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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虎(24)+番外

作者: 诸葛筷子 阅读记录

“罪臣并不关心。陛下属意哪个都好。如若说看了子玉肌肤的都要娶,罪臣也看了,还看了许久。”

皇帝哈哈哈笑着整理衣襟,坐到桌前,拿了一块栀子糕,“蓉儿,你这样有□□的嫌疑。”

玉蓉不解其意,皇帝边吃边神秘的说,“子玉复姓燕山。难道昨晚你没看清楚那背上金纹?”

复姓燕山,玉蓉心中一沉,燕山府君,正是故去母妃的远方族弟。因品貌出众被先皇恩赏封地,并赐婚长公主。他对这个远房舅父并不熟识,只远远见过几次。而且被赐婚后,这个舅父就从没来过京畿了。

“姑母到去世并没有留下一子一女啊。”

看到他的疑惑,皇帝确信,这个前太子对亲舅父的事情确实知道的很少。他也不解释,只是擦擦嘴,莞尔笑道,“所以说玉蓉可不能□□。”

“说到纹身。昨晚罪臣还看出些别的端倪。”

皇帝也喝着桂花粥,比划一下,示意他说下去。

玉蓉微微一笑,“昨晚那龙应该是陛下的杰作。笔触青涩一定是幼年的杰作。”

皇帝来了兴致,“哦,何以见得?爱妃细细说来”

自动忽略他口中的爱妃爱妾等类似称呼,继续分析,“陛下作画,有些笔触是反着来的。就如同龙身的逆鳞。您作画的时候不避讳吗?哪有给臣下身上绘龙的。”

皇帝笑眯眯的放下碗筷,又喝香茶漱了口,才道“观察的真仔细,不愧是师承太傅。怎么书法笔迹模仿的好,对画作你也有研究?”

“陛下还记得月下赏兰图吗,陛下运笔的痕迹也刻在了罪臣骨子里了。”

皇帝眯着眼盯着他看了许久,嘴角笑意不减,“只是一条无角蟠龙而已,几片逆鳞不成事的。当初年岁小,对师傅纹身很感兴趣,所以就找人练练现学现卖的技术。不过,只有背后那一小段是朕的刀笔大作。其余的头尾鳞爪可是大家之作。所以前胸和腰身,朕并未碰过。”

玉蓉并不在意皇帝是否碰过子玉,而是想到了当年恩师教他作画的种种。随即又想起了天牢内,余世存最后的那句话,“策反燕山府君,独占南夷,自立为王吧。”

父皇的口谕居然是让他谋反自立,偏安一隅。现在想来有些心虚,尤其是看到隆盛帝探究玩味的眼神,他马上说道,“今日你们君臣商议要事,罪臣就不参与了。”

“赐婚也非要事,蓉儿也去听听解闷。”

“昨晚陛下答应臣在这书斋看书。罪臣对赐婚一事确实不感兴趣。”

隆盛帝也不勉强,留下玉蓉一人在书斋看书。

出得院来,吩咐昭赐回去伺候,把他看了什么书都记下来。

到了阁中,就看到众人一副要掐架的气势。司徒和程奉泉尤其狼狈不堪,常琴还算正常,子玉表情别扭至极,又羞愧又愤怒。

“子玉,你做什么一脸杀气,想杀哪个。今日朕都应允。”

说完这话,屋子里马上跪倒一片,“参见陛下。”

“嗯,起身落座吧。都说说吧。”

程奉泉第一个脸红脖子粗的回禀道,“回禀陛下,微臣已经跟父亲商量过了,连夜去女方家退婚了,现在应该是没有障碍了。臣愿意娶子玉姑娘。”

子玉毫不客气的回道,“回禀陛下,连定好的亲事都退,这男人必定靠不住,所以嫁谁也不嫁他。”

程奉泉气的喊道,“你!”

