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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胡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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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流程确实有些无聊,集装箱的铁皮又被砰砰敲了起来。

管理人回头,呵斥几句,仓库又恢复了安静。

年轻的男人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交给管理人。

“接待”结束,管理人送客,然后走上那条很长很长的路,为那样东西寻一个妥帖的收纳点。

这是个有历史有故事的地方,阳光下,空中飞扬着无数尘埃。吊机像个苏醒的怪物,吭哧吭哧开了过来,开始搬运那些集装箱。四四方方,每一个都很大很大,里面存放着很多很多人的很长很长的一生。

*

离开雷谷,摆脱了威胁,回到土楼。

刘丧赶紧翻出化淤的药,给自己涂上。黑瞎子从车顶上跳下来,哎哟叫唤了一声我的腰,舒展舒展筋骨。吴邪又睡着了,张起灵给他裹上衣服,把人抱出车,胖子跟在一旁,道:“真没事吧,怎么又晕了?”

张起灵示意没事,把人抱回了自己在土楼的房间。

洗澡的洗澡,睡觉的睡觉。从土楼外部看去,一间房一间房的灯光陆续熄灭了。

黑瞎子甩着块大毛巾,坐在走廊栏杆上吹了吹风。天井上空不算晴朗,雷电已停,月亮被乌云挡着,他只能赏个残月。黑瞎子转而去敲张起灵房间的门,打算把那瓶水讨回来。但是他站在门前喊了半天,也没人给他开门,只好悻悻而归。

房间内,药水吸收得很快,吴邪皮肤泛红发炎的症状慢慢减弱。张起灵掀开他的衣服,第二遍上药。有衣物遮挡的部位情况还不坏,但暴露在外的像是脸和脖子之类的地方,确实需要重点处理。

吴邪二度醒来的时候,感觉有双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他捉住这双手,坐起来放在鼻子面前使劲嗅了嗅,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嘀咕一句“不是饮料的味道”。

张起灵拿他没办法,将那瓶“维他柠檬茶”交到他手里。吴邪凑到瓶口,闻了这浓烈的气味,皱眉道:“这么腥,童子尿作的药引吗?”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这你都能下得了嘴,你口味真……”

话音未落,张起灵又去对他下了嘴,吴邪欣然接受,紧紧抱着对方的腰,脸上感觉被烘热似的。

“我在车上好像做了个梦。”吴邪低声道,似乎想回忆出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在对方的攻势之下,暂时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把那虚无缥缈的梦扔到脑后。

小别胜新婚,两人的动作逐渐越了界,但是吴邪身上的伤尚未痊愈,全身皮肤依然发痛。今晚尽不了兴,吴邪平躺下来,正准备凑合睡了,忽然发觉鼻子下有股热流。

于是他们还是睡不成,吴邪稍仰起头,张起灵给他擦鼻血。

吴邪心想,亲个嘴而已,火气竟然这么大。或许是鼻腔黏膜也受到了侵蚀,更不用说本就动过手术。迎着张起灵的视线,他缓缓举起双手,“别信胖子说的,我真没挑食,水果蔬菜维生素一样没落。”

这一晚睡得断断续续,吴邪时不时因为皮肤疼痛而醒来。他一醒,张起灵就几乎同时醒来,然后给个安抚的轻吻,再继续睡。

天亮时,吴邪因睡眠不足,颇觉头疼,一边心说老了老了,一边扯着被子挡光,想要合情合理地赖床。

有人在敲门,张起灵去开了门。胖子站在门外,手里拎的是吴邪原放在别屋的行李,一股脑交到张起灵手上,接着道:“萨沙和他的人不见了,昨晚全消失了。”

*

所有人聚到这间房里交流讨论,白昊天道:“昨晚吃完饭,我在楼梯口留意了一下楼上,一点声音都没有,跟全死了一样。那时候你们已经到外面去了,我就一个人悄悄走到楼上,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我站在走廊里玩了几个小时手机,真的一直没看到任何人,也没听到任何声音。后来实在太晚了,我就回了房。今早问了几个值夜班的服务生,都说楼上没人回来。”

刘丧坐在最远的桌边,头上缠得像个木乃伊,道:“我在这里观察了这么久,萨沙这个人,一到打雷天就不见,从无例外。倒是焦老板,一直没回来过。”

所以,会不会在打雷天的时候焦老板要进行什么活动,从而让萨沙前去打下手?

