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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以后剑碎了(25)+番外

作者: 灯坛 阅读记录

钱一串挤着眼睛笑道:“哦哦,原来公子你和杜老哥有交情啊,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他是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一听徐安歌和杜老爷关系不错,马上连称呼都拉近了几分:“那废话就不多说了,我亲身去过那剑矿,可是能带路的。小公子,要不你看这样成不?我这段日子就跟着你,带你去找矿,两全其美!”

“……”徐安歌深感这是第二次钱一串给自己砸馅饼了,虽然他的确想让钱一串带路找矿,可他也太自觉了……

太轻松就达到目标的感觉让徐安歌有些恍惚,看得钱一串都急了起来,又想再跟徐安歌吹一吹羲和剑有多好有多秒。

好在徐安歌很快截住了钱一串这个苗头,说:“好,我们定个时候出发吧。”

别管是不是天降馅饼,只要能找到矿,一切都好说。

第18章 怪梦(四)

钱一串本来以为徐安歌会多准备几天,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拍着自己说要出发了。

“小公子,你……东西带齐了?”

徐安歌掂了掂包裹,觉得重量还可以,自己背着也不会累,非常适合上路了:“带齐了,钱兄没准备好吗?”

钱一串打量了一会儿徐安歌,见他穿着一身短打,包袱表面软趴趴的,一看就没多少东西,门外还牵着一匹他借来的马,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我们走的是林子,用不上马。”

徐安歌哦了一声,干脆地骑上马背,在门口招呼钱一串:“那我待会儿顺道把马还回去,钱兄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钱一串穿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黑漆漆的猎户衣裳,背着一个快有他高的布袋子跟在徐安歌的马屁股后头走着。

城中虽然允许走马,可马却不能跑起来,免得踏着了百姓,所以徐安歌骑个马还跟钱一串保持着同一个速度,慢悠悠地向城外去。

到了城门口,徐安歌见着了马队在在门口迎人的几个熟人,就把马还回去了。

接着就成了钱一串带路,徐安歌跟在后头走着。

钱一串很快带着他偏离了官道,一脑袋扎进树林子里去了。

如今正逢盛夏,林子里枝繁叶茂,蚊虫乱舞,沉闷的热气仿佛是从土壤里蒸上来的,一阵一阵冲得人鼻腔发热。

好在有层层叠叠的叶片挡住了从天空倒下的热量,也不至于让人彻底昏过去。

两人都是把自己裹得只剩头、脖子和手,走了快两个时辰真是又闷又热,徐安歌只觉汗珠不断从额头和脖颈上滚落,渗进领口袖口把衣料沾得潮湿,紧贴着皮肤,把那一圈都泡出了细细的红晕。

他深呼吸了几口,运着几丝内力在经脉见游走着,气血果然通畅了几分,连呼进鼻腔的空气都清凉了几分。

“钱兄……”

没人应,徐安歌奇怪地扭头又叫了一声:“钱兄?”

这本来应该给他带路的书生因为体力不支,最终只能慢慢落到后头了。可离得再怎么远,也不应当连他的喊声都听不见啊。

徐安歌没有犹豫,瞬间选择了回头找人。

开玩笑,没了带路人,他可怎么找剑矿?

徐安歌沿路喊了几声都没听见回应,有些急了,正当他准备运功一探周围有没有活人时,钱一串终于回来了。

“徐公子!我在这儿呢!”钱一串跑得还没走得快,一步三喘气,满头大汗。

徐安歌松了一口气,问他去哪儿了,结果钱一串就捧出一衣兜的青色果子:“我看见那儿有果子,就摘了些下来配干粮吃。”说着递了几个给徐安歌。

这颜色一看就酸,徐安歌没接他递过来的几个,而是摆摆手道:“不了,我吃干粮就行。”

“时辰也差不多了,吃干粮吧。”

钱一串自然没有疑问。

徐安歌带的干粮自然就是马队里的一些老大哥常年嚼的饼,又干又硬又没味,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存十天半个月。

他一边大口嚼饼,一边看钱一串又从那大布袋里掏出水囊,一个足足有自己那个水囊的两倍大。

“徐公子,要不用我的水?”

