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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以后剑碎了(46)+番外

作者: 灯坛 阅读记录

“最近?是有什么事吗?”徐安歌抬手张开五指挡着初秋午后的阳光,他眯起眼睛追着指缝里透出的光线走,被晃得昏昏欲睡。

“他还没说,”徐纤漪抓着刚买的一把小匕首敲手心,“不过我猜是万剑会。我出来之前看到守元峰给爹的邀约了,可是爹现在正在闭关,所以就只能让大哥代去。”

徐安歌无聊地收回手,闭上眼,没什么兴趣:“又是万剑会,拒了不行吗?”

“爹倒是可以拒,可大哥在那群老江湖眼里可是没这个面子的。”徐纤漪叹了口气,又合上匕首的刀鞘捅了捅自家小弟的胳膊,“你太久没回家了,他肯定让我带你一起去万剑会,我就问你,羲和剑怎么办?”

“……”徐安歌蹙眉,抡起右手袖子就把眼睛蒙上了,从布料里传出来的声音闷死了,“管他呢!”反正自己必死无疑了……

“啧啧啧。”徐纤漪象征性地替弟弟默哀,好心提醒,“多练练轻功,他最近的心情怕是不太能好哦。”

徐安歌蒙着脑袋胡乱答应,心里又烦又怕,一时忘了问她为什么大哥心情又糟了。

夕阳西下,终于到了晚饭时间,徐纤漪早就丢下弟弟出去逛夜市了,徐安歌却才被桉木叫醒去吃饭。

他拖着被折叠起来的老爷椅,一步一拖拉地往房里去,而后有人从后头帮他提起了椅子。

“你伤没好全,我来吧。”孟鹰一如既往地没什么气息,在人身后突然出声。

换作从前的徐安歌怕是也要被吓一跳,可拜最近每晚不停的梦所赐,他只觉得自己早已习惯了孟鹰。于是他点头“嗯”了一声:“多谢孟兄。”

孟鹰抬起老爷椅,悄无声息地跟在徐安歌身后,努力地找着话题:“宁远已经是后天高手了吧?”

“嗯,十几天前才进境的。”

“进后天有感觉什么地方不顺吗?”

“没有啊,很自然。”徐安歌瞥了身后的孟鹰一眼。

孟鹰照样沉默了几秒,而后接着找别的话题。

“伤好得怎么样了?”

“好得挺快,估计过几天就能练剑了。”

“……”

孟鹰又努力憋了好几个问题出来,徐安歌全都回答了,答得没有异样,甚至也不冷漠敷衍……可是,孟鹰就是觉得宁远对他的态度变了。

变得有些……防备。

这是他的直觉。

当他肚子里最后一个问题也被挤出来以后,孟鹰就彻底没话可说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会说话的,能主动开口也是因为面前这人是宁远而已。

不过他不开口,徐安歌倒是主动说了,他笑道:“孟兄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孟鹰无法回答,只是沉默。

徐安歌悄悄往后瞟了几眼,看见他低头沉默不语的模样皱了皱眉,也垂下了眼睫。

昨晚,他让手下人查的消息总算查出结果了。一共是两件事,一件是去查杜府,查杜老爷书房里的那樽小佛像还在不在。结果发现佛像已经不见了,不仅如此,杜府的人还将杜老爷书房里所有的物品都检查了一遍,最终发现只有小佛像不见了。

另一件是派人去查孟鹰的进出城名录。可最终他手下的人却是一无所获,除了在桐县和陈山的进出城名录中找到了孟鹰的记录外,途中任何一座城都没有他的记录,包括苏州的,也没有。

这两个疑点合在一起,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徐安歌实在没办法说孟鹰是绝对清白无辜的。

可是他又下意识觉得孟鹰对他没有恶意,不止如此,在察觉孟鹰明显的失落时,他竟然感觉不忍心……

徐安歌耳边突然安静,煎熬的绝对不止孟鹰一个,徐安歌也觉得自己的仿佛做错了什么一样——可是他做错了什么?没有吧!对心怀叵测之人冷漠无情皮笑肉不笑不是正常的吗?