吴邪瞥了瞥刘丧,道:“我都没这么夸张,你这打扮是不是过了?”

刘丧扶了扶自己的纱布脑袋,“最初的时候,我跟着他们盯过一次。那焦老板一遇上打雷,他整支队伍就变成了鬼一样,解老板的所有计划全败了。”他语气中有几分惋惜:“解老板说他可能回不来了,后来果然就没回来。”

吴邪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问:“小花说,‘我可能回不来了’。我确认一下,这是他的原话?”

刘丧点头。

“是某次当着队伍里所有人的面说的?”

点头。

吴邪不禁一笑,“你这个人果然很丧。你一点都不了解小花,他如果说出这种话,只有一种可能性。他的意思不是说危险丧命,而是他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想主动去好好看一看。”

能引起小花注意的,当然绝非常事。吴邪思索,小花是在雷声里听出了什么吗?艺术生果然不一样,莫非这里的雷声中藏着梨园青衣戏的节奏感?

白昊天好像恍然大悟,“所以在焦老板听雷的时候,解老板从中发现了疑点?”

“正确。”

吴邪看向白昊天的脸,脑海中忽而闪现过什么。他神情一顿,打量白昊天的五官,又转头看看身后的张起灵,视线在这两个人身上来回切换,随之涌现出来的,是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思绪。

张起灵过来捏了捏他的肩,吴邪稍稍平复,朝白昊天问道:“你小时候也是短发吗?”

第7章 天亮请发言

(发言:狼人杀中,夜晚过后大家进行交流,从而获取和判断信息。)

白昊天不知所以然,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除了青春期那时臭美,其他时候几乎都是短发。”

十一仓的货物,有的存在地上,有的藏于水下,方式无奇不有。白家人自小深谙水性,女性剪成短发,也便于在水下灵活游动。吴邪心中一惊,对上号了。那个荒诞而模糊的梦里,不停敲打集装箱铁皮的孩童,是幼时的白昊天。

也就是说,自己梦见了上个世纪的十一仓景象?

胖子奇怪地看了吴邪一眼,“好好的问这做什么,你终于想留长发了?”

然而梦境里的视野十分不清晰,吴邪也只是刚刚灵感突发,才识出了那个孩童的形象。至于梦中存货的年轻男人,则带着一种独特的熟悉感。吴邪看了看张起灵的侧脸,没有说话。

半响,吴邪才道:“这个地方的雷声,是会让人做一些奇怪的梦吗?”

刘丧一头雾水,道:“没有发现过那种现象。”

至于在场的了解吴邪的其他人,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他在说什么了。黑瞎子用手指敲敲桌面,道:“我的好徒弟,你确定那是‘梦’?”

吴邪捋了一捋思维,开口发言:“我所记得的是,那个梦里的视角是不断变化的,并不单一,非常复杂。因此,不可能是一个人或一个生物的记录视角。”换言之,这不是他们几年前所熟知的费洛蒙,不是什么信息素读取。

张起灵看着他,出声淡淡问:“奇怪的梦,有多奇怪?”

这算问到点子上了,因为世上的每个梦其实都很奇怪,无理性可言。梦之所以为梦,正因为那乱七八糟的破碎感。吴邪看了看眼前的众人,决定托盘而出:张起灵去十一仓存了一样物品,也不知道是何物。白昊天年龄只有几岁,正在仓库里玩集装箱,当时的管理人大概是她的家长。就这些。

这个梦的奇怪之处在于,太正常了,太符合逻辑了。

白昊天接收到他们探知的眼神,面露尴尬,“我小时候确实跟长辈去过十一仓,至于玩箱子,我不记得是否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