徐安歌没有跟别人用同一个水囊的习惯,就摇头拒绝了。

钱一串也没被他的拒绝浇灭热情,还是问他要不要酱菜、腊肉,还一次次给他青果子,热情得徐安歌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腊肉和酱菜也太香了……

徐安歌嚼着嘴上没滋没味的干粮想,为什么钱一串会有那么多吃的,明明昨天都说家里没多少吃的了……

这还没完,很快,他就发现钱一串的布袋子完全就是一个百宝箱,里面啥都有。

吃饭的时候有配菜,蚊虫多的时候能拿出驱虫水,晚上还能用几根支架和麻布架起一个能躺人的小凉棚,周围再洒上一圈驱兽粉,看得晚上只能躺在树干上的徐安歌一愣一愣的。

钱一串还贼热情,动不动就问徐公子你要不要这个、那个、还有那个……

徐安歌没多久就沦陷了,除了坚持不跟外人共享吃食以外,其他都沾了点好处。

睡觉向钱一串借布巾蒙在树干上,顺便撒上驱虫水,再也不用防备有虫子往身上爬,简直完美!

——要是没有做梦的话。

徐安歌已经快忍不了那个诡异的连续梦了,这个梦如今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对孟兄的情谊,以及自己的性别喜好……

这个梦已经不满足于让他跟孟鹰亲亲抱抱,直接进展到翻云覆雨了!

当他第一次在梦中感受到体内仿佛烧起来的痒意以及身后饱胀的触感时,他的脑袋仿佛被人狠拍了一记,成了流状物体在翻江倒海地晃荡。

然而还没等他反抗,汹涌的浪潮就一波波将他的意识冲散,很快就把没尝过这种滋味儿的徐安歌弄得溃不成军。

当然,就算他及时反抗也是没用的,因为在这些梦中,他虽然能切实感觉到梦中“徐安歌”的情绪以及心声,可实际上他自己还是旁观者,只能看着,却改变不了梦中发生的所有事情。

本来这场梦当做一番另类的云雨也就罢了,不成想这还不算完,这种梦竟然还带外人的——梦中他即将到达顶峰的时候有小孩儿在敲门,喊他“三哥”说要见自己!

他有气无力地推托了好一通,可那孩子就是不听,最后恼得他直接喊了一声“滚”——幸亏这次“徐安歌”也跟他同一反应,所以那孩子好歹没在这么……的时刻冲进来。

云雨过后,他沉浸在一片黑暗中,鼻尖的空气湿热,发丝仿佛被汗浇湿都黏在了身上,耳边孟鹰一声促狭的低笑,气得他又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滚”字,而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虚幻又遥远……

——他终于醒了!

徐安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一时间腿脚酸软,差点从树干上掉下来。

这特么都是什么鬼梦!

他艰难地抬了抬腿,晃荡了两下,才觉得那片不正常的酸软远离了他的腿。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片令人尴尬的濡湿……

……这是在野外啊!

徐安歌无力地躺回树干,那一块被夜风吹得冰凉冰凉的,他的心口也是一片凉。

还能怎么办?这乱糟糟的总是要清理一下的,于是他冷着脸掏出了包袱里唯一一套换洗衣物,磨磨蹭蹭地找到傍晚看见的一条快干涸的小溪流,勉强清理干净,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后才起身。

可是脏衣服也要洗……

徐安歌抓着手上的一套脏兮兮的衣服,对着它们憋了会儿气,还是蹲下身来,捧着溪水搓起衣服。

他此刻真的好想桉木。

真心的。

徐安歌埋头憋气洗了好一会儿衣服,感觉它们挺干净了,才把水拧干。

忽然一阵风吹过,带来几声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此时已是夜半,林间黑压压的树叶真的把所有光都挡住了,正常人的眼睛已经完全不顶用了,徐安歌身为武者也只能勉强看到一些树木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