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以后剑碎了(20)+番外

作者: 灯坛 阅读记录

徐安歌微微侧首,看着入木三分的木剑,乌黑的长发在他身后同黑褐色的树干相融,唯有几缕落在瓷白的脖颈间。

孟鹰盯着那儿不错目地看着。

“我明白了。”徐安歌收回附着在木剑上的眼神,对面前的孟鹰笑,眉眼间尽是豁然开朗的欣悦,“是控制!”

方才他一点都没察觉到石子上藏着的内力,成功被偷袭了,便是因为孟鹰将内力控制得太精细了,精细到随意一扫根本发现不了这么个小石头。

徐安歌一出声,孟鹰就被惊醒了,好在他的表情变化一向如草木生长般细微,区区几个瞬间根本看不出变化,故而徐安歌也没有觉得他有何不对。

徐安歌从树干上直起身来,而后一把拔出木剑合在羲和剑的剑鞘中,发出“咔哒”一声响。

他伸手够着脑后方才被树干刮歪了的头发,将发带解下,又挽起满头乌发,再绑了起来:“孟兄怎么不说话?莫非我想得不对?”

“……不,很对。”

徐安歌再抬头时,看见的便是孟鹰依然毫无变化的表情,他除了嘴巴一张一合,脸上任何一个器官都没有动作:“进入后天之境最重要的一步便是学会控制自己的内力。”

孟鹰解下腰间的水囊,浇了自己满胳膊的水,衣袖那儿湿了一大片,藏青色的布料被水一浸,全成了黑色。

徐安歌:“……”这是做什么?

孟鹰没有动作,可他袖口那一大片黑色布料却在须臾之间又变回了藏青色——那儿的水分竟凭空蒸干了!

“孟兄,这是……用内力?”徐安歌直觉这是孟鹰将内力巧用,才能做到底事,不过还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想,毕竟他从前要么直接将内力轰出来同人对抗,要么就将内力传入更坚硬的铁器中,因为太过脆弱柔软的东西很容易被内力撕碎。

而孟鹰的衣袖毫无疑问属于脆弱的一类。

显然,孟鹰对自己的内力有着极强的掌控力,才能在不伤着布料的情形下,让衣物上的水分蒸发。

孟鹰说:“至少要能控制到这种地步,你的武功才会再有进境。”否则不论练多久的剑,都是做无用功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白.”的营养液!罒ω罒

第14章 怪梦(二)

制作粗糙的木桶中,温热的水面上飘着一层氤氲的水气,泡在桶中的人早就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踩着地板摇摇晃晃地翘着木椅。

他身上的衣裳都是干净的,可脖颈边的衣襟却湿了一圈,因为湿漉漉的长发中水珠总是从黑发中渗出,沿着皮肤往下滑,衣领处沾湿了一大片。

不过徐安歌倒是并不在意,他直接把自己的头发抓住了捋到身前,悬在半空中。

他其实能感觉到,自己离后天之境只有一线之隔,不过一直不知关键何在,他也问过大哥,可大哥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说自己是每天运内力练剑,积累一段时日后,突然就过了后天之境。

今日他同孟兄切磋一场,才真正明白突破后天的关窍,不过只懂得关窍也不够,他还需要学会如何控制内力。

孟兄说过练习的方式千奇百怪,各不相同,不过关键都是细致入微,找一个能实体化内力现象的方式,每日多练,多观察。

他打算先用孟兄那儿学来的方法来试试。

徐安歌原是打算直接将内力运在身上,直接将水分蒸干,不过真有点怕控制不好将自己烫着,所以就换成了将内力运在手上,用温乎乎的热度将头发上的水珠蒸干。

毕竟他已经习惯了将内力运于手中使剑,对此道熟悉许多,风险也小些。

徐安歌对手中运力果然熟悉许多,哪怕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长,也没觉得手上会有控制不住内力隐隐发烫的感觉,但是被他抓着的发尾却干了一片。

就是速度慢了些。

徐安歌干脆再多运了些内力在手,试试这种强度下的内力会不会失控。

他断断续续地增加了好多次强度,头发被内力蒸得热乎乎的,不过都没出过什么问题,徐安歌慢慢就有些飘了,翻着自己被浸湿的一圈衣领子,想直接蒸干。

他抓着头发的那只手没松开,而是又将另一只手搭上了衣领,打算双管齐下!

