,一抬脚却觉得不对劲,仿佛嗡的一下神经罢工,彻底麻了,使不上劲。就算我想强迫我这条腿脚发力,那也跟一滩水似的不听使唤。

肢体麻木不可能瞬间恢复,那一下我就将要失去平衡。闷油瓶像是瞬间做出预判,那只原本搭在我身上的手立刻环住了我的腰,手臂一勾,把我拉回去。我便抵在他肩膀上,单脚支着,背后有了倚靠点,又找回了平衡感,顺便放松发麻的腿脚。

果然还是最近忘了泡脚,我心说。

不一会儿,下面突然传来清楚的鸟叫声。我们往下一瞅,那人高举着手,鸣叫声竟然是从他手中传来的。什么,莫非那只被一脚踩过去的雀儿复生了?

我眯着眼睛细看,实际上这叫唤着的并不是刚刚那只雀儿,而是一只身子非常小的雏鸟。这是萨沙带过来的鸟吗,搞了半天一群人来这里遛鸟玩?我微微皱眉,想到刘丧所说的,谷底下面应该有鸟筑了窝,鸟叫恐怕是种信号。

八成是药物原因,这雏鸟一声声叫得非常卖力,穿透力很强,传达着某种求生的本能。一分钟不到的工夫,我就听到远方传来了另一种叫声。

不同于雏鸟的稚嫩,那是比较雄浑成熟的声音。大鸟叫唤起来的那一刻,萨沙的队伍便马上行动,他们开始踏向谷底。

我暂时不知道那是什么品种的鸟,但猜出了七八分的原理。这种鸟听到脆弱的幼崽呼唤求救后,会发出声音作为回复,而由于某些原因,萨沙要找的地方应该正好栖息着这种雷谷中的鸟类。

待他们离开十多分钟后,我们才慢慢爬下了树。

胖子第一件事是冲我勾勾手指,我过去便听他说道:“你看到那些人长什么样了吗?”

当然看到了,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但是方才我主要是关注他们的行为,对脸的模样不感兴趣。我感到奇怪地问:“怎么了吗,你竟然也变成了看脸的人?”

“哪儿能啊,论世间谁能帅过我们瓶仔?”胖子道:“我是说,他们脑袋的形状。”

我一下明了。

我的确没注意这件事,胖子的视力比我好,他是看到了。不知该说他专业还是流氓,人体形态方面的事情往往是胖子最先察觉。他可以凭身材特征而识破他人的假扮,现在也能看出别人头骨的异常。我指指自己耳侧,问:“是这边?”

“就是这边。”胖子点头。

几句话的工夫,其他几人听出了我们的话题不是玩笑,于是也凑过来。胖子指指闷油瓶的俊脸,又摸了把自己的大脸,“无论是什么脸型,颧骨上方只有太阳穴这一个凹陷。但是我刚才注意到,那些人的脑袋上有多处皮肤凹陷,像是头骨有洞一样。”

胖子高深的目光向我投来,潜台词是“你懂的”。我们在土楼下面见到的那一部分陈尸,其中头颅就是打了数个孔洞的。那时我暗自推测,或许和耳朵听声有关,没想到这种改造手术从旧时延续到了今日,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刘丧蹙眉道:“这会不会是先天缺陷?”

“缺什么?”我道:“不爱喝牛奶,缺钙长不齐骨头?”

刘丧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的听觉算是特等了,都是靠天分和后天训练得来的。至于生理性改造,我从没上过手术台。如果是为了听声音而专门做这种颅骨手术,未免有些夸张。”

闷油瓶淡淡道:“听雷,不一定与听觉器官有关。”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几乎形成一种条件反射,闷油瓶说的话都是对的,我先点头再思考,但是这次考虑了一瞬后便卡住了。闷油瓶是有了什么想法吗?我心说,和听觉器官无关,难不成和脑子有关?

瞎子开口,挤进我们的谈话局面,“也可能是修复血管或者神经,开颅术早就普及开了。现代医学甚至还有清醒开颅术,病人躺在手术台上现场唱歌。”

我们着实低估了一个拿过解剖学学位的人,就听黑瞎子继续道:“如果是为了某种信仰而敲掉自己的一部分颅骨,那就更简单了,我都能给你来一个。术后附赠三张高清彩图,手术台上的颅骨写真,可以给你带回家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