“……孟兄,其实我于武功上的确又一点疑问。”最终,他还是补上了一句挽救气氛的话。

孟鹰的眼睛渐渐亮起来的同时,徐安歌放弃了告别了自己的理智——顺应本心吧,爱咋咋地。

作者有话要说:

徐安歌:我的脑袋里有一场风暴

第36章 端倪

徐安歌没有纠结很久,因为孟鹰他在第二天突然对自己说要离开了。

其实孟鹰没有任何缘由陪自己养伤陪了半个月就已经很够意思了,他现在看徐安歌好的差不多了提出要走也是正常的,可徐安歌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失落。

不过这种失落就像一抹灰,又轻又薄,徐安歌稍微整理一下心情,就把自己的心态扭转回来了。

他笑得没有丝毫异样,对孟鹰道:“这样啊,那只好跟孟兄告别了,多谢你这些天在这儿陪我。”

孟鹰盯了徐安歌半天也没见他吐出别的话来,不禁有些失望,只是点头也说了告别。

孟鹰行动力一向强,当天告别,当天就消失了,等徐纤漪从外头牵着俩孩子溜达回来,他人已经不在了。

“咦,孟鹰走了吗?”徐纤漪对两个孩子比了个手势,很快意会的戌六就牵着小胖子离开了。

“嗯,”徐安歌像往常一样躺在老爷椅上,懒洋洋地回道。

徐纤漪跟孟鹰不是很熟,随口一提也就过去了,反而开口说起另一回事:“我刚刚接到大哥的消息了。”

“……”徐安歌清了清嗓子问,“他说什么?”

徐纤漪叹了一口气,对弟弟意味深长地挑眉:“他说让我们去衡州江陵参加万剑会啊。”

她此刻的声音又轻又诡异,听在徐安歌耳朵里跟鬼故事也没差了。

徐安歌面无表情地把毯子往头上裹,徐纤漪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面对现实吧,我们明儿就出发!”

徐安歌装死不说话。

————

孟鹰单独一人时,行路速度很快,当晚就到了刑诫堂,同林柒年接上了头。

林柒年的随身侍从边引路边道:“左护法,我们堂主还在养伤,不得见风。”说着就把孟鹰领入了一个偏僻的小屋。

孟鹰不说话,看着侍从退下许久,连脚步声都消失后,才听林柒年说了一句:“你可算是回来了。”

他说着,便从里屋出来了,哪怕在这么黑摸摸的地方都看得出来气色挺好,根本搞不懂他到底为什么不得见风。

孟鹰问:“蛊你拿到了吗?”

林柒年颇自豪地笑:“那是自然!我还超额完成了——看这个!”他忍不住掏出一直被自己藏在贴身锦囊中的一缕花白色的头发,“药引!”

孟鹰感兴趣了,他心情不错地接过那个锦囊问:“这怎么弄到的?”

林柒年哼哼两声,给自己倒了杯茶:“多亏我的伤啊!”

他这次跟徐安歌对打太过火,弄得浑身是血,也瞒不住教中人,干脆就把伤势往重了说,把闯连纵堂的人吹得越强越好,正好帮徐安歌掩人耳目。

没想到教主这次竟然心血来潮来看他了,换药的剪子就在身旁,林柒年就顺手剪了一撮头发下来。

“现在万事俱备,只需等待时机再取血,唤醒蛊虫便可。”孟鹰将装蛊虫的瓷瓶和装头发的精囊收起来,随口问道,“你怎么受伤的?”

林柒年忍不住诉苦:“还不是你让我找的那个人,你明明说他只是个武者,结果却是后天,害我情报错误,被他打成这样。”

孟鹰冷眼看他诉苦,着重强调:“你也伤了他。”言下之意,没什么好委屈的,也多亏现在林柒年不是上辈子的副教主了,不然他简直想再离教一次给他添一大堆工作。

林柒年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一番好意被狗吃了。

“不对,”孟鹰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竟然能伤到你?”

“能啊,他跟我打得不相上下,你的消息根本不准,”林柒年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明明是一个后天高手,你硬说人是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