忙活了半晌,徐安歌终于将半个领子蒸干了,正打算接着去蒸另外半个……

……怎么一股焦味儿?

徐安歌眼神向下一瞟,差点没跳起来!

——他的头发被自己烧了!

徐安歌急忙从一旁的浴桶中捞出几捧水,直接淋上发尾。

火苗不过拇指大小,一捧水就把他们彻底扑完了,不过徐安歌还是觉得那一块一阵阵的烫,不停歇地又捞了些水撒在上面,而后还顺手拍了拍,才终于放心……

看着前襟被泼完水后一片湿淋淋的,简直不能穿,徐安歌只好去外间叫桉木帮他拿一套新衣裳。一边喊,他一边想着,幸好自己没再把杜老爷的信给塞衣服里,不然被水浸过,那上面的字怕是就看不了了。

桉木看他家公子上身湿了大半,活脱脱一副刚玩过水的模样,老妈子似的叹了口气:“少爷,您多大了,怎么还在沐浴的时候玩儿水呢?”

徐安歌眉头直跳:“我是那种人??”他看起来像是会玩儿水的吗?

桉木一如既往地粗线条,完全接不到他家公子不爽的信号,实话实说:“公子,我和您一起长大的,您从前沐浴时有多闹腾我比谁都清楚……”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记那么清楚?”徐安歌转过脸表示一点也不想见着桉木,转移话题说,“我交给你的信呢?在哪儿,拿出来。”

还想再絮叨几句的桉木一下被问懵了:“什么信?”

徐安歌一愣,把头转了回来,死盯着桉木:“你不知道?”

桉木茫然:“您没说过呀。”

“糟了。”徐安歌等不及换衣服了,他推开门,大步跨着走了出去——自己肯定把东西丢半路上了!

然而他还没走下楼梯,便在走廊上看见了两个人。

孟鹰和谢翎,他们竟然在一起聊得挺愉快。

徐安歌忙走近几步,然后才发现自己是看错了——这俩人不在愉快地聊天,反而在争执着什么。

“……我来吧!”谢翎坚持道,眼睛直盯着孟鹰,根本没注意身后。

倒是现在谢翎对面的孟鹰看见了徐安歌,对他点头问好,然后说:“不必争了,他来了。”

谢翎一惊,连忙转身,便见徐安歌挑眉问自己和孟鹰在干什么。

她低下头,一时不知怎么说话,孟鹰却趁着这个空隙说:“我还你东西,你义妹一定要替我送到你那里。”

孟鹰已经看出谢翎对徐安歌的心思了,他虽然不会对这么个小姑娘有敌意,可也绝不会对她有好感,于是说出的话就是平铺直叙陈述事实,一点都没有帮谢翎美化的意思,以至于徐安歌听到这句话,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为什么谢翎要抢着帮忙送东西,甚至跟孟鹰起了争执?

想想前几天谢翎的举动还有现在这姑娘脸上的一片潮红,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徐安歌没打算直接揭开让她难堪,而是忽略了所有不必要的话,问孟鹰:“你还我什么?”

孟鹰举起一封他十分眼熟的信说:“这是你丢在林中的。”

今天切磋结束后,徐安歌想先试试内力控制的事,就想先回酒楼沐浴,孟鹰还在树林里连了一会儿才走。所以这封信估计是徐安歌打斗时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谢天谢地!”徐安歌赶忙接过信封,幸好没有丢!

徐安歌向孟鹰道谢后,同时也对谢翎说了一句谢谢义妹一片好心,而后便揣着信头也不回地躲房里了。

任谢翎委屈的眼神怎样戳,徐安歌都是一个态度——关门,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