皇帝是笑的开怀,“好了,奉泉说完了,司徒呢。”

司徒静敏跪下说道,“臣家里有些复杂,因为臣不是独子也并非长子,还有兄长未娶,所以臣这边只能纳妾,还要……”他偷看了一眼子玉,“还要等臣兄婚后一月,臣才可以纳妾。”

“嗯”皇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叹道,“世家子弟,家族中的确规矩众多。你可真心喜欢子玉啊”

司徒陡然脸红,有些结巴的说,“臣……臣喜欢……今早看了又看,很喜欢。”

子玉一个没忍住,踹了司徒一脚,回复,“陛下莫要当真,臣没有看出他喜欢我超过他家的规矩,所以臣不嫁他。”

常琴也笑的开怀,刚要起身跟陛下细说。就见子玉抬手一指,眼神睥睨杀来“你给我坐下。”

随后回看皇帝,“回禀陛下,这个人更不能嫁,他居然要休妻。比程奉泉还坏。”

皇帝饶有兴味的看了看常琴,见他面不改色,又问,“哦,要是你只能在程奉泉和常伯陵两人中选择夫婿,你要哪个?”

子玉马上决绝回答,“臣去死,哪个也不要。”

皇帝正色,威严怒道,“不许死,必须选。”

子玉有些委屈,咬着牙关,迅速用手指了指程奉泉。

程奉泉楞了半晌,马上磕头谢恩,“谢陛下赐婚,臣不日就回家准备。”

皇帝哈哈哈大笑,看着委曲求全的子玉和喜上眉梢的程奉泉,说道,“今日一酒后玩笑,可鉴诸位爱卿对朕的衷心。”

程奉泉没明白,司徒有些颓然,子玉松了一口气,常琴依旧笑意盈盈等着皇帝发话。

“好了好了,朕是看最近爱卿们太过紧张,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朕对子玉另有承诺,所以不能左右她的婚事啊。诸位有心可以让她知晓。”

随后皇帝正色,“好了,说说正事,不二教查的怎么样了?”

常琴回道,“臣和司徒在青州地区分别查访,这不二教的教主叫薛朝义,原本是泗川一个樵夫,不知何缘故结实了余世存的家人。他很崇拜余世存的学问,就偷偷拜师学字。看了许多杂书,多是怪力乱神之语。常跟教众说,开了天眼,可以预测未来。”

司徒接着说,“不二教的教义就是从余世存不二赋中断章取义而来。教众用斗米寸金即可入教。每日晨昏定省,打坐吐纳,还说本教的祖师爷是一位姓余的仙人。曾是前朝忠臣却被圣上误杀。因此宣扬复仇论。”

皇帝冷哼,“这个该死的余世存,死了还不让朕省心,无端端的被愚民供为神仙,想以区区之力螳臂当车。现不二教教众多寡?”

“目前查访,京畿附近郡府,只有青州一地宣扬不二教,教众不过百人。”

皇帝说,“这种异端邪教,妄图煽动愚民颠覆我皇朝正统。人虽少但决不可掉以轻心。反贼薛朝义现在何处,不能让他逃出青州地区。”

常琴说,“陛下放心,薛朝义日前装神弄鬼欺骗教众时,腿受了伤,在青州的禹柳镇一户农家养伤。”

皇帝道,“兵贵神速,切不可因小失大养痈遗患。司徒和子玉你二人速速前去青州,调派当地守军和郡府官兵联合绞杀不二教众。薛朝义押回京畿受审,秋后当众凌迟。记住,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二人领命前去,程奉泉忙道,“陛下,剿除乱匪,微臣比较有经验,愿同去绞杀。”

皇帝笑道,“邪教教众百余佃农百姓而已,手无寸铁,他二人足以。况司徒荏弱,需要子玉带去历练,今后才可助朕成就大业。至于你,朕交代你的事情呢。查的怎么样了?”

程奉泉回到,“密探已经探得燕山府君的情况。自从长公主过逝,燕山府君的确流连花柳之地,情人众多却未曾续弦生养。府中义子义女都是族中亲属过继来的。都吃着府君的俸禄,无所事事不学无术。难有堪当大任者。府君近日缠绵病榻,日渐枯朽。南夷蛮民也蠢蠢欲动,伺机生事。”

“朕记得,年初户部和兵部奏请的折子里,写燕山府君养兵士六千八百,其中四千自费募集,现今多与夷狄部落发生冲突。所以耗资巨大,年初几个月拿走了朕数十万白银制备武器。”

程奉泉也有些疑惑,“根据密报,他府中仅有不到三千府兵,夷狄确有不轨,多次挑衅,却并未发生大型武斗。不过是打压些抗税饥民而已。”

皇帝在阁中踱步,气道,“这个贪腐的老贼子。竟然拿着朕的银子救济自己族中养子。实在该杀。”